“他們都走了嗎?”
作爲場上唯一一個最普通的人,在剛纔的混戰之中,他做了最正確的事情,躲在安全的角落。
“他們走了。”田常走過去,手臂一把按在黃申的肩膀上,將他壓的彎下腰,如同很多男生都會做的一樣。
“充值居然那麼強!兩下打殘定格,一拳震碎威壓的防禦。”
最後時刻,充值的表現確實亮眼,很難想象他只是經過了三次續寫。
黃申從田常手下掙脫出來,解釋着:“這算是充值的特殊能力吧。叫做透支,可以將獲得的能力瞬間爆發出來。
“按照他的說法,只要能充值到掩埋那種程度的能力,就能透支成古老邪神的量級。
“只是,每次召喚出來只能透支一次,之後充值就會徹底失去戰鬥力。”
田常點頭,透支的這一能力能在短時間內打出高額的傷害。在真正決戰的時刻如果使用得當,將成爲一種很好的助力。
不過眼下,更加重要的是真正完成對局的目標,完成續寫。倘若顧世新發現對局還未完成,必然會趕回來。
於是,田常又迅速回到作爲儀式場所的石質基臺。
由於充值體內吸收了一道構成大象的情緒,剛好維持住記憶。
此時,記憶中白方的幾位支配者知大勢已去,能逃走的都自行散去。甚至還有一人主動丟棄的邪神的真身,自我放逐。
一個輪迴的邪神對局勝利,可黑方沒有任何值得慶祝的心情,他們逐漸圍聚在關巧紅的周圍。
似乎很多人對她並不熟悉,但所有人都將擊發的支配者視作黑方領袖人物,衆人將他最後拋下的子彈殼拾起。
“擊發現在變成了無主的邪神。我們好好爲他找個地方。假以時日,會完成向古老邪神的轉變。”一人說着。
“如果剛纔實現第一下能夠徹底停掉儀式就好了……”另一個說着,看到關巧紅後,他又連忙接上一句,“我沒有責怪的意思,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如果是我,面對滋生我可能都沒有辦法將計劃執行出來……
“可是,如果大哥能留下,該有多好…”
場上沒有說話。
沉默十幾秒後,一位田常曾見過的人走到關巧紅身邊。她是在顧家宅邸記憶中,最後將巧紅喚出的人。
“巧紅,我們走吧。”
她伸手去拉巧紅,可巧紅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了?”
“你們走吧。”
“怎麼了?”
“我想去另一城看看。”
人羣中黑方的支配者議論起來,在他們看來,實現的能力僅經過了幾次升級,擁有巨大的潛力。能爲他們以後帶來更大的助力。
而關巧紅現在就要放棄,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我等不回顧世了,我也沒必要讓他爲我等下去了。”關巧紅說道。
“不是啊,你的邪神能力是實現,只要你想讓他回來,就一定能實現的。”巧紅的同伴勸說着,“你能將融合儀式的立場都整沒,讓顧世回來不是相當的容易嗎?”
“不,這反而是最難實現的。
“甚至,我無法抱着顧世的孩子守在門口迎接他。”
“這真的是最容易實現事情嗎?
“當心中所想實現,得到的結果還會是心中所想嗎?”
“顧世應該要忘記寧河,忘記掉我。”
巧紅翻動着她的邪神線裝本,一封書信從中飄落。
“屬於我的最美好時代早已結束,現在,我想去另一城看看。”
巧紅仰身倒進被撕開的血紅裂口之中,所剩下的信紙被強大的吸力捲起至空中,緩緩落下。
巧紅吾妻
見字如晤,
吾已託友人購船票一張,不日啓程,江流而下。吾妻收信之日,可依門而盼。
信紙的四周已經蜷曲卷邊,估計已寫了很長的時間。不知道巧紅將這一封最爲簡短的書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多少遍,以至於將每一個字跡摩挲的都有些模糊。
田常似乎已能看見,在那幾天顧家宅邸門口,一手攥着信紙,一手撫着逐漸隆起的腹部,從太陽初生直守到月上中天的巧紅。
這纔是對局所指的悲劇,記憶的世界終於散去,西北側的山崖再次變得陡峭險峻。
田常與範應收拾心情,迅速翻開邪神筆記本:
掩埋已抵達無量感應寺,悲劇中的主角對掩埋說,她做了對的事。
您獲得一次續寫故事強化邪神能力的機會,可隨時進行續寫。
回到無量感應寺起火的晚上,將獲得意想不到的獎勵。
掩埋放出一個方結晶提供照明,幫助田常照亮一小片區域進行續寫:
女生露出一個笑容:“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第六位過來。”
您的故事尚在意料之中,但掩埋的能力還是得到提升。
又一次被筆記本看衰,田常已經不在意了。獲得能力提升後的掩埋與鋒刃,也不怕顧世新再折返回來。
從下午五點多開始登上西北側的高峯,到現在已過去三個多小時。
高度緊張的精神放鬆下來,就連田常都覺得異常疲憊。三人之中只有範應倒還能挺的住。
“我們先回到築塘山寺。”
看着蜿蜒向上通向寺廟小路,現在田常覺得宛如登天的天梯一般。
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三人才在範應的主力拖拽下,重新回到築塘山寺門前。
“三位,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不妨今晚就在這裏住下吧。”
閉合的寺廟大門被拉開一條縫隙,空海閃亮的腦袋反射着月光。
真如同雪中送炭的一句話。
大門又被拉開一點,剛好供三人擠入。
“感謝你們今晚的剋制。”空海深深一禮,“我們本來都做好聽你們打鬥一晚上的準備了。”
“我們打得非常激烈。只是你們沒感覺到而已。”範應回覆着。
今晚,他們絕大部分的戰鬥都發生在記憶空間之內,故而不能被外界感覺到。
“而且,今晚並不是決戰。可能不久之後還要再打擾你們一趟。”田常補充一句。
空海的臉幾乎瞬間就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