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倫敦開始的詭異劇場 >第六十七章 無佛世界(一)
    水原保衛戰。

    這是歷史上未曾有過的戰役。

    因爲,那時的倭人並沒有太多求勝心,只是爲了敷衍豐臣秀吉,順便再掠奪一些財富、人口,爲回國受封而張本。

    所以毛利和黑田在付出極大代價,拿下稷山以後,便不再北進,以免遇到大股明軍衝殺……

    可這個世界的戰爭線,明顯不這麼走了,漢城保衛戰一觸即發。

    怎麼辦?

    麻貴、楊鎬,乃至李昖都這麼問陸離。

    能有什麼好辦法?硬打!

    局勢都這麼明顯了,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有什麼驚豔到足以彌補人數劣勢的法子。

    這是硬實力上面的差距。

    無法彌補。

    提督麻貴對此也沒有失落,他只是隨口問一句,畢竟也是知兵的沙場宿將,對局勢有着深刻認知。

    經略楊鎬亦是如此,要是怕打惡戰,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從後方趕過來,呵斥麻貴乃至李朝文武,令其不許撤退……

    唯獨以李昖爲首的君臣,徹底絕望,他們想跑卻又跑不掉,這種心態折磨之下,索性什麼也不管,讓明軍徹底接管一切。

    惶惶不可終日。

    這是最真實的寫照。

    對於扶不上牆的爛泥,楊鎬心裏已經不抱任何期望,既然他們如此作態,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所有明軍將領聚在一起,快速商量了一下佈局,也沒有像菜市場那般吵吵鬧鬧。

    畢竟,局勢非常容易就能看清。

    要守的地方也不大,可以操作的空間非常有限。

    剛剛上岸的陸總兵及其麾下兵卒,再度成了水師。

    誰叫他有一艘巨型龜船呢。

    接下來,陸離將率領一衆小型艦船,在水原遊弋,擋在抗倭第一線。

    說着確實提氣,可從某種角度上來看,也是一個豎起來的靶子。

    正因爲如此,提督麻貴給他撥足了武器:

    天字銃、地字銃、玄字銃、黃字銃、大勝字炮、小勝字炮、蒺藜炮、大發火筒、大碗口筒、中碗口筒。

    種類繁多。

    可聽名字也知道,清一色李朝制式武器,彈丸亦是如此:

    長片箭、鐵彈丸、大將軍箭、將軍箭等,各種花裏胡哨的名字。

    此外,陸離看着不曉得哪個時代淘汰下來的鳥銃、雙管銃筒,當即給退了回去,他不收破爛,哪怕稍稍忍耐一下,這些也可以使用。

    閻王不差惡鬼。

    何況陸離是一員能夠創造奇蹟的猛將,心裏裝着遼東軍團的楊經略,特意給他所在的那艘旗艦安排了大將軍炮,並且數量不少,足足有四尊。

    本來安裝在船尾的兩門倭軍制式大筒炮,也被更換成了愈發強力的明軍虎蹲炮,且十個炮口全部填滿。

    由於是在河流中水戰,地方屬實施展不開,妖魔參不參與,影響其實都不大,陸離就將它們悉數安置了城內。

    不可否認,遼東鐵騎非常悍勇,但真實戰鬥力,的確不如妖魔。

    現在這個節骨眼,麾下有多少兵卒,能夠頂多少事,便是話語權。

    五百妖魔,個個至少以一擋五。

    裏面還不乏虎王、宿星嶺山神這種積年大妖,要是倭人之中,沒有將領出手將其攔住,那將是一場屠殺。

    “看到那個神女時,朝鮮王眼睛都直了,嘖嘖嘖,不愧是肉食者。”

    潘明一向毒舌。

    眼下,他成了陸離的副手,一同率領艦隊,守護城池前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沒有外人在場,說話自然也就隨意起來。

    “襄王有意,神女無夢。”

    “只要給了冊封詔書即可,也不枉妖魔、野神替李朝文武,在南原浴血奮戰、廝殺一場,至於他後續做什麼事,咱們也管不着。”

    陸離立於甲板處,神情莫名。

    先前拿襄王來舉例,實在太擡舉李昖這個君主了,他若有點骨氣,不總是哭哭啼啼,也許那位神女會高看他一眼,有一絲絲成功的可能。

    畢竟,一個沒有魄力,文治武功更無半點,寧可亡國,至祖宗基業於不顧,只想要內附大明的君王,實在窩囊。

    以那位神女清冷的性子,怕不是覺得,李昖跟街邊乞丐無異。

    “廢物點心。”潘明中肯評價。

    要不是此方世界禁止造反,有一條鐵律壓制扮演者放飛自我,他甚至想宰了李朝文武,混一混評價。

    畢竟,不管怎樣,徹底血洗這個國度的文武大臣,也是一項特殊成就,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註定要被載入史冊。

    “小國的悲哀。”

    陸離好久沒有跟潘明單獨閒聊,而且,還是在這種大戰即將來臨的時刻,所以就着話題繼續補充道:

    “其實,它也算不上小國,只是內耗太過嚴重。朝堂上,一方勢力提出意見,不管正確與否,是否對國家、民衆有利,另一方必然會爲了反對而反對。”

    “自古皆是如此。”

    說到這裏,陸離想到了明朝官場,瞬間沒了興致。

    大哥笑二哥?沒意思。

    李朝號稱小中華,從衣冠到律法,再到方方面面,皆是效仿宗主國,因此,去掉前綴的那個,能好到哪裏去……

    原地休整一天。

    黑田家和毛利家再度上路了。

    秀吉雖然暴虐,但說話還是算數的,回信中說他已派鍋島兩兄弟前來支援,那就一定不會食言。

    爲了抓住戰機,使自己不顯得太過市儈,兩家聯軍決定率先開拔,剷除沿途遇到的小障礙,在漢城下方等鍋島軍團抵達。

    關於先前那一場戰鬥,刀筆吏已經潤色好了,黑田家是這麼記載:

    毛利秀元兵亦至,敵餘兵不敢戰而退,我兵亦緩。

    短短一句,間接承認自身失敗,然後開始老傳統,吹噓自家武將如何勇猛,明軍人多勢衆,以多打少,厚顏至極。

    接着,便開始創造歷史:

    明軍一線大將解生,在打完稷山之戰,倉惶撤退以後,又轉而派使者送了一頭白鷹給黑田長政乞降。

    大名都有寫家記的傳統。

    毛利家自然也寫,且更加誇張,說大明軍人被他們殺得四散而逃,包了餃子,不得不往山峯爬。

    面對重圍,解生派出使者求見家主毛利秀元,說:

    “我們被派來異國他鄉打仗,實在是皇命不可違,大家並沒有太多仇怨,把纛旗給您,您蓋個戳作爲印記,放在下一條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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