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宇宙深處的神尾小姐,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眼瞎的女人,把陸離當背景板。
就這樣,白宇和趙峯開始曲意迎合這位放蕩女爵。
沒辦法,不想當電燈泡,更不想看人賣嗲的陸老闆,在臨走時,已經用眼神暗示了兩個小弟,今晚必須把這女人拿下。
“喂,朋友,你那兩個夥伴究竟是什麼來路?”
另一邊,傑瑞追了過來,將手搭在陸離肩上,語氣不善道。
“你是誰。”
陸離皺眉。
雖然他已經猜出了,這是日記中第一個給亡故表哥送綠帽子的傑瑞老弟,但仍然裝作不認識對方。
幾乎是同一時間,站在身側的溫斯里警官抓住那隻手,壓低聲音,警告道:“如果不想去住監獄幾天的話,你最好安分一點。”
“我可沒犯法。”
傑瑞可不怕威脅,哪怕他聽管理說,對方來自蘇格蘭場。
“沒有犯法?通*罪可沒被取消,放在二十年前,這會被當衆處以絞刑。”
說着,溫斯里警官察覺到對方心虛了,手上抵抗的勁越來越小,口中繼續道:“雖然這些年世風日下,有些法條形同虛設,但假如碰到一個願意追究的執法者,你覺得會怎樣?”
“可能你會找來什麼政客朋友幫忙說情,聘請律師做無罪辯護,但這些需要時間,在關押期,我也許會把你送進新門監獄,或者米爾班克監獄。”
前者,剛裝了全新絞刑架,囚犯透過窗戶就能看到高高聳立的木樁,以及屍體;後者,以髒亂出名,是霍亂首先爆發的地方。
聽到這兩個地方,小表弟立刻蔫了,不敢再糾纏陸離,失神落魄地朝餐桌走去,他只是一個破落貴族,不敢跟實權人物發生衝突。
同時,傑瑞在心中嘆息道:
凡尼莎這賤人完蛋了,肯定是攤上了什麼大事,竟然引得蘇格蘭場刻意爲她佈局。
可是,一個蠢女人能犯什麼罪呢?
大約半小時後。
白宇找到了在舞池旁飲酒的陸離,語氣哀怨,道:“老大,成功了,那女人留我們在這裏過夜。”
我們?
溫斯里一陣惡寒,若非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在這個信奉耶穌的國度,竟然有如此不潔的女人存在。
“宴會什麼結束?”
“得持續到午夜一點,她說要是趙峯等不及,可以先跟她上去樂樂。”
“那傢伙不會真想女爵來上一段露水情緣吧?”
“怎麼可能,強忍着不適演出來的,結果她信以爲真了。”
身爲扮演者,什麼樣的漂亮女人沒見過,古典、溫柔、摩登……腦子被門夾了,纔會對一個舉止放蕩的婦人感興趣。
“你們先吊着她吧,等客人散了,把她控制住。”
“收到。”
看着白宇端着酒杯離開的背影,陸離思索了幾秒,看着旁邊無所事事的高謙,沉聲道:“閒着沒事幹,給你安排個事做。”
跟先前不同,他太清楚這位大佬了,肯定不會安排什麼好活。
“除了女爵之外,她還有兩個性格差不多的好閨蜜,艾文思夫人和愛克斯夫人,你有信心跟她們搭上關係嗎?”
“別覺得委屈,難得的事件參與度,你也清楚,像她們這種奇葩,整座城市都難看到幾個,以兇手的習慣,大概率會動手。”
最終,高謙無奈地點了點頭,端着杯子去尋找目標。
坦白來說,這件事並不難,只要在舞池中玩得最奔放的女人就行。
午夜十二點。
陸離派出男孩們皆有所斬獲。
白宇和趙峯將女爵閣下哄得找不到北,躺在沙發上咯咯直笑;高謙更是不可貌相,輕鬆將兩位婦人拿下,約好了在晚宴結束後,一起去樓上房間坐坐。
而溫斯里警官,實在厭煩這種浮華奢靡的風氣,聽聞公館內設有羅馬式浴場,索性進去泡一泡。
“再有四十分鐘就散會了,咱們收拾一下,先假裝起來吧。”
氤氳水霧中,陸離輕吸了一口茶,來自印度殖民地的醇厚茶湯,配上牛奶,在舌間留下彌久不散的醇厚滋味。
“貴族家的一杯茶,夠窮人一家十天的飯錢,估計還有得剩,何德何能?”
說着,溫斯里警官站了起來,沿着大理石臺階,走出仿古浴池。
兩人開始穿戴衣服。
看着陸離佈滿肌肉的身軀,這位先生似乎忘記了苦惱,忍不住打趣道:“噢,這體格,不正是那些貴婦人所渴求的嗎?”
得虧在泡澡時,身上圍了浴巾,不然打趣程度會更加恐怖。
“這個話題可真讓人難爲情,還是聊一聊案子吧?”
“好吧。”
溫斯里聳聳肩,收起了打趣的心思,一邊套衣服,一邊問:“您爲什麼篤定兇手盯上了這個女人,要知道,爲了本次行動,蘇格蘭場方面投入了太多。”
“因爲只查到了這一條值得深究線索,我們只能賭。”陸離嘆了口氣,不想做過多解釋。
而溫斯里警官也不會追問,他就是這種性格,只是跟着嘆氣:
“但願能夠賭對,昨晚白教堂難得平靜了一夜,但我卻深感不安,擔心那些異教成員盯上了金融城,或者西區。”
“假如大廳那三個女人死了,就可以證明,午夜屠夫開始往外拓展獵殺範圍,畢竟,她喜歡殺不潔者,沒理由放過女爵閣下,以及兩位貴婦人。”
“她?”
溫斯里敏銳察覺到了陸離的用詞。
“沒錯,在真相出現之前,不要被慣性思維侷限住,也許異教信徒是一羣女人呢。”
“也許吧,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瘋狂了,不潔者、情人騎士,還有您和福爾摩斯先生口中的至高母神。”
交談聲漸漸平息。
城市另一端。
杜克將菸灰磕掉,叼在嘴中,快步穿過連着管理間的廊道,推開圖書館大門,同時,把風衣領口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