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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倫敦開始的詭異劇場霧都殺機第二十一章拜見夜半。

    鉛雲蔽月,冰霧籠罩整條文水河。

    陸離站在高處,俯視下方正在渡河的幷州狼騎。

    此時溪流已經完全上凍,若非文水流速湍急,短期內不會被浮冰封住,恐怕他們又得繞道而行,耽擱不少時間。

    “主公。”

    季忠與龐春侍立在一旁,二人自然知曉不久前的那場比鬥,心情同樣複雜,倒不是覺得自家主公輸了,便前途灰暗。

    要知道,弱冠之年便領悟戰魂者,世間屈指可數,只需加以磨礪、中途不發生什麼意外,日後定是名震天下的猛將。

    可是,二人擔心的是過剛易折,萬一陸離折了心氣,失去爭鋒天下的銳氣,那可就麻煩了。

    這個時候,陸離轉過身來,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隨從,輕聲道:

    “何事?”

    “……”

    待看到陸離那張依舊神采飛揚的臉,以及那身幷州狼騎的制式玄甲,二人瞬間打消了疑慮,拱了拱手後,便不再多言。

    其實,在進入中軍大營後,張遼特意單獨跟陸離解釋了一番:

    一旦領悟戰魂,實力上限將會被打破,只要不避寒暑的磨鍊自身,實力就會不斷增長,哪怕不使用戰魂,亦能遠超以往。

    這是其一。

    而他能夠輕取自己,更是靠戰技嫺熟,一眼瞥過去,就能找到數道破綻。

    這是其二。

    至於武力嫺熟後,能否與之抗衡一二。

    對於這個陸離最關心的問題,張遼笑而不語,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孟明莫要小看自己,你天資不凡,只要去邊境最慘烈的戰場上廝殺幾場,認真打磨戰技,從此天下大可去得。

    因此,陸離瞬間找回了信心。

    畢竟張遼閒的沒事做都不會去騙人。

    至於先前那場切磋,同樣不必一直糾結,輸給五子良將之首,並非一件值得羞愧的事情。

    要是勝了,那纔是不應該。

    【鑑於本場考試爲期中檢測,特此提升難度,武將全部參悟戰魂,謀士可使用術法】

    【校長評價:滾滾浪花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要知道,眼下可是期中考試的場景,難度係數遠超以往!

    時間跨度長達兩年!

    陸離自詡自己是個天才,生死之間明悟自身,擺脫殺身之禍,並一刀斬了曾在演義中打過醬油的裴元紹。

    可他還沒有自負到小覷天下英豪的地步,輸了也挺好,至少能夠知曉自己離頂級武將之間有多少差距。

    幸虧沒有捨近求遠去什麼雒陽。

    “天下強勇,百姓所畏者,有並、涼之人。”

    這一刻,躍上馬背的陸離又看了一眼山下,感慨萬千——

    無聲無息中,幷州狼騎已經列隊完畢,宛如黑夜中的幽靈,全部端坐在馬背上,耐心等待命令。

    東漢末年,戍守京城的部隊雖然談不上糜爛不堪,但確實也強不到哪裏去,絕不能跟幷州軍、涼州軍這兩支天下最強的勁旅相比。

    兵如此,將亦如此。

    此刻,尚未接任刺史的丁原羽翼已豐,麾下猛將如雲。

    拋開三國第一名將呂布,以及他剛認下的兄長張遼不談,這位丁公仍有數名猛將可供差遣——

    張楊,《三國演義》中,丁原被殺後,這人礙於形勢所迫,暫時投降了董卓,但其卻並未爲董卓出過一份力。

    在呂布擊殺董卓後,這傢伙直接領着舊部,攻佔了河內,與李傕、郭汜長期交戰,非常悍勇,以至於後來曹操率軍攻打徐州,呂布沒有託大,第一時間向張楊求救。

    高順,爲呂布訓練出陷陣營的虎將,他現在也是丁原的部下。

    不僅如此,陸離特意打聽過了,原呂布麾下八健將中的魏續、宋憲、侯成同樣幷州軍出身,目前也都在丁原麾下聽從調遣。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一念至此,陸離撫了撫黑鬃馬的脖頸,招呼着季、龐跟上,與那道向北涌去的甲流匯聚在一起,他意氣風發地想着:

    幷州這舞臺足夠施展了,靜待一年後,與羣雄匯聚於雒陽!

    由於大軍在側,根本無人敢攔,加上張遼特意吩咐,此行繞過人口密集的縣城。

    因此,在荒原上偵查情況的小股黃巾賊,只看到塵土與雪沙彌漫,然後,遠遠目送這支足以橫掃幷州的鐵騎遠去。

    事實上,若非要拒外敵於國門之外,表面上擔任幷州別駕,實則掌控全州大權的丁原早就騰出手來,橫掃這些雜牌起義軍了。

    翌日,天光濛濛。

    九原境內的官道上來了幾股人馬。

    最先一股人數不多,僅十幾騎,俱是大宛名馬,各個佩刀挎箭、精氣外露,看着他們透出的凌厲氣勢,那些戍守城池的士卒根本不敢造次,驗明爲首者的身份後,立刻開門放行。

    至於第二股、第三股,由於人數太多無法進城,只能找個地方紮營等待命令。

    恰好城外有個野亭,年逾四旬的亭長正坐在亭舍外處理野味,瞧見這羣玄甲騎士後,也不驚慌,反而笑着湊過去。

    如今,戰功赫赫的丁公坐鎮九原,哪個敢在老虎眼皮子底下犯事?

    匈奴不敢,羌人不敢,雜胡不敢,更別提那些多以烏合之衆爲主的黃巾賊了。

    “這應該是護佑我幷州安寧的狼騎,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丁公即將帶兵出征,殺盡那幫從北邊來的畜生。”

    隨後,老亭長回憶起了半個時辰前從亭外路過的十幾騎銳士,又心道:“可惜了,當初沒有在意,那些恐怕是前去拜見別駕的軍中將領。”

    與此同時。

    一身武士打扮的陸離從黑鬃馬背上躍下,與兄長張遼一同跨入縣衙大門。

    據說,此處正是丁別駕暫居之地。

    只見一隊身披重甲的勁卒手持長戈立於門前,哪怕有張遼帶路,依舊需要先行通報,得到准許方可進入。

    而進入衙署後,巡視者不減反增,或持刀、或持戟,甚至能看到高牆上站着數十名弓兵——

    列隊整齊前跨,手中銅胎鐵背弓高舉,森然的箭簇在陽光下泛着冷茫。

    這些僅僅是擺在明面上的,從進門到現在,陸離至少能感覺到不下十處暗哨。

    守衛之森嚴,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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