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青鋒煮雨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力挫匈奴人!
    “雖說戰亂已平,也不能就此放任這幫匈奴人隨便入關,你們瞧瞧,好生囂張。”

    “喂,這些漢子,此乃佛門重地,來車馬已是不敬,你們還帶着刀劍成何體統?”

    “就是就是,快些退去,免得請人動手趕你們了!”

    聚集的香客越來越多,他們紛紛擁堵着去路,馬車就這樣被硬生生地逼停了下來。這時只見那車上跳下了一個鬚髯大漢,梳着幾根粗辮子,提着一柄大砍刀,面容黝黑,殺氣繞身,活脫脫的一個惡霸模樣,聽他扯着嗓子大吼一聲道:

    “你們這些漢人還說有禮,憑何對我等存有偏見,難道這佛寺就容你們上香,不容我們奴人來焚拜麼!”

    這一嗓子音浪大震,光是這一聲吼就將人前的香客震退了好幾步,此人又是個橫練功夫了得的太保!

    一時間衆香客也沒人敢上前去辯論,燕青等人本想着看好戲,但身後的素月卻拔劍跳了出去——

    “喂!哪兒來匈奴人,趕來通明寺前撒野,就不怕佛光將你們摧滅麼!”

    素月起着劍招架勢喊道,那眉宇間的英氣讓旁人聲聲叫好。

    那鬚髯大漢先是一愣,但立馬撫須大笑道:“這是哪兒來的俏尼姑?腰桿屁股還沒有老子手臂粗,我看你——”

    “呸!你這惡漢污穢髒人,喫我一劍!”素月小脾氣上頭,呵了一聲憑劍就襲去!

    鬚髯大漢瞠目發狠,執起手中的砍刀,猛然砍向素月,這一擊起碼是用了八分力!

    素月三分力都抗不下,何況這八分力?

    徐雲川急了,他想去救,但想法纔出,午闕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殘影呼嘯而出!

    “哐當!”一聲重擊!

    午闕搶在刀落之前攔在了素月身前,他並未出刀,而是用刀柄扛下了這一大刀斬擊,聽他冷聲道:

    “都說匈奴人性子狂野,今日一見不僅如此,還野得沒了人性!”

    鬚髯大漢被這一語罵得了個滿臉通紅,身旁這麼多人看着,面子上肯定過不去,只聽他大罵了一句:“哪兒來的搓鳥!”操起刀,運起了十分力揮砍而下!

    午闕眉間一狠,縱使眼中有殺氣,但刀卻始終未出鞘,他立閃身捧着素月先退去了幾步,可那鬚髯大漢卻沒有放過的意思,他執着刀,飛天大展對準午闕便是一擊大砍!

    這一擊下去,人都得被砍成兩半!

    “施主小心!”

    大刀比呼喊落得還要快——但午闕的身形更快,矮身扭腰,撤步輕而易舉便躲過大刀,大刀沒了勢頭,提起自然遲緩,而就在這瞬息之間,午闕執着刀柄,暗勁一蓄猛然拍在鬚髯大漢持刀的手背——

    “啪!”

    大漢手背巨疼,再也抓不住大刀,又聽“哐當”一聲,幾十斤的大砍刀風火落地,竟將大理石板砸出了幾道裂縫!

    “好!”

    香客門直呼爽快!可那吃了敗的鬚髯大漢哪兒放得下這等侮辱,他又裹起自己的鐵拳,做雙風貫耳之勢直打午闕腦殼!

    午闕麪皮一抽,他怒了,單吐一個‘滾!’字,未等那鬚髯大漢的鐵拳打來,自己先一腳高踢踹在大漢胸膛!

    這一橫踢力道十足,只踢得那大漢三百斤的身子飛出七丈之遠!

    大漢連滾帶爬在地上打轉了整整三圈,直至抵住了車輪才勉強得叫人扶起,他仰起頭,嘴角已溢出了一絲血,可其眼中的惡氣依舊不減,指着午闕就想開口罵,可他嘴纔剛張開——

    “咻!”一聲破空!

    “鏘!”一柄大刀橫在了他腳下,嗡嗡作響!這一下,硬生生將他的怒言憋回了肚子裏。

    午闕冷聲如殺神,刀鞘指着鬚髯大漢道:“佛門前不該亮相兵器,將你的刀收回去!”

    這時又聽那馬車上一個精壯的,留着八字鬍的漢子道:“沒想到漢人中還有能傷我五弟的勇士——那就讓我來與你過兩招!”

    漢子飛身下馬,點着前頭馬兒的頭,手做鷹爪之相,橫摘八十路星辰,威風亂打,扣向午闕!

    午闕聲色不動,此人的招式十分狠辣,光功夫就要比方纔那鬚髯大漢高上太多,若是論拳腳功夫,他單手恐怕佔不了上風,這是在逼自己出刀麼?

    他的大拇指已彈出一寸刀鋒,他深知,這一刀若是出了,必定會要了人的命,在佛門前殺一人,又得讓他懺悔多久?

    在他思緒的片刻,那八字鬍的漢子已成抓而來,他只能出刀——可就在他要出刀之時,一隻手將他的刀按回了鞘中——

    “殺不得。”

    只聽一人的勸在他耳旁響起,緊接着一擊掌橫空而出——“啪!”的一聲,掌力撞上鷹爪,一掌便將那八字鬍的漢子打回了馬車上。

    “阿彌陀佛。”聽一聲禮佛,一個和尚竟從午闕的身後走了出來——

    初春的天還很寒,這和尚不過穿了一件破僧衣,還是灰色的,補吧多得甚至讓人覺得這就是用碎步補來的,但這樣的一個和尚,胸口卻掛着一尊半掌大小的金佛,金佛亮得閃眼睛。

    和尚雖窮,但生得白白淨淨,相貌也不失俊朗,最特別的還是他那雙眸子,明明空洞卻十分的有神,像是無我看破了這塵世一般。

    方纔那一擊掌力,柔中帶剛,內行人一眼便能瞧出這是個得道高僧。

    那八字鬍的漢子被這一掌所擊退,臉上自然掛不住,而他又想上去再過一招,身旁卻又起來個大漢將他按下,此大漢舉止盡殺,斜眼一道疤下到了耳根間,聽他也叫囂了一聲:“輸給一個和尚和一個獨臂人,今日若不鬥贏了你們,豈不是丟了我大真國的臉?”

    言畢,他腳下猛踏馬車,這力道硬生生將拉扯的四匹馬都踩退了幾步,其身子猶如一頭出籠的瀾滄猛獸,張牙舞爪飛撲殺人!

    “嗆!”午闕抽出自己的刀,和尚也並未阻止,他們都知道,不出刀必定攔不下這頭猛獸的撲食!

    而在千鈞一髮之際,又聽‘嗆’的一聲龍吟,此龍吟要比刀的清脆些,是劍出鞘了,燕青的劍出鞘了!

    劍光快過了一切,同時也扼殺了那刀疤漢子的攻勢。

    高手之間往往都清楚得很,接得下便接,接不下便退,意氣用事便會送命。

    很明顯燕青這一劍是致命的一劍,那刀疤漢子不退只有葬命於佛門前!

    所以刀疤漢子退了,並安穩地落在了馬車上,臉上的刀疤又褶皺些,其冷冷地望着燕青,心頭好生不服。

    燕青橫着劍,亮了兩下眼,對那刀疤漢子道:“這個獨臂人是個信佛之人,他不會出刀殺你,而這位和尚師傅又是個慈悲的出家人,他也不會殺你,而我——我不信佛,我可以殺人,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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