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康樂天下 >第一百章 姜守信設伏擒盜賊,謝子明放線釣大魚(2)
    ”con803990”>

    張虎認出了呂光,鳩摩羅什大師自然也認出了呂光。羅什來在謝瑍身邊,輕輕告訴了謝瑍。謝瑍聽說此人竟是呂光,因爲偷馬而被抓,實在不可思議。謝瑍感到此中應有隱情。按說四月份他就跑了,兩個多月了,早該跑得遠遠的了。

    謝掌櫃他們這才明白,住在他們客棧的竟然是些大人物,雖然開始就覺得他們不凡,但沒想到竟有大晉朝的將軍。而且這個將軍竟然是那個年輕人的隨從。不用說,謝瑍的身份更加不一般。要是知道謝瑍是大軍主帥,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客棧的燈火,早就引起了守軍的注意,客棧外來了一隊人馬。因爲知道張虎在此,就一直在外等候。張虎出來告訴他們,盜馬賊已經被抓住了,讓他們回去。又告訴謝掌櫃等人且去安歇不提。

    謝瑍房內,呂光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比張虎還要年輕不少,再看看一旁的安然就坐的鳩摩羅什大師,一顆心不由地就怦怦直跳起來。

    呂光此人,據稱先世是漢高祖劉邦皇后呂雉的族人,周勃等誅滅諸呂時,其先人呂文和從沛縣逃脫,西奔略陽(今甘肅天水),與氐人雜居,世代爲當地大族。呂光的父親呂婆樓是前秦官員,曾輔佐前秦天王苻堅登位,立有大功,官至太尉。《晉書》中載:“王猛、呂婆樓、強汪、梁平老等並有王佐之才”,據說王猛就是呂光的父親呂婆樓舉薦給苻堅的。呂光“不樂讀書,唯好鷹馬。及長,身長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有肉印。沈毅凝重,寬簡有大量,喜怒不形於色。”這是晉書的記載;無名氏曰:“呂光之才,止於將耳。呂氏得國,光擁重兵,乘苻氏之衰一舉而得,實得天之幸,非光之力。光之據涼州,無士彥之才,豈能安之?內有諸子相爭而不能制,使其鬩牆,外有蒙遜、烏孤而不能用,任其據地稱孤。誠可笑也!後涼之亡,實始於光也。”

    史書上對呂光可謂是有褒有貶,對其勇武,且不多說,就其不擇手段讓一位出家人破戒之舉,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亦足以標明既非良善之輩,亦非智慧之士。因爲對宗教而言,最好的做法自然是既限制又利用。當然,若呂光有別的想法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儘管謝瑍對佛教中的很多說法暗自腹誹,但對呂光卻是更無好感。忽然又想起那位沮渠羅仇竟然爲呂光求情,心中長嘆,正應了那句:秦檜還有三個相好之語。

    “呂某見過這位公子。”呂光被謝瑍的目光看得渾身不得勁,爲了緩解這種莫名的感覺,只好開口。

    “呂將軍勇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但願聞名。”謝瑍看着像野人一樣的呂光笑道。

    話說的雅緻,卻是□□裸地打臉。聽說你很厲害,沒想到不過爾耳。可是呂光敗在姜孝手下是事實,更不用說此前還敗在張虎槍下。

    “技不如人,某自無話可說。”呂光倒是直接。

    “呂將軍,此言差矣。”謝瑍淡淡地道:“爲一己之私,不恤黎民,戕害士子,恃強逼良,你敗的不是技不如人,你敗的是無行無德,不得人心。呂將軍,在此地相遇,實出謝某意料,我想呂將軍應有所教吧。”

    “兩軍相爭,必有勝負。”呂光笑道:“隨意處置就是,呂某人豈是輸不起之輩。”

    “呵呵,呂將軍很灑脫嘛。”謝瑍笑道:“不用在我面前表現的這樣無所謂,當然更不用大義凜然。謝某隻是覺得你不該在此地,更不該偷馬。這麼不該的事情都發生了,你覺得不說點什麼能過去嗎?”

    “無可奉告!”呂光淡淡地說道。

    謝瑍雙手搓了搓臉,笑道:“有的人總是把你的善良和禮貌當成軟弱和可欺。”謝瑍看了一眼姜孝和張虎:“看看我們呂大將軍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讓我們感興趣。”

    謝瑍說話的時候盯着呂光,看到呂光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等一等。”謝瑍擡手止住了剛要動作的張虎和姜孝。

    “呂將軍,既然你也看不起強迫他人的行爲,爲何自己卻做得那麼心安理得且一而再再而三呢?”謝瑍道:“料你這等野蠻賊子,與你講理乃對牛彈琴。也罷,劃個道出來,本人接着。”

    “我們氐人都是爽快耿直之人,我們比武決勝負。”呂光的雙瞳中閃過一道精光。

    謝瑍先是微微一笑,接着用同樣鄙視的眼光看着呂光道:“據傳貴祖上似乎是漢皇后族,實不知什麼時候卻成了氐人?數典忘祖的之輩也矣。”謝瑍聲音不高,也不快,可聽起來卻充滿了不屑:“你已經輸過了,輸了就是輸了,爲什麼還要再比?”

    “你……”呂光被謝瑍說得滿臉通紅。

    “總以爲自己武力了得,就可以爲所欲爲,無惡不作,無所不用其極。”謝瑍道:“爾如是,爾弟如是,爾子亦如是。如此不知悔改,呂氏亡族之禍不遠矣。豈不聞,仁者無敵乎?”謝瑍有些憐憫地看着呂光。

    “適逢亂世,強者蜂起,呂某不過順勢而爲,何錯之有?”呂光辯道:“況呂某西征,不負上命,亦算有功於國。”

    “好一個順勢而爲,好一個有功於國。所謂疾風知勁草,烈火見真金。”謝瑍道:“爾世受大秦恩典,國家危難之時,不施援手,反作壁上觀,豈是臣子職分?既據姑臧,即當安撫黎民,救民水火,爾卻興兵四掠,斂財聚糧,視天災人禍於不見,任百姓易子而咬其骨肉。若非張將軍早得姑臧,不知多少百姓飢困枉死,不知多少黎民痛悔若死。你不但毫無悔改之意,竟還如此振振有詞,真是可笑復可恨。”

    “公子勿須多言,呂某既爲所執,有死而已。”呂光很光棍。

    謝瑍聞言,微微點頭,又搖搖頭道:“將軍既然冥頑不靈,某就成全於你。”謝瑍擡手道:“接某一掌,生死由天。”說着,謝瑍輕飄飄地向前拍出一掌。衆人一看,還道謝瑍掌下留情,心中莫不嘆息。

    呂光右拳直擊,正中掌心,但覺柔若無物。方欲收拳謝瑍已化掌爲爪,但聽骨骼噼啪之聲,呂光面色大變。收拳不得,只好上前一步,左拳力擊謝瑍手背。謝瑍柔勁捋帶,呂光擊中自己手腕,只聽咔嚓一聲手腕斷裂,接着就是呂光痛呼之聲。謝瑍順勢一送,呂光坐倒地上,臉顯痛苦,面色猙獰。

    “將軍如此‘勇武’,讓謝某失望之至。”謝瑍淡淡言道:“你走吧。希望你經此一劫,洗心革面,或有所得。”說完,謝瑍目視姜孝和張虎道:“煩二位兄長送呂將軍出去。”

    “諾!”姜張二人抱拳領命。

    “都督既然知道呂光必有所圖,因何放他離去?”鳩摩羅什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