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康樂天下 >第六十五章 秦州府朗宏說謝瑍,天水關秋晴下長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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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秦州府朗宏說謝瑍,天水關秋晴下長安

    謝瑍將寫好的《逍遙遊》放到一邊,來到花園內。

    剛纔寫字產生的影像,引起了謝瑍極大的興趣。他想練練拳,看看是不是也會有如此的效果。

    四月的花園,還開着不少的花,一陣陣的花香,讓夜晚更加迷人。如果是內地四月,恐怕花都落盡了,可這裏還是正如火如荼,方興未艾。

    靜靜地佇立在花園裏,將所有的心思平息,無念之後是丹田。謝瑍似乎感覺到了丹田的鼓盪和跳動,不一會兒真氣佈滿全身,周身如一圓球,渾然一體之時,謝瑍悄然起勢。

    謝瑍的真氣運行圓滿之時,蕭霂立刻撲捉到了一絲特殊的氣機。來到門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但見動靜開合之間,周身如一。身隨意動,意在拳先。動則俱動,靜則俱靜。掤捋擠按,沾粘跟隨;採挒肘靠,勁斷意連。靜中藏動機,動中存靜意,一動一靜,莫不天然。於行雲流水般的閒適裏,於連綿不斷的悠長中,演繹最真最美最自然的風景。

    有詩讚曰:

    混沌迷濛孕一氣,圓轉陰陽循太極。

    道法自然任松靜,天人相合參易理。

    手揮日月乾坤起,身旋宇宙星斗移。

    天外青天無窮盡,腹內丹田有生機。

    蕭霂看得不是拳法之形,她看的是拳法之外的氣和意,這纔是拳法最精華之所在。謝瑍練得無我無相,已達煉神還虛之極;蕭霂看得如癡如醉,忘我忘情,直入天人合一之境。

    這本來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境地,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時刻,兩個人都很容易的達到了各自水準的頂點。可惜的是,謝瑍沒有經過道家的系統訓練,甚至除了杜昺給他的三十卷天師道經書外,沒系統參看過任何道家典籍。不然經過黃河遇險的歷練,以他的錘鍊應可以向煉虛合道之境邁進了。可話又說回來,謝瑍如此在返虛之境反覆錘鍊,一旦至合道之境,絕非尋常合道者可比。蕭霂自幼得前烏都幹教授,相對於系統修煉來說,比謝瑍更佔優勢。只是蕭霂之法在用,無生木之本,如得謝瑍之法,就可跳出前輩烏都幹之窠臼而成一派宗師矣。

    這一次,謝瑍練的時間更長,足足兩個多時辰。

    謝瑍自然而然的收勢,沒有任何的勉強,就像是在路上散步之時,停下腳步和熟人打招呼一般,再也沒有一絲斧鑿的痕跡。

    這次雖然沒有像上次引動天象,但也獲益匪淺,因爲這次一是時間夠長,無人打擾;二是旁邊多了一個練功輔助外掛,全息自動隱形無聲錄像。謝瑍心想,如果可以有聲就好了。也許有一天可以做到,也許可以將這些影響像前世一樣拷貝出來,作爲教學資料。

    蕭霂這一次,很快就恢復了狀態,這次的收穫更大。

    剛纔謝瑍是寫字泄露的氣機,這次是練功,不是泄露而是本身真氣實實在在地佈滿全身。蕭霂從沒有感覺到像今天這樣精氣神爆滿,她相信只要跟在謝瑍身邊,就再也不用擔心神力不夠用了,這更加讓她下定了決心。

    謝瑍閉上眼睛,果然他看到了,謝瑍這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自己練拳。前世他18歲前經常參加比賽,後來大概是覺得沒什麼挑戰性,也有忙於商務的原因,就基本不參加比賽了。25歲以後開始做裁判,後來經過爭取做了個編外裁判。謝瑍如此受歡迎,除了他的功夫底子確實好之外,他的字爲當時世人所推崇。當然也有他是太極集團第一繼承人的原因。

    謝瑍靜靜地看着腦海裏自己的錄像,心潮掀起狂瀾,因爲他的拳法與前世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其實這也很正常,前世他連化氣都沒達到,今世一下子垮了三個臺階,如果機緣巧合,煉虛合道也不算太難,可不不一樣嘛。

    蕭霂看着謝瑍一動不動,還以爲他在練功,悄然而立。

    謝瑍其實早就發現了蕭霂,如今的夜色對返虛境的謝瑍而言,早就算不了什麼。看見蕭霂神色,就明白了,人家怕打擾他。謝瑍暗暗點頭,倒是個肯爲人着想的有心人。這樣的女孩子,在後世比大熊貓還難找了。得給她找個好歸宿,也不知道烏都幹可不可以結婚。

    謝瑍在胡思想着,忽然覺得身前的空氣流動有變,不用說就知道蕭霂到了近前。謝瑍睜開眼,見蕭霂盯着他,有頃開口問道:“主人,您剛纔在想什麼?”

    “嗯?怎麼了?你連本都督想什麼都能知道?”謝瑍驚道。

    “蕭霂哪裏知道。只是看主人笑得有些不堪入目而已。”蕭霂答道。

    我靠,這都什麼啊?本都督三觀盡毀,可憐哪。雖然心中叫苦,那嘴裏是不會承認的。

    “怎麼會?”謝瑍道:“本都督剛纔確實是在想到了某件事,但絕對是好事。俗話說,寧拆三座廟……”說到這裏,謝瑍心道,壞了怎麼說出來了,“呵呵,這個…不毀一家人。”謝瑍腦袋轉的不算慢,趕緊改了詞。

    “蕭霂不太信主人的話。”蕭霂搖搖頭(,撅起嘴巴)道:“主人原來想說的是不是:寧拆三座廟,不毀(悔)一樁婚(或者不破一樁親(婚))呢?”

    “這也太妖孽了。”謝瑍脫口而出。

    “主人,什麼妖孽?”蕭霂這回終於沒反應過來,不然謝瑍還真慘了。這不是當着和尚面罵禿驢嘛。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謝瑍說着就要閃人。

    “可主人還沒回答蕭霂呢。”蕭霂說道。

    謝瑍心中響起了一百隻小惡魔的聲音:“天哪,以後得離這女孩子遠點,太妖孽了。閃!”

    謝瑍一轉身,相如鬼魅,轉眼不見蹤影。看得蕭霂瞠口結舌,這……這還是人的速度嗎?蕭霂回過神來,只好回房休息不提。

    翌日(癸巳丙子,太元十一年四月初五),雨。

    昨夜謝瑍睡得晚,沒有感覺到任何雨意,沒想到早晨起來,竟然聞得如此潮溼的氣息,混合着泥土的氣息。那些林木彷彿一夜之間變綠了,遠處的山嶺,也顯得蔥蘢起來。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謝瑍走在清香的□□上,學着電影裏的秀才們搖頭晃腦的吟道:“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說着將鼻子湊到面前的花蕊上嗅一嗅,他可忘了,還有個女人在這裏住着,他的樣子被人瞅個正着。

    蕭霂透過窗櫺,將謝瑍細雨中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心道:纔再高,這纔像個十七八歲的樣子呢。還以爲他總是那麼老成持重呢。這要是給謝瑍聽到,還不後悔死?好在謝瑍這會兒還不知道,正在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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