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倫敦開始的詭異劇場 >第七章 來自地獄
    泰晤士河畔,國王學院。

    醫學部,二號解剖室,燈火通明。

    “你看出什麼了?”

    “杜克教授,根據您在課堂上講述的內容來判斷,死者大約在今天凌晨一點至一點半之間死亡。”

    “確定嗎?”

    “呃……”

    披着白大褂的學生一陣猶豫,最後才磨磨蹭蹭地說道:“不確定,屍斑現象會受環境、失血量等因素的影響,推遲或提前,甚至不存在。”

    “教、教授,您看着我幹嘛?”學生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杜克見他滿臉不安,瞬間聯想到高中時代的自己,學渣何苦學渣。

    不過,從今天早上起,那個學渣杜克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西方歷史上最年輕的醫科教授,杜克先生。

    雖然整個過程很離奇,但身爲一個精通各種網文套路的現代青年,杜克只糾結了幾秒,便聯想到了什麼主神空間、夢魘空間……

    而兩個小時前,一封來自白教堂區警署的懇求信,更是讓杜克確信,自己的主線任務來了!

    他連忙帶了一個學生,衝向解剖室。

    “伯納德,你很天賦,或許,現代法醫學就依靠你來拯救了。”

    此時此刻,杜克激昂的聲音在解剖室內迴盪,像極了做禮拜的神甫。

    可惜,周圍只有兩個聽衆。

    一死一活,反應也各不相同。

    那位躺在解剖臺上的女士默默不語,用難言的惡臭以示抗議,而得到導師高度評價的伯納德,卻激動得難以自持,若非心存幾分理智,早就大喊大叫起來了。

    “不過,現在的你還差得太遠。”

    這句話無異於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伯納德神情恍惚,因爲,在他的印象中,教授都很穩重,少有這種惡趣味者。

    “好了,不逗你了,馬上開始解剖,快把口罩戴起來,天曉得死者身上多少病菌。”

    說完,杜克收斂情緒,輕車熟路地取出:手套、穿刺針、止血鉗、手術刀、尖頭剪刀、肛溫計、骨鋸……

    伯納德從未見過如此齊全的設備,有些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教授,可以開始了嗎?”

    “嗯,全部掀開吧。”

    近代法醫學與兇手之間的對決,即將開始。

    然而,下一秒,嘔吐聲從二號解剖室內傳了出來。

    “伯納德,要是你受不了,就先出去吧,記得把門關好……嘔!”

    “沒事……吐乾淨就好了。”

    幾分鐘後,兩人戴上了新口罩,繼承了法醫記憶的杜克,神情漸漸凝重,不復先前的跳脫。

    替死者開口說話,是一份任務,更是一份責任。

    “伯納德,有時候,根據屍斑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會存在一定的誤差。”

    “況且,這位女士失血過多,使用這個方法,效果不大。”

    帶了兩層手套的杜克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按了按屍斑,發現只是少許退色,又補充道:“所以,還需要測量死者的直腸溫度。”

    “這個任務就交你來,一定要相信自己。”

    “啊?”

    沒等學生說話,杜克直接將溫度計遞了過去,同時給去一個讚許的目光。

    ……

    不久後,伯納德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杜克:“先生,計算結果出來了,如果你提供的公式沒錯,那死者應該於昨天晚上十一點半被害。”

    “知道了,你先去洗個手,把這些都記錄下來,然後,再去找口鍋過來,最好大一點。”

    “對了,煤炭也要。”

    進入狀態後,杜克連頭都沒擡,隨口吩咐了一句。

    “您要做什麼?”

    伯納德滿臉疑惑。

    聞言,杜克放下測量尺,順手拿起一把骨鋸,神色平靜地說:“通過恥骨聯合面的形態,來確定死者的年齡,因此,我需要取出骨盆,將一些礙事的軟組織煮掉。”

    “教授,您是撒旦嗎?”

    在伯納德眼中,自己的導師已經成了面目可憎之徒,他連忙拒絕,並上前奪走骨鋸。

    “如果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恐怕我們兩個都要去監獄!”

    擦去濺到衣領上的血沫,杜克站了起來,勸說道:“那封信你也看過,應該知道事情的始末,兇手至今逍遙法外,或許,今晚又要添一條亡魂。這種情況下,與其寄希望於私家偵探,不如相信科學。”

    “事實上,沒什麼比抓到兇手,更能撫慰亡靈了,況且,信中說這具屍體交給我全權處理。”

    “好吧,希望您的理論有用。”

    兩個小時後,路過大樓的學生髮現,解剖室有煙霧從窗口飄出。

    夜幕已深。

    白教堂區,警署分局。

    陸離站在石砌門廳裏,手捧咖啡杯,思索着如何才能鎖定兇手的身份,而路過的警員生怕打擾到他,紛紛繞開。

    一個流鶯,一個出手闊綽的男人,兩者怎麼可能產生交集?

    按照正常邏輯,殺人者與被害者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繫。

    不過,反社會性格者除外,比如開膛手傑克,可是,陸離一個正常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自己代入到瘋子這個的角色中去。

    “偵探先生,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瞭,瑪莎·塔布連,41歲。”

    就在這個時候,溫斯里警官拎着一份文件快步走來,看上去他的心情還不錯,至少不板着臉了。

    “便衣警探查到的所有信息全記錄在上面了,您看看吧。”

    接過文件的同時,陸離沉聲說道:“查出她最近接待過哪些客人了嗎?”

    “嗯,目前有兩個嫌疑人,便衣已經去請他們過來了。”

    門廳處,再次寂靜下來,只有文件翻頁的聲音。

    直到十分鐘後,一個流浪漢從雨幕中衝了進來,口齒不清地喊道:

    “又死了一個人!”

    “信!給你們的信!”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瘋子竟然衝進了警署,等溫斯里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跑走了,整個過程絕對不超過三十秒。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

    而不遠處,兩名披着黑色防水布的站崗警員愣了愣,旋即追了上去。

    看着地上那封印着骷髏郵戳的信件,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衆人心頭。

    【給名偵探陸離先生:

    通說,在您的幫助下,蘇格蘭場的調查已上軌道。

    這真是可笑!

    我生平最恨流鶯,我會堅持懲罰她們的行爲,對了,這次死去的女子甚至連哀鳴的機會都沒有,而下一次,我會割些紀念品送給你們!

    明晚,我的刀子又要作怪了,就讓它好好享受一下吧!

    嘗試抓住我吧,哼,哈哈!

    最後的署名:開膛手傑克、來自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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