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青鋒煮雨 >第二百五十九章 原來是枕邊人
    城主宮殿,燃了一盞孤燈,齊冥靜靜地坐在房中,他早已差人備好了一桌酒菜,就等諸葛三生到來。

    “咵——”門被推開,齊冥不看都知曉不是諸葛三生,他們這種人從來不會走正門而入的。

    曲兒端着一壺茶走了進來,她依舊是白雲城裏的第一美人兒,今夜的她十分平靜,以往的她是賢淑的。

    賢淑和平靜自然有一定差別。一個賢淑的女人忽然變得平靜,那一定有些貓膩。

    “你身上的毒還未好,可不能喝酒。”曲兒將茶放在他面前,慢慢替他斟茶倒水。

    齊冥淡笑:“據我所知諸葛三生馬上就會把解藥送來了,我喝些酒應該不礙事。”

    曲兒不準:“酒是解藥性的。”

    齊冥道:“茶也是解藥性的。”

    曲兒似生氣了,茶也不倒,提起茶壺就要走:“那你茶也別喝好了——”可她還未踏出一步,齊冥邊摟過她的腰捧在懷裏。齊冥用深邃且堅毅地目光瞧着她,良久,才緩緩道:“曲兒姑娘,陪我數月來你可有感到快樂?”

    曲兒臉上多出一抹羞紅:“能伴齊公子這樣的英雄,曲兒自然是快樂的。”

    齊冥又道:“那等我的毒解了,你便嫁給我可好?”

    “這……”曲兒撇過頭,“齊公子不怕惹人笑話?曲兒不過一個風塵女子,又何德何能?”

    齊冥低下頭,在其髮絲間嗅了嗅,肯定道:“我從未在你身上嗅出什麼風塵氣息,且我是認真的,更不會在意你以前是什麼身份、幹過什麼……”

    曲兒臉色大變,羞紅不見,笑容不見,而在這時屋子的窗卻被人衝開——諸葛三生飛身鑽了進來。

    諸葛三生落地便瞧見如此曖昧的二人,搖了搖頭,背過身去,一言不發。

    曲兒腮紅又起,她掙出了齊冥的懷抱,道一句:“我先告退了。”便識相地退出了門外。

    “她又是哪兒來的?”諸葛三生輕哼道。

    “恕我直言,我覺得你在嫉妒我。”齊冥道。

    “恕我也直言,最近你們身旁的女人有些氾濫,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你要知道紅顏禍水流淌得多了,一樣會血流成河。”

    諸葛三生走過來坐下,抓起一壺酒便往自己口頭灌嚇。他自然嫉妒了,他何曾不想找個女人來抱一抱?

    “哈哈哈……”齊冥託着腮舉着茶杯,笑得不亦樂乎。

    “你笑什麼?”諸葛三生更氣了。

    齊冥打趣道:“好久不見,甚是想念,自然要大笑三聲歡迎你了。”

    “你可笑夠了?”諸葛三生白了他一眼,“若是笑夠了就和我說說,南宮書兩日前領兵征討西南邊陲,何事?”

    齊冥也不再玩笑,他敘述道:“在半月前羊城再下的邊陲,發生了一場瘟疫,三個村子的村名,男女老少共三百七十多人,一夜暴斃,死狀其慘。那羊城之主屁點兒本事沒有,就來白雲城求助。說是隻要解決了瘟疫之源,他羊城甘願奉白雲城爲主。南宮書就去了。”

    諸葛三生道:“羊城歸順白雲城只有它好的,沒有它壞的。不過我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場瘟疫絕非那麼簡單的。”

    齊冥道:“不錯,一夜間暴斃嫣然是一場屠殺,且那裏的病原十分複雜,更沒有人敢深入探查,羊城是怕極了瘟疫傳染到他們城,現在已將整條大道都封死,西南邊陲已成了死地。”

    諸葛三生眯了眯眼:“過幾日我便親自去看看。”

    齊冥道:“南宮書說了,他一人去就足以,說你打仗太累了,回來要帶你好生享受一番,可不能讓你剛進城便又赴前線。”

    諸葛三生苦笑道:“我屬牛的,這輩子註定勞累奔波的命,而且我也不相信南宮書此次去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可否嚴重了?你認爲他這次去是送死麼?”

    諸葛三生道:“你若經歷過蜀戰你就會知道,有一種東西並不是尋常人用武力能解決得了的。”

    “你說得是……”

    “蠱!”

    齊冥倒吸一口涼氣,僅僅這一個字便抨得他啞口無言。若問什麼東西能在一夜之間就將幾百人滅口,當屬巫族的蠱毒莫屬!

