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他的白月光,渣功一百級 >第27章 第 27 章
    

    “這樣,我就對林堤海說,林安在HD擺謝師宴,知道她在附近,特意派我們來請她去參加。”火車上,蘇哲小聲對向北說着計劃,“你覺得怎麼樣?”

    向北看過來的眼神十分奇特,類似於“這人怎麼這麼傻逼”和“我怎麼會認識這麼傻逼的人”之間,由於情緒難得地太過露骨,以至於蘇哲都有些震驚。

    “我這個點子有那麼差嗎?”

    “你說呢?”

    雖然知道向北必須用問句,蘇哲還是感覺情商受到了侮辱:“那你說。”

    “嗯,可以試一下這樣。”

    向北開始低頭打字,不一會兒蘇哲的手機響了,他打開發現是條微信:林安在HD陪你玩時車禍住院,必須家屬簽字,離他最近的就是你,所以我們纔來找你去,時間不等人啊!

    蘇哲盯着手機沉默了會兒,不得不承認這個理由太過無懈可擊,不過他不想認輸:“萬一有親戚比她離HD更近呢?”

    “林安所有認識的親戚中只有她離得最近。”向北道。

    蘇哲擡起了槓:“萬一有親戚離得比她近呢?”

    “哪有那麼多萬一啊?”向北不耐煩地道,“隨機應變唄。”

    “可是……”

    蘇哲還想說話,被向北剝好的桔子塞了嘴,酸得他臉皺成了麻花。

    林平的女兒住在一個小城,以前蘇哲不覺得,現在才感到有些奇怪,雖說有錢人住哪裏還不是隨意,但是眼前這座破落的老居民樓怎麼看也不像是富人隱居的地方。

    “沒找錯吧?”向北也發出瞭如此疑問。

    “就是這裏啊。”蘇哲拿出手機導航刷新了幾次,“地址就是這兒。”

    三幢老居民樓,外牆爬滿了枯藤苔蘚,單元門口的垃圾筒溢了出來,這麼冷的天居然還有隱隱的臭味,觸目所及之處的地面全是陳年污漬,地下井蓋一路數過去有七八個,左一個右一個毫無章法,看起來是多年改造遺留下的,本就不寬的樓道入口堆着積滿灰塵的自行車,還有雜物與垃圾躲藏在角落裏。

    蘇哲問道:“你認識這個林堤海嗎?”

    “不認識。”向北搖了搖頭,“林家我只認識林安。”

    蘇哲有些驚奇地道:“林安的父母也不認識?”

    “他們啊……也算認識,但是不怎麼打交道。他們不喜歡我,因爲我小時候都不開口的。”向北想了想,道,“見人也不叫,大人以前都說我害羞。”

    蘇哲笑起來:“可以的,有機會我也想見識一下。”

    向北微微瞪了一眼過來,倒沒有生氣的意味。

    自從發生了前面一系列事後,蘇哲感覺和向北之間有了些變化,很微妙,不明顯,但是他也好向北也好都明顯更輕鬆了。

    果然還是把話說開好啊!

    蘇哲剛如此想着,就見旁白框跳出來煞風景:此時,他還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暗中……

    後面的話蘇哲沒看,扭頭就進了樓道,這句話已經被用濫了,大多數出現於各種故作姿態感嘆於預計錯誤的時刻,他不需要,不是說不會後悔,而是他很清楚後悔也沒用,與其糾結於過去不如趕緊前行,帶着痛苦與眼淚走着走着就出來了,站在原地傷心並不是解決方法。

    林堤海住在六樓,老式無電梯居民樓最便宜的樓層,冬冷夏熱終年漏水天天爬樓,除了差錢的年輕人誰也不樂意住。

    來的路上,蘇哲和向北的最終商量結果還是採取了向北的點子,他做了保證,不到生死關頭堅決不使用言靈。

    當時的向北只是笑了笑,沒說話,蘇哲倒是放下了一點心,把言靈撇除掉向北也只是個普通的“海王”嘛,沒什麼了不起的,頂多就是做飯好喫、長相完美、甜言蜜語、家務技能滿點、搞事技能樹點亮到滿格……不過如此!

    自欺欺人的蘇哲站在六樓的門前時深呼吸了好幾次,生怕太過緊張露出什麼馬腳,畢竟電話也不打一個突然拜訪……

    “我操!”蘇哲罵了句,“我們應該打電話的啊,哪有這樣直接上門的!打電話叫她過去不就行了?!”

    向北面無表情地沉默了會兒,一開口就甩起了鍋:“這不完全是你思慮不周嗎?”

    蘇哲:“……”

    行行行,大爺不和你計較!

    來都來了,當然不可能直接離開,蘇哲輕輕敲了三次門後等着,沒有聲音,他加了點兒勁,沒想到,林堤海的門沒開,對面開了,一個老太太鑽了出來:“你們找誰?”

