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墨守成歸 >第73章 天山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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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焉衆人終於來到了天山的腳下,此時是五月份,山下風光正好,一路青草翠林,繁花鮮豔,牧羊人的羊羣馬匹遍地,經過了大片的草地翠林後,轉入了天山,寒意漸漸加深,從山下往上看,看到了巍峨聳立連綿不斷的雪峯。

    雪峯陡峭,人已經不能再騎在馬背上了,所有人都下了馬,誰都沒有攀雪山的經驗,不得已還是再找了兩個常年入山的當地人帶路,所幸地圖畫得挺詳細,常年行走雪山的當地人知道路況,衆人牽着馬匹跟着他們向雪山上進發。

    這次進山選擇的時機不錯,五月山上基本沒有風雪,雖有常年不化的積雪,但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困難。

    翻山和走路不一樣,第一天衆人爬了一天的山,爬到了一座峯頂,從峯頂往山下一看,白茫茫的一片雪景,又眺目望向遠方連綿起伏不斷的雪峯,波瀾壯闊,長年冰氣雪霧籠罩着,如入仙境!

    比起中原之山的幽、奇、清,這裏的雪山顯得簡單粗獷,卻又壯觀氣勢磅礴,很特有的西域特色。

    當地人說,天山是越往上就越寒冷,還好現下不是風雪季節,路還是好走的,如果是雪季,風雪交加,行人別說走路了,就是躲在山裏也會被凍壞的。

    而且山上多變化,有時即使是如今這般熱季,有時山上也會突然颳起風雪的,所以當地人提議衆人加快腳步,翻過峯頂到山下避風處再休息,當天衆人下了一座雪峯,就在山坳避風之處生火燒茶過夜。

    墨焉自小就生長在山林裏,在終南山還生活了三年,走山路對她來說並不困難,翻了一天的雪山,她還能承受不算多疲累,倒是寒冷,作爲一個出生江南之地的人,冰天雪地刺骨寒冷讓她整個人都是疲憊的。

    在休息地,她哆嗦着發抖就靠在火堆旁烤着火,身上還披着毛毯,雪山的夜晚比別處都寒冷,她幼年時家裏便出了事故,對自家的內功修爲不夠,比不上太乙觀裏那玄門正宗的內功深厚的衆人,可以內力抗寒。

    池杭給她遞了碗熱茶,她道謝了接過碗捧在手心裏,碗裏的熱度焐熱了手心,她才就着熱茶,吃了一些囊餅和肉乾充飢,一碗熱茶入腹,又有了食物填飽肚子,她才感覺到身上的寒冷褪了些。

    喝了茶,吃了乾糧,衆人都是爬山辛苦了的,安排了人守夜後,衆人便就着火旁睡覺休息。

    墨焉也裹着毛毯躺下準備睡覺,雪地裏爬山越嶺的勞累了一天,她也早已疲憊不堪,需要睡一覺恢復體力。

    可是她剛剛入睡半夢半醒間,似乎感覺到有人走近,作爲一個習武之人應有的防備意識,她立刻醒來睜開了眼睛,就對入了一雙溫柔的眼眸,她心一跳,到嘴的稱呼又咽了回去,她想要起身,但發現對方就蹲在她上方,她這一起身完全就是投懷送抱了。

    墨焉僵了一下,有些漲紅臉,只能躺着撇開了臉咬牙道:“你……你幹什麼?”

    陳清讓沒想到她這般警醒,一時也有些發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含笑道:“別緊張,我只是給你加牀毛毯,雪山夜裏冷,別凍病了。”

    墨焉瞥見他手裏正拿着張毛毯往她身上蓋去,一時間又羞又愧,這一整天她爲了避嫌一直都故意避着他,不與他接觸的,他似乎也有其意,雖然一如既往的照顧着她,卻多是使喚池杭去做並不經手,可是如今他這般親自給她蓋毛毯,又讓她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想着她正要拒絕,寂靜的夜裏突然傳來一人陰陽怪氣的說話聲道:“這冰天雪地的,人家嬌滴滴的姑娘家的多加一層毛毯有何用,陳道長應當身先力行,再和人家行一場魚水之歡,活動一下出身汗才更暖和吧,不過這就要看道長你的能力行不行了!”

    他話音一落,周圍便發出一陣曖昧猥瑣的笑聲應和着,池杭等人都翻身而起,無奈的看了眼陳清讓,然後轉到了發出笑聲的營地上的人冷冷看去,氣氛一觸即發。

    墨焉只覺得一陣火氣直衝上頭腦,手一緊,正要翻身起來時,陳清讓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硬生生的制止了她起身,淡然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繼續爬山的。”

    說着他並沒有理會那些笑聲,看了一眼池杭等人,池杭他們默默的重新躺下睡覺,他則撿了幾根柴頭丟進了火堆裏,讓火更旺盛起來。

    先前那人見陳清讓不理會他,又笑嘻嘻道:“陳道長,這冰天雪地的,你動作大些也讓大夥們聽聽樂呵樂呵……呵呦!”他話未完突的感覺到有什麼向他襲來,待要閃避時只覺得全身一麻,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然後眼睜睜的看見一團炭火落在他的毛毯上,瞬間起火燃燒起來。

    他邊上的人大驚,急忙起身將他身上起火的毛毯掀開,又想要替他解穴,但也不知他被點的穴是什麼穴,他們竟是解不開的。

    陳清讓已經站起來,挑眉似笑非笑道:“貧道的能力如何,還需要聽着樂呵嗎,你們樂呵了,如何不問問王總管樂不樂呵?”

    衆人聞言一怔,衆所周知王繼纔是太監,拿這男-歡女-愛之事去問他這個太監樂不樂呵,這簡直是在羞辱他,找死嗎!

    周圍寂靜了一瞬,王繼才陰冷的聲音才傳出來:“誰他孃的再不睡覺,就永遠都不用睡了!”

    天音樓的人默了一下,才靜靜全部重新躺下來,再不出聲。

    陳清讓微微冷笑,王繼纔是在試探他們的能力呢,這般沉不住氣了?

    他轉目看向一邊始終沒有動靜的墨家城方向看了看,他們卻這般沉得住氣,一直低調着沒有任何動靜,任由天音樓的人拿捏?

    天山註定是兇險之地,那她爲什麼非要以身試險到這兇險之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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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身喝了熱茶乾糧,衆人便重新開始上路。

    天山上果然變化大,昨天還是天空晴朗,晴天明媚,可是一夜之後氣溫驟降,寒風颼颼,竟是風雪要來的前兆。

    那兩個當地人說道天山五月飛雪並不新鮮,有時都會有的但他們沒料到今天就起風了,埋怨着他們不應該見血的,這不是個好預兆。

    昨夜裏那胡言亂語的人被陳清讓封了一夜的學道都沒有解開,到了天亮,他們不得已才請陳清讓替他解開穴道。

    但陳清讓不予理會,今天墨焉對他態度更冷漠了,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給他,他看了一眼僵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那人,無動於衷的撇開了臉。

    王繼才陰寒着臉,看了看墨焉抿着脣不悅的神色,又看了看陳清讓無動於衷的臉色,他竟是親自動手,將那人的舌頭生生的割了下來,說道爲他的胡言亂語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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