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看着面前的林希妤，表情有些怪怪的。
雖然來之前就知道她是要道歉的，可是態度這麼好，這麼直接……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林希妤或許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和意外，有些苦澀的低低笑了下，說道：“我是真心的。”
這一句對不起，她是發自內心說的。
“你……被夏小璇洗腦了？”江暮雨認真嚴肅的盯着她看了好幾秒，“或者催眠？”
霍大少在邊上站着，表情有些無奈，眼底卻是抹不去的溫柔寵溺。
他收斂了幾分神色，看了林希妤一眼，一顆心微微沉了沉。
林希妤他真的是一直當做妹妹看點，這個當初林彥修的妹妹……
林希妤聽了她的話，表情有一瞬間的愣神。
“你這個說法不太對，但是確實是因爲夏小璇……”林希妤眼眸多了幾分憎恨，“如果不是她將所有真相說出來，我估計到現在都還在嫉恨北城哥哥，還有你！”
真相？
江暮雨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底涌起了一抹疑惑。
什麼真相？
她看着滿臉憔悴的林希妤，看着她臉上露出的哀傷和後悔，還有幾分咬牙切齒？
“害死我哥哥的人。”林希妤冷聲道，“我以前一直把哥哥的死歸咎到北城哥哥身上，我總覺得如果不是哥哥推開你，那麼本應該死的人是你纔對。”
提到林彥修，霍北城表情僵了下，深邃的眼眸冷沉一片。
他一下擡眸，與林希妤的目光對上。
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周圍的氣溫好似都低了好幾度。
林希妤一臉猙獰，想到什麼似的，下意識擡手摸了下脖子，“是！她親口承認的，當初撞死我哥哥的車，是她開的，當時你就在車上。”
江暮雨猛地一下站起身：“……我在車上？”
腦海裏似乎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
這麼多年來，五歲之前記憶她幾乎都沒有了，偶爾也只是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面而已。
行駛的車子？
“她開的車？”
男子的聲音冷得彷彿隨時會掉渣。
“是她親口承認的，匆忙之中拐走了你，結果在離開的路上經過一個度假區，本來是要順勢撞北城哥哥，結果我哥反而衝出來成了替死鬼。”林希妤心底苦澀到了極點。
“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這麼多年來，我天天都在想着怎麼拆散折磨你們兩個，什麼都不知道就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做了那麼多，卻只成了夏小璇眼底的一個笑話！”
說着說着，林希妤眼眶慢慢變得泛紅，眸子裏全多是仇恨。
全都是她自己，是她把自己摧毀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而霍北城與江暮雨，充其量也不過是那次事情的受害者而已。
只是她林希妤……
這麼多年，卻間接成了那個罪魁禍首的幫兇。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眼淚奪眶而出，林希妤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