    “阿姨,我們找住這裏的林堤海。”蘇哲趕緊擠出個微笑道,“她在家嗎?”

    老太太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倆人,道:“你們是她的什麼人?”

    “親戚。”解釋起來實在太煩人了,蘇哲毫不猶豫地撒了謊,“她的堂弟林安在外地出了車禍,醫生叫家屬簽字,離得最近的就是她了!”

    聽到這裏,老太太的神色才緩和了一點,說:“她去上班了,中午要回來的,你們沒她電話嗎?”

    “我們開車來的,走得急,都忘了這事,現在打也行嗎?”一個謊言就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圓,蘇哲已經無法自拔,只能順着演下去,“我們真的很緊急!”

    在老太太的注視下蘇哲撥了電話號碼,幸運的是那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打不通,他暗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就聽見老太太冷笑道:“平時不管她們孤兒寡母的,有事倒想起她來了,你們這些親戚啊做得太不厚道!”

    蘇哲愣了下,趕緊打蛇隨棍上:“我們這不是……也不瞭解情況麼?我記得她是結婚了的?”

    “結什麼婚!她那個男人還不如死了好!”老太太義憤填膺地道,“不是喫酒就是賭錢,喝醉了回來就找事打架,幸好喝死了,不然小林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阿姨,您這也太直接了吧?

    蘇哲乾笑兩聲,道:“這些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啊。”

    “唉,她也是個命苦的,爹不疼娘不愛,好不容易成個家男人又沒用,可惜了,長得挺漂亮的。”老太太嘆息了聲,“我早說了讓她回家去,畢竟是親人,不會不管她的,她老說回去也沒用,當初硬是倔……你說這父母子女哪有隔夜仇的?”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講了半天,一直到五樓傳來了腳步聲才住了嘴,一溜煙縮回家去了,一位長相甜美卻神色疲憊的女子走了上來。

    “林堤海?”蘇哲試探道。

    女子擡起頭,警惕地道:“你們是誰?”

    接下來又是一番忙亂的解釋,林堤海神色平靜地聽完,問:“林安父母不去嗎?”

    “在國外呢,來不及太遠了。”蘇哲說道,林安的父母這會兒還真在國外,向北打聽過了。

    “那也有其他親戚吧?”林堤海一邊開門一邊道,“我這個堂姐簽字有什麼用?”

    “醫生說有用就有用,我們說了不算啊。”蘇哲無奈地道,“就幫下忙,這地方高鐵過去HD就兩小時。”

    林堤海遲疑了下,握着門把手沒動,片刻後還是推門往裏走了:“我已經不想和林家有任何聯繫了,找別人吧。”

    蘇哲看見向北詢問的眼神了,他按捺住內心的焦急,連聲道:“林安的情況真的很緊急!”

    “如果他真的很緊急,你們就應該呆在醫院打電話,而不是跑來找我。”林堤海轉過身平靜地道,“編故事也要編好點。”

    這不是騙一個女人來一個陌生地方本來就不容易麼!

    蘇哲腹誹一句,看見向北已經要開口了,而林堤海的神色也變得越發警惕,他差不多決定讓向北使用言靈的那一刻,旁白框在破舊的門上顯現了出來:如果說林堤海的人生中有誰讓她記憶深刻的,一個自然是名義上的父親,另一個就是她該憎恨的一個女人。

    林堤海已經要走進房間了,蘇哲沒有更多時間,脫口而出:“其實是王玉拾讓我來的!”

    令人欣慰的是,林堤海停了下來,轉過身狐疑地道:“王玉拾很多年前就死了。”

    “對,我們是……找到了她的遺囑。”蘇哲實在不敢一上來就使出“靈異”這種大招,“她說必須要你去HD的那個房間,才能解開遺囑的其他部分。”

    林堤海心領神會地道:“她自殺的片場?”

    “並不是,是她真正自殺的地方,媒體都不知道的。”蘇哲擺出最誠懇認真的態度。

    林堤海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我不去你們就拿不到錢吧?”

    “你不喜歡她不是嗎?”蘇哲這次抓住了重點,“所以,她不期盼成功的事,你應該一力促成啊。”

    這次,林堤海終於露出了真正的微笑,道:“我有什麼好處呢?”

    蘇哲最終付出了包食宿出行外加一千塊請假損失報酬,這是他討價還價了半天的結果,聽得向北都不耐煩地刷起了手機。林堤海與隔壁老太太聊了幾句,又打電話囑咐兒子放學後直接去老太太家“寄存”後就出發了,十分冷靜。

    三人回到火車站候車時已經過了下午,進肯德基隨便吃了點,向北吃了一口就不吃了,一臉嫌棄,片刻後,蘇哲的手機響起了,他接起來一看是向北的消息:還不如用言靈方便呢。

    要你時你不幹,不要你幹你騙要幹,真是賤得慌!

    蘇哲在心裏罵了句,不回覆就關掉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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