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康樂天下 >第六十一章 劉穆之九原黃河渡,劉牢之晉陽逼永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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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劉穆之九原黃河渡,劉牢之晉陽逼永叔

    九原郡。

    直道北盡頭。

    極目南眺,越過奔騰的黃河,寬闊平坦地一直向前延伸。數十米的大道,翻山越嶺,像一條巨龍,比後世的高速公路大氣的多得多。

    前世,蕭重曾驅車由南向北,從咸陽開始,經雲陽入淳化做過爲期一週穿越秦直道的旅行。淳化,這個偏僻的咸陽北部縣,緣何會成爲秦直道的起點?除了它是古代皇家的消閒聖地之外,還掩藏着什麼樣的祕密?更讓蕭重關注的是,兩千多年前的秦人,是如何讓秦直道跨越奔騰不息的黃河,一直延伸到陰山腳下的,除了作爲國防戰略要道,還有什麼樣的奇妙構想?

    當年,蕭重到達包頭,尋覓直道盡頭的遺蹟之祕,卻發現,直道在這裏根本沒有任何遺蹟,就連一塊路基一個土堆都沒有。

    直道盡頭,沒有盡頭。

    尋覓遺蹟,沒有遺蹟。

    所有的一切都湮沒在時間長河和歷史滾滾洪流的塵埃裏。失落,徹骨的悲涼,瀰漫在心底。如此浩大之工程,皇皇巨路,綿延千里,已蕩然無存。我們的民族啊,到底有多少驚人的奇蹟、到底有多少祖先的智慧,到底有多少不爲人知的祕密,來時淡然,走時悄然……

    時光如水,湮滅的不僅是生命,還有人類創造的奇蹟。

    據史記所載,直道最寬之處超過70米,最窄之處也有20米。

    親臨目測這樣的道路,才真是覺得震撼無比。路的兩邊整整齊齊地栽種着青松樹,間隔爲三丈。歷經六百年的風雨滄桑,這條南北通衢,依然煥發着勃勃生機。北方的遊牧民族很多時候,也是沿着直道,直搗長安。

    “直道”始建於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秦大將軍蒙恬發夫十萬(一說三十萬)修建,至蒙恬含冤而死(前210年)尚未修完。秦二世即位後,又予以整修兩年多才算完成。其南起雲陽(今陝西淳化縣梁武帝村),途徑陝、甘、內蒙兩省一區,穿越十五個縣,北達九原(今包頭西),全長大約相當現在700餘公里,故司馬遷說1800裏。因大體南北相直,故史稱“直道”。據說,自咸陽至九原,騎兵只需三日三夜即可到達,可謂神速。

    “秦爲直道於天下……道廣五十丈,三丈而樹,厚築其外,隱以金椎,樹以青松,爲直道之麗至於此。”從這些文字中,人們不難想象“秦直道”當年的獨特的夯土技術和驚人構思。其道路的寬闊度和“樹以青松”、“厚築其外”豈非與我們今天的封閉式高速公路相似?這樣高速度高質量的工程的確是世界交通史上的奇蹟。這比寬僅只5米、讓歐洲人自豪了1000多年的古羅馬大道,早了兩百年。我們的祖先,是何等的大氣,何等的智慧,何等的高遠。

    “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衡。”這是秦始皇的三大功勳。書同文和統一度量衡都很好理解。車同軌,就有些難以理解,難道秦時就有了軌路?那個時候是沒有鐵路道軌的,這個同軌卻是何意?沒有軌路它同的是什麼軌?除非,秦朝就有了統一的軌道供車輛行駛,只此一種原因,別無其他解釋。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車同軌的記載是清晰準確,確定無誤的。因爲太過久遠,後人已經無法解開這個謎團。有考證文章說,在河南南陽發現了“軌路”,是秦朝時修建的木軌“鐵路”,而且是複線,有路基、有枕木、有道軌和現代鐵路並無異樣。據說是秦始皇伐楚時,爲了運送補給而建。如果此說是真的,那麼秦朝要求的“車同軌”就迎刃而解了。很顯然,不同軌就沒法使用軌路。這樣,“車同軌”方有了相對完美的詮釋,但是這個考證是否是否真實,筆者沒有核實確認,但筆者卻希望這是真的。不單是爲了那份民族自豪感,而是因爲只有這樣,才於理相合。

    謝瑍大軍紮營九原。

    這裏毗鄰黃河北岸,謝瑍自然知道,後世的九原離黃河可沒這麼近。可見在後來的一千多年裏,黃河古道竟有了十餘里的南移。

    難道說,先秦之時的黃河古道竟是在九原以北嗎?謝瑍突發奇想。不然,以2000多年前的科技水平,直道是如何跨越黃河的呢?如果黃河古道在此以北,那麼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否則,或有佚失的史前文明?謝瑍想到後世出土的先秦神兵,後世的科技也無法明其冶煉之法,不由如此幻想道。可是如此大的變化,史書不該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吧?難道其中還有不爲人知的祕密嗎?

