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訝，但是他卻多少能猜到，肯定關於江暮雨的事情。
“你過來和她聊聊，她會比較開心。”
霍北城神色沒有什麼變化，薄脣微動，很平靜的說出了理由。
季子陽臉上的調笑收斂了起來，略微有些凝重的狠狠抽了一口煙，“很嚴重？眼角膜移植成功率不是挺高的麼？”
他知道江暮雨眼睛不好。
從一開始當初剛剛生下年年辰辰樂樂三個孩子，那時候眼睛就經常敏感。
“嗯，她很擔心。”
霍北城眼眸沉了沉，就是因爲知道她擔心，所以才通知季子陽來和她聊一聊。
他側頭看向季子陽，這個當初讓他嫉妒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如果你有空的話，陪她多聊一聊。”
季子陽：“你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她選擇和你在一起，對我來說……你不覺得有點殘忍？”
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很久很久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把這一份喜歡抹去……
“眼角膜？”
季子陽彈了下煙，看似無意的說道。
沉默。
提到這個問題，霍北城突然沉默了下來。
表情凝重的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似乎是在看着遠處的什麼。
許久之後。
在季子陽以爲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霍北城清冷的聲音低低傳來：“……林希妤的。”
“怎麼會是她？”
林希妤？怎麼會是她？
那個曾經幾次三番試圖陷害榆木疙瘩的女人，當初她的眼睛會嚴重惡化，也全都是拜林希妤所賜。
她身上揹負的可不僅僅只是這麼一點罪惡而已。
“她不是在監獄裏？”
季子陽香菸熄滅，丟進邊上的垃圾桶裏，心底因爲這個名字忍不住的震動。
霍北城道：“之前她被安琪兒從裏面弄出來，在去機場的路上，車禍！”
只是在林希妤的遺物中，找到了她的一份遺囑以及器官捐贈的所有文件。
上面詳細寫了如果哪一天她去世了，將會捐獻身上所有可以捐獻的器官，眼角膜……留給江暮雨使用。
季子陽心情瞬間更加沉重下來。
一個曾經做了所有壞事的人，最後卻留下了這樣一份遺囑，將自己所有器官捐贈。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評判！
“榆木疙瘩她……知不知道？”
霍北城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準備告訴她。”
季子陽明白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也好。
“林希妤，以前是你朋友的妹妹？”
霍大少一怔，“嗯，很好的朋友，如果他到現在還活着的話，你應該會挺喜歡他那種性格的。”
爽朗，樂觀，善於交談，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和許多人成爲朋友。
林彥修……
只是他當初答應他的話，現在似乎全都沒有做到。
他答應過好好照顧他妹妹，可是最後卻讓林希妤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甚至最後連性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