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幾次小虧以後,陸離也開始轉變態度,認真對待那些無趣的文史類課程,因此,特意瞭解過廷達羅斯之獵犬的他,不可能沒聽過森之黑山羊。
“有一種說法是,祂還誕生出一種名爲‘黑山羊幼仔’的生物,它們作爲莎布·尼古拉絲的代理者而行動,代替祂接受信徒的祭品和崇拜。”
見陸離往這方面想,在場衆人也開始轉移思路。
白宇表情奇怪道:“何止,那些幼崽會喫掉對祂不敬的人,並將母神的福音傳播到宇宙各地。”
“你懷疑是幕後黑手是一隻幼崽?唔,確實有這種可能,因爲,它們的形態並不固定。
分支神話中提到,一種名爲黯藻的生物,它生活在海洋之中,與常規黑山羊幼仔不同,形態像是一大團漆黑腐臭的巨型水藻,以此類推,可能還存在其它變種。”
聞言,杜克點點頭,提醒道:“涉及這種概念和形態模糊的生物,不能憑藉經驗隨意作出判斷。”
“所以說,繞來繞去,東區連環殺人案還是可能與那個至高母神有關。”
說到這裏,陸離心中有些無奈。
黑暗蟄伏、詭異潛藏得極深,這種狀況下,又沒有太多資料可供參考,實在太折磨人了。
而且,絕大多數扮演者都有種預感,會有一場大災難爆發。
這並非臆想!
一個人這麼想,可以說是錯覺。
一大羣人皆是如此,便需要警惕了。
至於爲何會有種預感,是因爲就目前展現出來的難度,跟先前那幾場完全不匹配。
【上不封頂,節節攀高】
每次給出這種評語,都意味着無盡折磨與死亡。
尤其是對陸離三人而言,瞭解得越多,危機感就越強烈——
一件不起眼的道具,平時用來看時間,結果竟然可以干涉時空、因果。
說實話,陸離不會天真到以爲校長給他一個人單獨開了作弊器,恐怕整個霧都,潛藏着太多匪夷所思之物。
“下午去拜訪福爾摩斯先生時,向他請教一下有沒有關於至高母神的相關記載吧。”
說完,陸離站了起來,暫時不想再糾結本案了,五個人聚在一起,與其說是在推理正確方向,倒不如說成調查,調查真相。
推理:基於哲學、邏輯、心理。
而本案,明顯涉及到神祕學,用調查來形容更加合適。
在衆人的注視下,陸離推開次臥,朝裏面看了一眼。
小夥計仍在沉睡,距離注射血清已經過去了近五個小時,最快再有一小時,他就能甦醒過來,但站在師長的角度,陸離希望米高多睡一會兒。
根據上個世界研究古龍血清的經驗來看,沉睡時間越長,說明吸收度、契合度,以及天賦越高。
好運的小子……
身爲血清提供者,高謙心中感慨萬千,他實在看不出這個土著居民有什麼特殊之處。
大概是大佬富有同情心吧。
當然,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後輩,在最終結算中,肯定也能獲得一定的評價。
莫非大佬早就考慮到了這一步?估計是了,不愧是特優生,一言一行都帶着深意。
高謙想得越來越離譜。
事實上,陸離只是純粹同情這個可憐的孩子,當時,他並未想到破壞秩序,只想在能力範圍內,儘可能地幫助窮人,做到問心無愧。
等到了後來,小夥計跟在穿越過來,大家共同保守着一個祕密……
從收養到收徒,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哪裏有那麼多算計。
……
下午一點五十五分。
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即西敏寺前門,停下了兩輛馬車。
陸離等人魚貫而出。
雖然他們提前五分鐘到場,但依舊沒有溫斯里警官來得早,他正在大門旁邊踱步,顯然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見狀,陸離快步上前,主動招呼道:“溫斯里先生,非常抱歉,我們來晚了。”
“沒有,只是閒在警署沒事做,提前過來做個看看。”溫斯里發出謙和的笑容,視線掠向陸離身後,好奇道:“這四位是?”
在場衆人中,他只見過杜克,加之接觸的次數多,關係比較親近。
白宇三人則是有過幾面之緣,畢竟,前幾天,這位警官負責接待過來自民間的私家偵探。
而潘明,不管是另一個世界,還是眼下,都是第一次見面。
“我們是一個團隊。”
陸離感覺,帶這麼多人去福爾摩斯家拜訪,確實有點不太合適,但不去結識又不好,只能硬上了。
“這幾個夥計都對那位大偵探感興趣,想去結識一下……”
白宇立刻開始附和,“沒錯,我之所以進入私家偵探這一行,是受福爾摩斯先生的影響。”
聞言,溫斯里警官也不再疑惑,無奈嘆了口氣,道:“那今天下午,福爾摩斯先生家可要熱鬧起來了。”
話音剛落,鐘聲在衆人耳邊敲響。
如果非要選出霧都的標誌性建築,那大本鐘絕對能佔據名列榜單。
站在西敏寺外,向東北方看去,正是一座近百米高的方形尖塔,上面掛着一口巨鍾。
重13噸半,直徑7米,時針長2.75米,分針長4.27米,鐘擺重305公斤,每走一小時,便會報時一次,洪亮的鐘聲能傳遍附近所有街區。
現在是下午兩點整。
“等有時間了,一定要好好逛一下倫敦。”望着巨鍾,陸離表情複雜,感慨道:“它就像個祕密倉庫,不知存放了多少寶物。”
“哈哈,等連環殺人案破了,我請假給各位做嚮導。”
溫斯里警官並沒有領會其中的深層含義,主動攬下了嚮導的活,介紹道:“相比於年輕的大本鐘,西敏寺更加具有歷史意義,從11世紀起,歷代國王都在此舉行加冕儀式,很多涉密區域都不對公衆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