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目光一冽,酒水難辨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父親故友
    被放長假後,黑澤陣的生活很單調,雖然之前的生活更單調,但不同的是,並盛町的生活太過安逸,讓黑澤陣有一種不真實感,總會恍惚間,覺得自己做夢,真正的自己,還在組織裏進行艱苦的訓練。

    又或者,恍惚間黑澤伊拓之還在,自己只要隨便發聲,父親的聲音總會在房子的各個角落響起,遭來調侃的同時頭髮還會遭殃。

    這種錯覺,每每在黑澤陣例行晨跑回來後就會消失得一乾二淨,因爲他要自己弄早餐,隨便點三明治或麪包,再加一杯牛奶。

    黑澤伊拓之在時,不趕着去公司或組織總會弄各種各樣的早餐讓黑澤陣喫,簡直就像行走的早餐菜譜。

    黑澤陣曾吐槽過,黑澤伊拓之簡直就像家庭主婦,還是不合格的那種。因爲黑澤伊拓之弄的早餐,雖然談不上無法入口,但難喫就是了,而這難喫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難喫,而是黑澤伊拓之做早餐時總會突發奇想。

    被迫成爲試驗小白鼠的黑澤陣那時每天都期盼公司拉點事或者組織來點事,最好能讓黑澤伊拓之出差。

    明明曾經如此期盼黑澤伊拓之不在,現在卻覺得黑澤伊拓之不在後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落寞感。

    或許是因爲那時知道,黑澤伊拓之雖然不在,但他還會回來,而如今,不在便是不在,永遠都不可能在。

    黑澤陣忽然感覺喉嚨乾澀,眼睛發酸,心臟收緊鈍痛。

    發現自己又想起那人後,黑澤陣突然沒心情喫早餐了,草草將三明治全塞嘴裏,咕咚咕咚幾下將牛奶一口飲盡。

    今天是週末,不用上學,黑澤陣出門取了今日的報紙然後上樓。

    二樓除了黑澤陣的房間,還有一間健身室。不在組織,很多訓練無法完成,但日常鍛鍊還是要有的,一日不鍛鍊身體沒什麼,但長時間不鍛鍊肌肉記憶就會消退。

    剛喫完飯不宜劇烈運動,於是黑澤陣選擇看報紙打發時間。

    不得不說,看報紙這一中老年人的行爲放在黑澤陣一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身上還挺違和的。

    至於爲什麼不看電視,很簡單,因爲電視不在健身室裏,到時候看完電視還得上樓,某種意義,黑澤陣還是挺懶的。

    說是看報紙,其實黑澤陣也只是隨便翻翻,內容大概瞅一眼甚至瞅的還是標題,就算過了,就當看個樂子。

    黑澤陣估摸着時間覺得消食差不多了,便放下報紙走到健身器材前,經過窗戶時意外發現院門前站着一個戴帽男人。

    黑澤陣停下腳步,心中警鈴大響。

    組織的人?組織又有什麼事?!

    組織派來監視他的人從不會正大光明出現,很多時候都是像只老鼠躲在陰暗處窺視。黑澤陣不是沒發現過他們,但發現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得假裝沒發現沒看見。

    所以在看見突然有人出現在家門口前,黑澤陣第一反應就是組織又來事了,同時反思自己最近有表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記憶快速過一遍,發現自己最近沒什麼異常表現,於是猜測是不是組織打算結束他這長假了。

    一想到這,黑澤陣心生遺憾雖然知道這種安逸的生活在磨平他,但如果可以,黑澤陣真的很希望這種平淡日子能夠長久,但他也明白,這是一種奢望,所以短暫的遺憾後,黑澤陣立刻端正心態,警惕地看向樓下那人。

    樓下那人戴着灰色鴨舌帽,帽檐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蓄棕須的下半臉。體型高大卻非壯碩,更偏向典型的東方人身形,但衣着卻是典型的英式紳士打扮,深藍色西裝一絲不苟唯有衣領處稍開,灰色風衣不見半點褶皺。

    這幅打扮,勾起了黑澤陣對某人的記憶。

    他怎麼追到這裏了?黑澤陣皺眉。

    恰在這時,樓下的人擡起了頭,不偏不倚的與黑澤陣對視上,見黑澤陣沒有避開目光,熟練地彎起嘴角展露笑容,成熟穩重卻有些兇相的外貌因這笑容柔化了幾分。

    赤井務武,一個英國籍的日裔,也是父親評價爲“過於敏銳而難纏到不敢有絲毫異常表現”的友人。

    “……”赤井務武張開嘴說了句話,但兩人距離太遠黑澤陣並不能聽到男人再說什麼,不過看嘴型還是能看出,男人是在說“Hello”。

    看到這人,黑澤陣難得孩子脾氣上來,雙手環抱幹看着樓下之人。

    他是真被這人煩到了。

    赤井務武是父親的多年好友,在一次宴會上相識。據父親說,當時宴會上發生了一些意外,而他因爲種種原因成爲了嫌疑人之一,這時自稱偵探的赤井務武站了出來,不僅洗脫了父親的嫌疑,還很快找到了真正的兇手。當時宴會就像是赤井務武的個人偵探秀。

    由於初見時赤井務武非凡的表現,讓父親很是欣賞,單方面就對赤井務武產生了較大的好感。

    後來兩人又幾次相遇,相談甚歡,相見恨晚,逐漸成爲朋友,好朋友。如果不是身份的緣故,他們沒準還能成爲至交,父親遺憾道。

    父親說,赤井務武就像活着的福爾摩斯,不是指性格言行之類,而是其過於優秀突出的偵探能力。

    【有好幾次,我都覺得我已經被他看穿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赤井務武知道父親……去世後,就來找過他好幾次,說是要接他去英國一起生活,說白了,就是要撫養他。

    失去養父重新成爲孤兒的黑澤陣在法律上也確實需要一個新的監護人,組織用了點手段,讓一個無關緊要的組織成員成爲了他新的監護人。

    對於新的名義上的監護人,他沒見過,也不想見。大概是因爲此,赤井務武便以爲他還沒有監護人,幾次三番漂洋過海不遠萬里來找他,提議成爲他新的監護人。

    赤井務武是英國籍,自然生活在英國,同時也是英國裏頗具名氣的偵探。

    且不說組織根本不可能同意,就算出於某些算盤同意了,他也不可能跟赤井務武走的。

    他不會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

    黑澤陣眼眸晦澀無光。

    赤井務武見黑澤陣沒有半點要下樓給他開門的動作,也不急,悠閒地從衣兜裏掏出菸斗和火柴盒,用火柴將菸斗點燃,菸斗亮起星火,冒出嫋嫋煙霧。

    確定赤井務武暫時沒有離開的想法後,黑澤陣將窗簾拉上,假裝樓下無人,自顧自地鍛鍊起來。

    樓下的赤井務武不厭其煩地按着門鈴,那門鈴聲規律響起,不斷提醒着屋主人門外有人,卻也不會惹人厭煩。

    黑澤陣不停暗示自己把門鈴聲當BGM,不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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