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兒你不能不仗義,你不能壞了規矩,你搞清楚!是我出錢僱的你,你可不能反水啊!”
墨鏡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只是給錢,另外一位爺可是要命,要怪就怪你不長眼吧!”
他大手一揮,兩個小弟立刻衝了上去,緊緊的抓住伍定國。
胡不凡擺擺手,墨鏡立刻帶着手下像潮水一樣退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人羣中,伍定國此刻也反應過來自己將要落到什麼樣的悲慘境界,他努力掙扎着、哀嚎着,懇求着,威脅着。
“紫柔,紫柔,你救救我呀,你說句話呀,我剛纔都是開玩笑的,我們談了一年戀愛啊,你怎麼能讓我落到這些人渣的手裏??”
“胡不凡,你想好了,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有錢就不用再看你老婆臉色了!”
吳紫柔全身發抖面露不忍,但她捂着兩個小姑娘的眼,同時把自己的頭轉了過去,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錯誤,不能一錯再錯。
今天伍定國的嘴臉也讓她徹底心寒,如果不是姐夫突然站起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胡不凡更是冷笑,他轉過身去將雙胞胎女兒抱了起來,對着小姨子說道。
“我們走吧,不要看這個人渣了,以後他再也不會對你造成干擾了。”
吳紫柔跟着胡不凡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看去,遠遠的還能看到一羣黑衣人擡着伍定國,伍定國在不停的哀嚎,喊破喉嚨的慘叫聲遠遠傳來,讓人聽了毛骨悚然,但是他的結局已經註定。
吳紫柔走了幾步,忍不住眼淚流下來,哀痛逝去的愛情和青春。
胡不凡懷裏的曉曉和文文看着小姨哭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們奶聲奶氣的安慰。
“小姨你是累了嗎?你要走累了,曉曉可以下來,你讓爸爸抱着你往前走!”
“小姨是不是餓了?文文這裏有好喫的,你喫一點就有力氣走路了。”
胡不凡一張臉都黑了!
“胡說,哪有姐夫抱着小姨子走路的!你們別添亂了!”
吳紫柔撲哧一笑,被兩個孩子的童言童語逗樂了。
“曉曉、文文,小姨沒事,只不過是眼睛裏面進了沙子了,所以才流淚,我們快點回去!”
四個人結伴而行,漸行漸遠!
“姐夫,你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或許以前我是個拳擊教練吧”
“姐夫,我姐從小脾氣冷了點,看人勢利了一點,我也知道,但是你想想你們兩個女兒,日子能過還是要過下去的!”
“嗯,你也看開點,放棄一棵樹,得到一片森林,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的。”
或許是安慰起了作用,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家裏走去。
曉曉和文文歡天喜地,終於看到了一直想念的動物。
吳紫柔臉上也帶着釋然,畢竟伍定國在他面前暴露出了最醜惡的一面!
人的傷心與絕望,還是因爲對事物有期盼和念想,現在她已經對伍定國徹底失望了,一想到那個人渣,居然敢對自己做那樣的事情,她就全身不寒而慄。
另外姐夫矯健的身手和痞子頭目跪地求饒,這種強烈的反差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在她的印象,姐夫從來只是一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逆來順受,忍辱負重,頭一次發現姐夫還有這麼陽剛的男人的一面!
回到家中,胡不凡電話響起,他一看是柳畫眉的就立刻掛掉,之前以爲錯怪了妻子還想給拉幾個訂單,現在恨不得她的訂單黃掉。
次日,無所事事的他在馬路上“尋找工作”,他想好了,既然小姨子沒有嫁給伍定國這個人渣,女兒逛動物園的願望也實現,他正好趁着自由身,抓緊調查真相。
手機響起,又是柳畫眉?
他沒好氣的接過電話!
電話裏面女人聲音楚楚可憐。
“胡大哥,上次是我魯莽了,我想請你一起喫個飯表示歉意。”
胡不凡張口就要拒絕柳畫眉,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又急忙補充道。
“胡大哥,我是誠心的。”
“你救了我後半輩子,這就是緣分,聊一聊,說不定我也能救你後半輩子。”
胡不凡想了一想,自己也想醉一場,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顛覆他三觀了,他滿口答應,問清楚了地址和時間直接打車前往。
柳畫眉爲了表示誠意,選擇了蒂花大酒店,那是市裏面最高檔的酒店。
他進了飯店問了服務員直接奔向了包間,柳畫眉已經坐在那兒等候多時。
飯菜上桌以後,兩個人反而尷尬。
一個是美女公司大老闆,一個是失憶了的被戴了原諒帽的廢物上門女婿,兩個人在沒有互相熟悉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柳畫眉故意挑起幾個話題,但最後多半以胡不凡嗯一聲結束。
她有心想安慰胡不凡,說一說吳若依的事情,可是一張嘴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難道要逼着胡不凡自曝家醜嗎?那不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嗎?
胡不凡一個人喝光了兩瓶白酒,柳畫眉苦勸不住,最後反而成了倒酒和勸酒的小跟班一樣。
飯局在沉默中結束,兩個人走到包間門口,胡不凡突然轉身說道。
“我們也不算陌生人了,柳總,我就直說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是我的家事,你幫不上忙的,謝謝你了,今天我其實只是想一個人出來喝悶酒。”
柳畫眉滿臉尷尬。
“對不起,胡大哥,是我唐突了,我以爲我能開導你,我把自己太想的高了!”
胡不凡搖搖頭:“你也是一片好心。”
兩個人心知肚明,走出這個包間大門,再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日後兩個人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或許胡不凡遇到了困難會去找柳畫眉,柳畫眉也會熱情地幫忙,但是兩個人的生活軌跡也就到此爲止,兩個人就像生活中偶然交錯的火車,擦肩而過,各自駛往前方。
包間門口胡不凡一個趔趄,他喝了太多酒,柳畫眉急忙從旁邊扶住。
胡不凡只覺得自己撞入一團柔軟中,他稍微有些尷尬,柳畫眉臉上也浮起了紅霞,兩個人正要從這種曖昧的姿態中擺脫出來,就聽着前面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喲,這是誰?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冰山美女柳畫眉嗎?我還以爲你有多三貞九烈呢,怎麼和我找對象的時候不讓我碰,現在反而可以隨意出來陪着男人喝酒啊?”
胡不凡醉眼朦朧向前看去,一個西裝筆挺帥氣逼人的男子摟着一個香水沖鼻的有三分姿色的貴婦,兩個人傲然站在他們面前。
胡不凡覺的柳畫眉的身子瞬間一僵。
而柳畫眉的臉都氣白了,她扶正胡不凡,低聲說道:“我們走。”
她像是不願意和這個男人多說話,扶着胡不凡就要離開。
那個貴婦卻把他們擋了下來,她皺着眉頭,拿着扇子捂着鼻子,像是在牛馬欄裏面挑牲口一樣,看着他們,眼神裏全是厭惡,又像在看着一對廢品。
“大令,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女朋友啊,也不怎麼樣麼?”
孫大令嘿嘿的笑着。
“這個婊子一向裝慣了,我還以爲她能裝到什麼時候的,沒想到這麼快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這和我分手才幾個月就傍上了新的男人?”
貴婦皺眉捂鼻。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臭味兒?天啊,這個男人一身廉價的衣服加起來還沒不知道有沒有幾百塊,他不會是撿垃圾的吧?”
說完貴婦一隻手拿着高腳紅酒杯,晃一晃,舉在兩人面前。
她鬆手,咔嚓。
高腳杯掉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貴婦高傲擡起頭來:“我命令你們兩個,打掃乾淨!大令,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