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康樂天下 >第七十六章 子明有暇兵進秦州,洮水未竟獨走姚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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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軍勢如潮水,四方震動。

    這一日,正在行軍的謝瑍接到前軍來報 ,前面一隊人馬求見都督。

    謝瑍感到奇怪,此時此刻竟有人率軍求見?

    “且讓首領來見我。”謝瑍駐馬道。

    不多時,就見一行人來到了面前。當先一人,身高九尺開外,跳下馬來,半跪見禮:“雷惡地見過都督。”

    “雷惡地?”謝瑍這纔想起,當日慕容垂攻取弍城之時,守將彭沛谷曾提起此人,此人也是一時雄傑,乃新平郡的羌族酋帥。

    “原來是雷將軍,快快請起。”說着謝瑍跳下馬來,抱拳還禮:“早聞閣下大名,今日相見,幸甚幸甚。謝某這廂有禮了。”

    “都督大名,雷霆貫耳,雷某微名,豈敢當都督誇讚。”雷惡地相當的低調。

    “閣下過謙了。”謝瑍笑道“目下我大軍正發秦州,將軍既歸附朝廷,且隨本督同行,邊走邊談也不錯嘛。至秦州之後,再作安排可好?”

    “諾,謹遵都督之命!”雷惡地再次施禮道。

    雷惡地(生卒年月不詳),新平人,羌族。此人雖然晉書等正史中沒有單獨的傳記,但在晉書苻登和姚萇載記裏有這樣記載:

    前秦太初二年、後秦建初二年(387),率衆響應前秦王苻登(苻堅族孫),受任徵東將軍,攻擊後秦王姚萇。太初四年(389)十二月,姚萇遣其東門將軍任盆詐降苻登,約定時間,開所守安定城東門接迎苻登。苻登正準備之時,在外領兵的雷惡地聽到消息,單騎馳見苻登說:“姚萇多詐,不可信也!”登乃止。而姚萇聽說雷惡地在苻登那裏,就對諸將說:“此羌見登,事不成矣!”苻登獲救後,曾說:“雷徵東大概是聖人吧!沒有此公,朕幾乎被小人誤了。”可事後因爲疑忌雷惡地的智勇才幹,迫使惡地耽於被害而降姚萇。姚萇任他爲鎮軍將軍。第二年,前秦鎮東將軍魏褐飛自稱沖天王,率兵攻擊後秦,雷惡地叛後秦又支持魏褐飛,共同攻打杏城、李潤(今華陰一代)。姚萇深知惡地智略過人,若使其得逞,長安東北便非後秦憑籍了。於是不顧羣臣反對,親自統兵東進迎戰。用計謀斬魏褐飛,殲其衆。雷惡地見大勢已去,復降後秦,姚萇待之如初。惡地很受感動,對人說:“我自以爲智勇傑出,而每遇姚翁輒困,固其分也”。從此效忠於後秦。其人“猛毅清肅,不可幹以非義,嶺北諸豪皆敬憚之”

    可見,這個雷惡地不是一般的豪強,而是一個智勇雙全之人。

    因爲謝瑍異軍突出,雷惡地沒來得及歸附苻登,也沒來得及再降姚萇,直接成了謝瑍手下。慕容衝降了,多了十數員大將;姚萇也算是兵多將廣,到時候收穫肯定不會少。一路西去各郡都有割據之勢,兵將更是不缺。想到雷惡地的歸降,謝瑍心中默默算計着什麼。

    謝瑍兵發秦州,暫且不提,且說張虎和魏平。

    給謝瑍送信的信使派出後,張魏二人合計了一下,最後由張虎坐鎮姑臧,魏平開始掃蕩姑臧以東地區和黃河沿岸。

    同時按兩人商定,從政將之中挑選了連營級的十五人,分別派往到各州郡,前去聯絡和說服,特別採納了杜進的意見,向高昌、鄯善、焉耆諸地也派去了說客。這些說客可不是普通的說客,都是受過新政培訓取得優良成績的政將。

    姑臧有杜進理政,張虎輕鬆了許多。轉眼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張虎估摸着,謝瑍的消息應該快到了。

