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倫敦開始的詭異劇場 >第二十三章 浴血全羅道(二十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被打成廢墟的羣山之間,血流潺潺,有一具無頭屍體癱倒在那裏。

    不過,島津義弘畢竟是一名強大的武士,體內生命之力旺盛,縱然四肢斷裂,頭顱被割斷,能夠看到血淋淋的腔子,卻依舊沒有斃命。

    華麗的日式戰國風甲冑涌出一股股詭異能量,四肢瞬間重生,只是顏色慘白,上面佈滿蝌蚪狀的暗黑紋路。

    但頭顱不行。

    只見那顆圓溜溜在地上翻滾的腦袋,涌現出大量光華,硬生生止住衝勢,想要重新回到頸項上。

    陸離自然不會讓它如願。

    一抹紫光浮現。

    是紫薇帝劍。

    只見劍柄上,蓮花印記亮起。

    裏面飛出一朵火苗,觸碰到鬼島津頭顱的剎那,紅蓮成型,如同乾柴遇烈火,火焰變得愈發熾盛,姿態也愈顯妖異。

    “啊啊啊!”

    吼聲淒厲。

    老傢伙的腦袋停在半空,根本不敢與身體匯合,害怕使身子也染上這種詭異火焰。

    與此同時,頭顱的七竅處不斷流着黑血,氣息陰冷,他似乎是想借此來將業火澆滅。

    可這種東西,卻成爲了養料,使紅蓮業火燃燒得更加熾盛。

    “哈哈哈,先前不是用不動明王之火燒我嗎?如今到你了。”

    暢快的笑聲宛若雷霆,朱厭身張開巨口,噴出一道三昧真火,看似很細,宛若潺潺小溪,實則足夠將島津義弘剩下那大半截身子覆蓋住。

    業火煅頭。

    真火焚體。

    炫目熾熱的火芒中,薩摩老鬼的頭炸開了,形成一道黑霧。

    可業火依舊在燃燒,沒有放過任何一絲養料,只剩下被三昧真火焚燒的身子——

    除了乾枯以外,還剩下大半主體。

    朱厭身極速縮小,籠罩在此地的陰影終於退散,恢復人形的陸離,將三昧真火收起。

    然後,像是屠宰場的屠夫那樣,拖着島津義弘殘屍的一條腿,將其扔進了紅蓮裏面。

    剎時間,業火重新變得妖豔起來。

    “我不是孫猴子,你也不是太上。”

    “誰是羊,誰是虎,之前說出來,完全是言之過早。”

    話落,島津義弘似乎在迴應,火焰中的那條腿突然炸開,使得業火往上騰了一下。

    “被燒成這樣,你還能返生復活,我直接把業火喫進肚裏。”

    低語聲中,殘軀徹底消失了,什麼也不剩。

    “哪怕是所謂的大德高僧,引動業火焚體,恐怕也是這個下場,連顆舍利子都不會留下。”

    人無完人。

    誰能保證自己一生不造任何業障。

    不只是殺生,貪、嗔、癡、恨……

    只要有過種種負面情緒,就會成爲業火的養料,但佛門有相應鍛體之法,只要能夠捱過去,就可以鑄造出無上金身。

    目前,陸離還沒有鍛體的想法,甚至連觸碰一下都不敢。

    開什麼玩笑?

    老鬼子都死的連渣都不剩,而自己不施展變化之術,以人類形態出現,肉身強度與之相差不大。

    “紅蓮變得更加神異了,威力明顯再上一個臺階。”

    凝視着前方盛開的火焰,陸離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低語道:

    “要是以各路大名的屍體去蘊養,也許它會成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最終替代朱厭身,成爲最大底牌。”

    思路瞬間打開。

    於是乎,陸離又對着紅蓮業火默默欣賞了一陣,隨後才操控帝劍,將大殺器重新收回。

    這場戰鬥勝得還算輕巧。

    誤打誤撞來了個誘敵深入。

    其實最開始,陸離只是想打個伏擊,以慶忌身來守宿星嶺,消耗一下薩摩軍團的有生力量,給左路軍總指揮宇多喜秀家一個假象。

    奈何鬼島津太過狂妄:

    你很強,倒不是我的對手。

    你的戰矛斷了,逃吧,只要以後不被我國水師發現,前債一筆勾銷。

    再加上島津義弘爆發出來的戰鬥力,使得陸離下定決心,趁其輕敵託大,把他留在這片區域——

    要是讓鬼島津回到家族武士旁邊,戰陣加持會讓這種純粹的武將,戰力上升很多臺階。

    另一邊。

    宛若呂布在世的黑鬃馬,確實學來了那麼一點神韻。

    “一身獨戰三千倭。”

    “雙蹄鎮壓島津賊!”

    繼島津忠恆之後,島津家踏入這處戰場,僅剩的年輕後輩島津豐久被黑鬃馬踩在腳下,滿臉屈辱,恨不得當場切腹自盡。

    奈何有心無力。

    剛纔的戰鬥中,黑鬃馬一戟震碎了島津豐久的打刀,不僅如此,連脅差也沒能倖免。

    跟島津義弘一樣,伯父與侄兒兩人共同感慨:

    爲何現在的妖魔都如此富裕了?

    竟然能擁有如此神兵利器。

    說來也可笑,身爲四百年之名門,豐久這個島津嫡傳後輩,身上的具足,也就是鎧甲,竟然從頭至尾,哪一處都比不過黑鬃馬。

    武器不如人。

    防具不如人。

    力氣不如人。

    關鍵是罵陣也比不過。

    但被踩在馬蹄下面這麼久,島津豐久也慢慢接受了現實,他只希望伯父能儘早凱旋,將自己頭頂的畜生給宰了。

    而黑鬃馬腳踩倭賊小將,感覺力量源源不斷從蹄下涌上來,方天畫戟閃爍着神光,斬在了一羣倭賊身上。

    數十人當即攔腰而斷,切口處平滑至極。

    見狀,它再度放聲大笑。

    “予觀汝等,如蟻蚊爾!”

    “快快上來領死!”

    身爲主人,陸離站在不遠處默默看着,感覺要是這個時候,把島津義弘這個薩摩之鬼的腦袋擲出去,效果絕對拉滿。

    “在島津大人回來之前,該結束這場鬧劇了。”

    戰場正中央。

    一個精神奕奕的小老頭看着四周,家族武士一個接一個陣亡,豐久則被馬族妖王踩在腳下,他目眥欲裂。

    經過一番廝殺,很多小隊指揮官已經知道,這羣蟾津江水生妖魔,根本無意於參與這場戰鬥。

    所謂蟾津江水神,更是聞所未聞。

    因此,意識到不對勁的川上忠智決定後撤,暫時離開這片區域,不再做無意義的戰鬥。

    於是乎,失去島津義弘後,薩摩軍團上空再度浮現出一道魔神虛影,遮天蔽日,氣勢倒也稱得上磅礴。

    刀光閃爍。

    一道光刃被魔神用武士刀劈出,直挺挺斬向不可一世的黑鬃馬。

    危機感襲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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