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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探謝安癡兒陳危情,防未然東山早遺命

    三川北虜亂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

    但用東山謝安石,爲君談笑靜胡沙。

    ------李白。

    先說一下謝安其人。爲避免湊字之嫌,簡短截說。感興趣的請參看《二十四史·晉書》或查看沈約《晉書》。

    【晉書·謝尚謝安列傳】載:謝安,字安石。安年四歲時,譙郡桓彝見而嘆曰:“此兒風神秀徹,後當不減王東海。”及總角,神識沈敏,風宇條暢,善行書。弱冠,詣王蒙,清言良久,既去,蒙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蒙曰:“此客亹亹,爲來逼人。”王導亦深器之。由是少有重名。……聞當輿入西州門,自以本志不遂,深自慨失,因悵然謂所親曰:“昔桓溫在時,吾常懼不全。忽夢乘溫輿行十六裏,見一白雞而止。乘溫輿者,代其位也。十六裏,止今十六年矣。白雞主酉,今太歲在酉,吾病殆不起乎!”乃上疏遜位,詔遣侍中、尚書喻旨。……

    謝安多才多藝,善行書,通音樂。性情閒雅溫和,處事公允明斷,不專權樹私,不居功自傲,宰相氣度儼然。他治國以儒、道互補;作爲高門士族,能顧全大局,以謝氏家族利益服從於晉室利益。謝安少以清談知名,初屢辭辟命,隱居會稽郡山陰縣之東山。後於東山再起,任桓溫徵西司馬等職。鹹安二年(372年)簡文帝崩後,謝安與王坦之挫敗桓溫篡位意圖,並在桓溫死後與王彪之等共同輔政。在淝水之戰中作爲晉之總指揮,以八萬兵力打敗了號稱百萬的前秦軍隊,爲東晉贏得幾十年的安靜和平。

    戰後因司馬道子等人進讒,而謝氏確是功名太盛而被孝武帝猜忌,被迫前往廣陵避禍。太元十年八月(385年),因病重自廣陵步丘返回建康,不久病逝,贈太傅、廬陵郡公,諡號文靖。

    可見,謝安是個素有大志,並且善於把握大局的人。關於他的典故有許多,像東山再起、前倨後恭、屋下架屋、一往情深等等。

    屋子裏很靜。

    兩個人都沒說話,謝瑍在想謝安的生平,謝安則一邊休憩一邊思索和謝瑍的談話。

    “瑍兒,說說你的想法吧。”良久,謝安開口。

    “叔祖大人,雖我謝氏家訓幼不參政事,然現在我謝氏如日中天。淝水之戰,非只退敵保國,我謝氏聲望在朝中更是一時無兩,如鮮花着錦、烈火烹油。此明看極盛,實暗藏危機。是故朝廷不賞,實是忌憚我謝氏之功高也。爲帝王所忌,爲佞臣所妒,卓爾不羣,大禍不遠矣。有道是,盛極則衰,物極必反。竊以爲我謝氏當此時也,宜漸退出朝野,以退爲進,就如叔祖當年東山隱居。傳詩書以教子孫,練武藝以強體魄,習經濟之道以惠天下之民,研用兵之法以待敵來,控強兵以□□衛國。如天下有變,退可齊家,延謝氏血脈;進能□□,保社稷黎民。”

    謝瑍停了一下,看着謝安的反應。

    謝安看着這個不到二十歲的侄孫,面色平靜,心底的波瀾卻一直翻滾着。一個癡傻之人,一日之間即天壤之變,難道真是天授不成?果如此,實乃祖宗有靈,上天佑護啊。謝安想什麼,謝瑍不知,看謝安一聲不吭,謝瑍只好接着說更可怕的情況:

    “叔祖大人,請恕孫兒冒昧之言。現在您在,司馬道子和王寶國想擅權獨斷,尚有戒懼和顧忌;一旦您去了,權柄必定旁落於司馬道子和王寶國之流,一旦北府軍脫出謝氏之手,到那時,我謝氏災難不遠矣。”謝瑍直言以後將要發生的事。

    “有汝父和瑗度在,北府軍不會那麼容易流於他人之手。”謝安輕輕皺了一下眉:“何況養兵非易也。”。

    “叔祖大人,如我父和琰叔父離去呢?誰還能掌握北府?”

    “幼度瑗度俱值壯年,何言離世?”

    “叔祖大人,豈不聞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麼?”

    “怎麼?”謝安兩眼露出精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縱我朝乃皇室與士大夫分治天下,如我謝氏沒落,所憑何在?既無所憑,君欲臣死,臣如何不死啊。”

    “這……依你之意待如何?”謝安雙目一凝,沉吟片刻,接着問。

    “叔祖大人,我謝氏必須抓住北府軍之權柄,不只現在,還有將來。軍中將領必須是謝家門人或者效忠謝家之人,否則一旦皇家解我父兵權,即使琰叔父可以領兵,但只要皇命叔父坐鎮京師,劉牢之、劉毅等就成了北府軍的實際指揮者。如再外放琰叔去州郡,就完全可以將北府軍從我謝氏剝離出去。一旦如此,情況危矣。”謝瑍有條不紊,緩緩道來:“故置己將以控北府乃首要之事也。如此之後,我謝氏方可淡出朝堂中樞,一可去皇上忌憚之心,二可堵佞臣毀謗之路,亦可解我謝氏累丸之危。”

    謝瑍知道後事,雖無準備,憑他掌控多年太極公司的能力,說起來是井井有條,看謝安沒說話,謝瑍又補充道:“這種自己人,非劉牢之、劉毅之流的牆頭草,而是赤誠忠心我謝氏的軍人。我看張虎就不錯,俠義忠誠,正直感恩;劉裕也不錯,但其素懷大志,有虎狼之心,必須在我謝氏掌控之下,切不可使之脫離我謝氏掌控。除非能威懾住此人,否則不可讓其獨立掌軍。”

    謝安微微點頭:“瑍兒言之有理,但此事非一日之功啊”插話道。

    “孫兒當然知道這非一日功,而且這也僅是一部分。還必須建立我們自己的信息網絡。不但有我朝的,也要有他朝的。一旦天下有事,可以最快得到消息,以儘早應對。所以,”謝瑍停了一下,說道“侄兒自幼癡愚,做官只是個形式。現雖醒悟,但知者甚少,莫若辭去官職,四方遊歷,同時尋訪天下忠志之士,或從軍或作間,並在各地建立聯絡網點,以備後用。現在開始,侄孫還有時間籌劃。”

    “瑍兒,看來早有打算。”謝安用奇異的目光看着謝瑍,緩緩點頭。

    “侄孫剛醒未及一日,哪有什麼打算,只是想到哪裏說道哪裏,其中定有疏漏,請叔祖大人賜教。”謝瑍躬身道。

    “汝言雖有些聳聽,但也確有道理。我老了,具體如何,你和你父商議以後再定。你今日纔剛康復,哪裏知道的如此多情形?”謝安接着問道。

    “所謂一通百通,一了百了。不知爲什麼,我一下就都明白了”謝瑍繼無奈道。

    “瑍兒,你看國祚如何?”謝安突然問道。

    “叔祖在可延二十年。”謝瑍耍了滑頭。他知道劉裕是420年登基的,現在是385年,東晉名義上還有35年,實際上從劉裕掌權也就還有20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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