    “莫非又是蜀山餘孽作祟?”齊冥問道。

    諸葛三生道:“去看了才知道。”

    齊冥道:“蠱毒之物非請天師而不降,我覺得你若要去西南邊陲走一遭,還得去請‘當世第一醫仙’紀曉風出山纔是。”

    諸葛三生搖頭道:“那老匹夫行蹤一向隱祕,全軍覆沒了都指不定還沒找到他,”他又自信道:“不過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心頭已有合適人選……”

    若問對‘蠱毒’的瞭解,雨兒這位巫族女子怕是再適合不過了。若是找到她,當是幫忙也好,當是誘餌也罷,總之此去一定會有所收穫!

    “對了,我這兒有一封信,是燕青送給你和南宮書的,瞅瞅?”諸葛三生掏出信遞給齊冥。

    “城外的麻煩事多,城裏的麻煩事也多得很呢。”齊冥深意言語着,接過信取出一番閱讀,而瞧了兩三眼後猛然皺起眉,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諸葛三生並未細看那封信,瞧着齊冥皺眉,他也緊張起來:“怎麼?是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齊冥點了點頭,先將他和南宮書三月前被人用孔雀膽襲擊的事情講了出來。接着他又將信遞給諸葛三生細看:

    “劍網不用毒,小心枕邊人!”

    這八個大字最引人注目。劍網是不會用毒藥殺人的,那就說明刺殺的人並非是劍網的人,而枕邊人……南宮書的枕邊人是秀兒,齊冥身邊的則是曲兒……難道她們皆是隱匿的殺手?

    “你覺得呢?”諸葛三生收起信問道。

    “我覺得此刻正有人在門外偷聽——”齊冥的話音都還未落下,只聽‘咵’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蒙面人站在門外,她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身材妙曼,是個女人。

    是曲兒,還是秀兒?

    諸葛三生與齊冥都很自然,這殺手的武功很高,但卻打不過他們其中一人。

    諸葛三生嘆道:“南宮書走了,她纔敢顯出身形,她一定要出手阻止我將解藥給你……唉……我先前還說過,女人不能信的。”

    齊冥神色有些悲,但眼中依舊是堅毅的。枕邊人只有一個,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

    “你不是劍網的人,也與我們沒了仇恨,又爲何要來刺殺我們?”齊冥問道。

    她低沉冷聲道:“你管不着。”

    諸葛三生道:“可你應該看見了,今夜由我在場,你誰也殺不死。”

    她冷笑:“凡是莫要高興得太早,我在你們的酒裏下了迷藥!”

    “什麼!”諸葛三生驚呼,剛想着站起身,忽而間一陣頭暈目眩迫使他坐下。他想運氣逼出體內藥性,可迷藥以隨酒精散佈全身,經內力那麼一衝,藥效發揮得更快!“我……我——”他支支吾吾再也堅持不住,話還未完便一頭倒在坐上昏死過去。

    “任憑你們再天算地算,今日還不是着了我的道?哼!去死吧!”

    黑衣人殺人手法毫不拖泥帶水,見她身形一轉,竟發出了不下千根細針暗器! 毒針迎燈光亮閃得人眼睛發疼,千根針更四面八方無一死角!

    齊冥蹙眉,拍桌子而起,袖中一根精鋼長槍赫然伸出,先是一尺,再變換伸縮爲成三尺,最終竟倍化成九尺之長!

    他雙手成旋,持着長槍猛然一揮,立槍指天,風掃一大片,隨着陣陣內力將迎來的千針硬生生地扇了回去!

    黑衣人驚訝,趕忙騰空躍上屋檐,那打回的毒針比發出的力道還要大——“唰唰唰……”像是針梭一般將牆上都鑿出了個大窟窿!

    “你不能用內力,否則你會毒發身亡!”黑衣人在樑上斥呼道。

    齊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竟然笑了,他道:“你是在關心我?”

    “我巴不得你死!”黑衣人改成袖中藏劍,猛蹬房梁借一道力衝破而來,直刺咽喉!

    齊冥單手持槍,搖頭輕嘆,不過眼睛斜瞟了一眼迎來的劍刃。並非他看不起青鋒寶劍,只是劍若用得不妥當,還真在他的鋼槍下走不過一回合。

    槍比劍長,劍若直直一擊,他不動,一伸手便能破了這劍招。

    他果然不動,卻未伸手破招,任憑那劍刺來,隨後不過一個側身,用槍身輕輕地在那黑衣人背上一拍。

    黑衣人重心不穩又用力太猛,剛要摔在地上但齊冥卻攔腰將其抱住,這腰很熟悉,是曲兒的腰,很細很柔很**。

    “你——”

    齊冥張口咬在她面罩上,輕輕一扯,那美人容顏,一顰,一笑,一哭,一悲,一驚,一乍,無一不撩動君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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