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鄭家那個小姐被二少爺嚇瘋了……經過這件事,鄭家父女對二少定然是心懷憤恨,或許……這合作就破裂了。”
阿珍站在那不敢擡頭,她的手只能看見,坐在前面的人胸口以下的位置。
他的手裏拿着一串小爺菩提的佛珠,下面墜着一塊瑩潤的白玉,他的手,一下下摩挲着玉石,淡淡道:“嚇瘋了……真有意思啊。”
他譏笑一聲:“說好的喜歡呢,都快要結婚了,竟然還嚇瘋了……”
阿珍道:“經過這件事之後,鄭家父女對二少爺定然心懷憤恨,或許,這合作,就破裂了。”
面前的人,不屑的笑了一聲。
“你想多了,合作……一定是繼續,鄭耀強慣是比烏龜還能忍,他目前沒有別的門路,只有和沉夜合作,才能活命。”
阿珍擡起頭,不接問:“可,既然如此,那二少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不怕鄭家父女心存恨意將來對他倒打一耙嗎?”
這一下,阿珍終於看見了坐在面前的人的模樣。
已經人到中年,身上有着歷經風霜之後留下的歲月痕跡,他的眼睛明亮,很是精神,人看起來沉穩中透着巨大的力量。
他,正是宮莫南。
說到自己的二兒子,他眼中閃過一抹涼意:“他……呵……”
他並不願意跟阿珍說太多,對一個下屬,他沒必要跟她解釋。
他淡淡道:“去把他藏的那個女人找出來,鄭家這個是個廢物,對他沒有用。”
阿珍其實心裏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宮莫南,就是……既然明知道掙錢我給對宮沉夜沒有什麼傷害,爲什麼,還要故意讓她去刺激鄭薔薇,讓她發瘋?
不過,她不敢問,便知好將這個疑惑藏在了心底。
“是,先生。”
阿珍離開。
他走後,宮莫南端起手邊的紫砂壺,喝了一口茶水。
他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道:“我讓你多活這麼多年,可不是讓你舒坦的……”
阿珍心頭那個問題,對宮莫南來說,其實非常好回答。
因爲,弄瘋鄭薔薇,對宮沉夜沒有什麼傷害,可是對鄭父卻是打擊巨大。
鄭父能活這麼多年,並不是因爲他有多厲害。
而是,宮莫南故意留他一命……
宮莫南之所以,留他活這麼多年,就是要折磨他,我要讓他看着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遭難,一個個死去……
這些年,鄭父手中的勢力被一點點蠶食。
他家的其他親人,一個個陸陸續續死去,他的手下,心腹,也彷彿是約定好了一樣,隔段時間就死一個。
如今的鄭家,之所以風雨飄搖,都要歸功於宮莫南。
至於鄭薔薇,宮莫南也不會饒了她,但,他不會讓她死那麼輕鬆。
瘋纔是第一步,接下來慢慢的折磨,會如約而至。
他要讓鄭父,眼睜睜看着自己女兒出世,但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