    這一日傍晚,張虎正在帳中查看地圖,衛兵來報,有兩位僧人求見。

    張虎跟隨謝瑍日久,知道謝瑍並不提倡諸如不事稼穡的方外之人,但也不曾拒之門外。乃出門看看是什麼樣的僧人竟然找到自己頭上來了,難道有什麼違紀之事?這可是大事,謝瑍一直嚴令軍紀不容破壞,張虎也深感軍紀之重要。

    張虎來到帳外,抱拳相問,兩個僧人也同時雙掌合十行禮。

    但見一位臉頰狹長,高鼻深目,身高九尺的西域僧人,目光深邃,面色安詳,看不大出年齡,三十還是四十?都像都不像。另一位僧人跟在他身邊顯得形銷骨立。

    “張若風見過兩位大師。”張虎抱拳道:“素未蒙面,不知兩位此來有何見教?”

    “阿彌陀佛,善哉!”高大的僧人,目光深邃地看着張虎道:“貧僧鳩摩羅什,聞將軍東來,又得見將軍統兵秋毫不犯,軍紀嚴明,必是有道之師,故特來相見。”

    “大師過譽了。”張虎抱拳相謝道:“用兵之道,古有明訓。況若風久聆都督教誨,欲以仁德行天下,保國安民,分內之事,離大道尚差甚遠。”

    “居士過謙了。”鳩摩羅什道:“什行走西域諸國,亦見過呂氏兵馬,如將軍這般體恤民衆之軍卻是首次見到,想必居士所言都督,就是謝瑍謝子明謝居士吧?”

    “哦?大師所言不錯。”張虎奇道:“我家都督正是姓謝名瑍字子明,大師認識我家大少爺?”。

    “久聞大名,無緣識荊。”鳩摩羅什道:“倒是我這位劣徒與謝居士有過一面之緣。”

    “哦,原來如此,請兩位大師入內一敘。”張虎道。

    謝瑍不知道,因爲慧寧西行姑臧,給他結下了一段佛緣。

    張虎和鳩摩羅什大師相談之時,洮水南岸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毛秋晴駐守南岸左側的狹窄河道。毛寧讓妹妹駐紮此處,也是煞費苦心。雖然知道小妹勇武不讓鬚眉,但毛寧還是擔心自己妹妹受到傷害,因此就將毛秋晴安排到左側河道。一個原因是左側離枹罕近一些,敵人選擇的機會小,另一個原因是左側離自己駐紮的河道距離近,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可以有個照應。

    他可不知道正因爲這個安排,差點惹出一樁禍事來。

    太陽落山的時刻,大軍膳食已畢,就準備進入夜間的守候了。苻登告訴毛寧,他先休息一下,等會兒起來跟毛寧換班。毛寧隨口答應了。苻登回到自己的營帳,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眼前老是出現毛秋晴那英姿颯爽雙的影子,心裏暗暗罵自己再怎麼沒早發現這個美人。眼見夜色降臨,苻登突發奇想,出了營帳,上馬西去。

    毛秋晴在營帳內百無聊賴,還好可以想她的蕭大哥。這會兒呢,正拿着謝瑍寫的那首詩在發呆。

    少女情懷總是詩。

    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毛三小姐好不氣惱,可是人家說來巡視,順便過來看看她,也不能惡言相向。

    “三小姐,文高巡視至此,特來相看。”苻登抱拳道。

    “謝謝將軍。”毛秋晴還禮道。

    “三小姐,文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苻登說道。

    “要講就講,不講拉倒。”毛秋晴恨不得苻登趕緊離去,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就說了。”苻登正色道:“明公有意將你下嫁於我,你看如何?”

    “我父親從未對我說過此事,將軍想得太多了。而且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是你。”毛秋晴想起蕭霂的話,笑道:“你年紀都可以做我爹了。”

    “這個……”苻登一張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但畢竟不是初哥,不尷不尬地繼續搭訕道:“三小姐,剛纔在看什麼呢,那麼入神。”畢竟是人老成精,苻登還是很機智地趕緊轉移話題。

    “沒什麼,別人寫的一首詩。”毛秋晴隨口答道。

    “不會是你那位蕭大哥寫的吧?”苻登有些醋意道。

    “這與你無關吧。”毛秋晴瞥了一眼苻登道。

    “也不能這麼說吧。”苻登說着靠近了毛秋晴:“也許我們以後會成爲一家人呢。”

    “做夢吧你。”毛秋晴氣呼呼的把頭扭在一邊,順手把詩向懷裏塞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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