    望着滔滔東去的黃河,謝瑍思緒如脫繮的野馬。

    “大少爺,十萬大軍渡河,所需船筏甚巨。”劉穆之不知何時來到謝瑍身旁道:“此處蒐羅半日,只有數十小舟,難以承用。墨羽所備船件亦不過十數艘,每艘載力不過數百,一旦劉衛辰部臨河狙擊,對我軍非常不利。”

    “傳令下去,就地取材,打造木筏,筏四周豎以活動排板,抵擋箭矢。”謝瑍道:“船至南岸,即可推倒排板強行登陸。”

    “大少爺,如此一來,費時既長,軍士傷亡亦多。是否派使者前去代來城,如能說服劉衛辰歸降我朝……”劉穆之看着謝瑍的臉建議道。

    “可以派出勸降使者,但不要寄予太大的希望。”謝瑍道:“劉衛辰殺兄子而奪位,繼任鐵弗部首領。曩反覆於晉、秦、燕、代之間,叛降無常,非良善之輩。此等小人,唯利是圖,罔顧信義,於國無益。非以武力除之不可,否則,久必反覆爲害。故子明未曾有勸降之意。”

    “道和明白!”劉穆之肅然而立道:“某這就去安排。”

    “道和兄,叮囑墨羽,每船之上,前以盾牌兵掩護,後以弓兵殺敵,須於南岸立足方有取勝之機。只要在汛期到來之前渡過大河即是勝利,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儘夠用了。”

    “大少爺,何人可做使者?”劉穆之道。

    “鄧淵爲正使,若風爲副使。”謝瑍道:“鄧淵此人,博通經史,長於易筮;若風曾潛入代來城刺探軍情,輕車熟路。如有意外,以若風之能,或可保鄧淵無恙。你通知他們,讓他們準備一下,出發前來見我。”

    “諾!”劉穆之應道,抱拳施禮而去。

    謝子明如火如荼的準備渡河之時,苻鑑和苻纂帶着國書和信函,來到晉陽城外的晉軍大營。

    賓主坐定,見禮已畢。

    苻纂抱拳道:“鄙下秦太尉苻纂,奉天王之命,前來商談歸晉事宜。吾王託吾致謝劉將軍,並向謝都督鄴城之行表示敬意。”

    “太尉不必客氣,貴我兩國相爭,各爲其主,還請貴王上莫怪道堅之無理也。”劉牢之抱拳還禮道。

    “不敢,劉將軍驍勇天下皆知,苻纂佩服。”苻纂抱拳道:“吾王歸晉之心久矣,奈家仇國恨集於一體,身不由己。得罪之處,還請寬宥。”

    “太尉不必客氣。”劉牢之道:“秦王有何要求,請講當面。道堅職責所在,必盡所能。”

    “某聞降國之功,莫大焉,將軍取此大功,或遭嫉恨。”苻纂道:“竊以爲莫若派使往京都,以朝廷派員受之。既免將軍功高遭忌之嫌,又不失興兵圍城之功。將軍以爲如何?”

    “哈哈哈……”劉牢之哈哈大笑:“何用如此之繁?足下多慮了。難道本將軍不能受降嗎?”

    “鄙人絕無此意。”苻纂趕緊抱拳施禮道:“實是爲將軍着想,如將軍執意不肯,纂不復多言,請將軍自便就是。”

    “道堅謝過太尉大人。”劉牢之抱拳道:“閣下所言正合某意。但京都太遠了,單程就是兩千多裏,來回二十餘日,太久了。不如北上,出雁門,越長城,奔九原。不過千里之地,來回不足2000裏。實不相瞞,我家大都督,已率大軍兵發朔方,現應在大河對岸的草原上。如果趕得及時,或能在九原追上大都督。我看一事不煩二主,就麻煩太尉和固安侯大人親往,本將派人護送二位北上。你們親自稟報謝都督,也算是對都督的尊重。你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追趕,務必在大少爺渡河前見到大少爺。本將軍在此靜候佳音,如何?”

    “既如此,某還需回城向我王稟告,然後出發。請將軍允准”苻纂施禮道。

    “這是常理,本將軍豈能不允。”劉牢之抱拳相送:“一路安順,後會有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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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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