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墨守成歸 >第1章 初識
    墨焉頭很疼,彷彿有幾個錘子在她腦袋裏不停的敲着,突突的感覺一陣暈眩混亂。

    她從不喝酒的,她們家族有規定不可貪杯飲酒,可是昨夜裏突然被人抓住,強行灌下了幾杯酒,先輩明察,她乃是被逼破酒戒,不是她主動破了戒。

    她想起身,暈眩間只覺得渾身酥軟痠疼難忍,四肢無力,全身的關節骨肉,都像被人狠狠的折騰了一番般,腹部的脹堵感,腿間的異樣,她猛的一僵,瞬間清醒過來,便看到一張清潤秀氣,棱角分明的臉,濃眉挺鼻薄脣,是他,竟然真的是他!她腦海中晃過了昨夜裏那瘋狂的場面。

    墨焉頭腦發懵着不知所措間,他似乎也清醒過來了,猛的睜開了眼睛,四目相視。

    兩人相視了好大一會,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俊臉漸漸漲紅了,急忙移開了目光,卻發現自己的臂膀還搭在她的纖腰上,急忙觸電般收回了手,又發現他們相擁在一起,肌膚相親,臉更是火辣辣的燃燒,漲得通紅,急忙慌亂的起身離開。

    ‘啵’的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房裏格外的清晰而曖昧,他整個人都僵硬了,眼睜睜的看着她身下一片旖旎的狼藉,牀上那攤紅格外的醒目,她身上的歡痕也格外的刺眼,他嘴脣微微顫抖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由紅轉青,一時不知所措。

    墨焉也顫抖了一下,在他明晃晃的目光下,她只覺羞恥難堪,急忙將被拉上,連頭一起蓋住,埋首在枕間,整個人都是空白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成清懷才慢慢冷靜下來,看了眼依然躲在被子下的她,默默起身下牀,四下找了下,終於找到了他皺成一團的衣裳。

    昨夜因爲藥物的刺激,他們激動難耐,情-欲高漲無法控制,他是直接撕毀了她的衣裳,如今他的衣裳儘管一片狼藉,但好歹還能繼續穿上,但她的衣裳已殘破不堪,再無法遮體了。

    可想而知昨夜裏他有多瘋狂,成清懷滿臉尷尬,更惱恨着那暗算陷害了他的小人。

    “咳,那個,我先出去替你找身衣裳......”成清懷臉紅得能滴出血來,落荒而逃出了房間。

    片刻後他回來了,看着依然埋首在被裏一動不動的人兒,尷尬的將手裏的包裹放到牀頭上,還準備了一盆溫水和藥物,紅着臉道:“我……把衣裳放在這裏,你換一下,還有……一些藥,你……你處理一下傷口,我在外面候着,待會有話跟你說。”

    他關門出去了,埋首在被子裏的墨焉沉默了一下,才慢慢掀開被子,神情複雜的看了看門口,目光落在牀頭的包袱上,才默默的打開了包袱。

    待她清理了自己後,穿好衣裳,成清懷才重新進來,手裏端着碗素面放到桌上,尷尬的溫和道:“你餓了吧,先喫點東西吧。”

    細心體貼,照顧得無微不至,一如他的風格,墨焉沉默了下,便起身下牀欲要走過去,但腿間一疼,腳一軟,她便摔了下去。

    成清懷行動快過意識,立刻上前一步接住了她,兩人再次肌膚相觸,溫香軟玉的抱了滿懷,他整個人又一僵,漲紅了臉有些手足無措,最終還是強行冷靜着,將她扶到桌前坐下。

    墨焉咬着脣也是滿臉尷尬,她緋紅着臉故作冷靜的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盡,連續三杯水入腹,她的飢渴才緩了下來,神情也自然了一些,瞥了他一眼問道:“這裏是哪裏?”

    成清懷訕訕道:“客棧。”

    昨夜他們倉皇而逃,爲了不入他們設下的圈套,他帶着她逃出來,但兩人被下的藥實在太強烈霸道,他即使能剋制自己卻剋制不住她,無奈之下只得帶她找了間客棧,之後的事就完全不受控制,徹底的瘋狂了。

    墨焉點了下頭,拿起筷子默默的喫起了素面,一夜的糾纏,一夜的放縱,她早已體力透支,飢餓不堪了。

    成清懷在她面前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她大口的吃麪,她喫得很快卻一點也不狼狽,很從容鎮定,或許是昨夜放-縱過度,她臉色有點蒼白,卻難掩她秀麗姿容,不過是個豆蔻少女,他心中滋味難言,溫聲道:“我叫成清懷,字戩之,乃是終南山太乙觀弟子,你叫什麼名字?”

    墨焉一頓,擡頭看了看他,他神情還是有些羞澀和尷尬,卻沒再閃避,大方微笑的看着她,她又垂下頭,點了點頭,把碗裏剩下的面喫下去。

    她知道他,終南山聞名的清懷先生,他自小入終南山道家修行,文韜武略,更精通奇門遁甲之術,此時天下大亂,道家打着匡扶正義,扶正之亂的名義下山制止中原各國的混亂,周皇世宗柴榮,請得終南山道家相助,一路所向披靡,先後滅了北漢後蜀等國,如今契丹屯兵燕雲十六州虎視眈眈,周皇雄心勃勃正要北上攻遼,收復後晉朝割讓幽州以南河北諸州的作戰,爲其出謀劃策,擔當了重大謀略的正是這位清懷先生!

    成清懷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很是乖順,放柔了聲音道:“昨晚的事,雖是身不由己,但我很抱歉,你家在何處,父母是哪裏人,我……我會登門拜訪你父母,並向他們提親。”

    墨焉一怔,忍不住擡頭看他驚訝道:“可你是道士!”

    成清懷微微尷尬道:“對,我是道士,但我既然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我會負起責任的,你寬許些日子,待我安排好事情,會稟告師門,到時我會還俗娶你爲妻的。”

    墨焉神情登時複雜的看着他。

    成清懷微笑道:“你別怕,我會好好的和你父母說清楚的。”他從懷中拿出一塊精緻的玉石放到她面前含笑道:“這個是我家傳之物,我隨身佩戴了多年,你拿着,算是我的聘禮。”

    玉石光澤透亮,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透着佩戴多年的光彩。

    成清懷有些羞澀的笑道:“抱歉,我是個身無一物的道士,平日用度多是節儉,往後……往後我會負起你的所有生活用度的。”

    墨焉怔怔的看着他無法言語。

    看她怔愣的樣子,成清懷抿脣笑道:“我雖是道士,但贍養妻兒還是能做到的。”

    墨焉自然知道他能做到,以他清懷先生的名號,只要他願意,封妻廕子,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成清懷看到她怔愣的樣子,一時猜不透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願意還是不願意,想了想柔聲問道:“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墨焉默了下,靜靜道:“不,不用了,昨夜只是意外,你不必如此。”

    成清懷一怔,完全想不到她會如此反應,愕然看着她。

    墨焉站起來道:“此事就此作罷吧,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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