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然整個頭皮被扯着，只能被迫仰視。
她本就已經冒金星一片黑的視線，也不知道是被這一下頭皮給刺激到了，還是因爲真的疼麻木了，此時視線居然開始慢慢恢復了過來。
也讓韓嫣然看清了面前男人的神色。
唐少庭這個男人，在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她。
韓嫣然一張臉蒼白的嚇人，卻沒有忘記他剛剛的話，“我……殺的人？”
“你裝什麼無辜？”
力道加大，韓嫣然只覺得整個脖子都要往後拗過去了。
唐少庭冷笑：“也是，韓家大小姐怎麼可能記得這些事情，你每天都要忙着應付男人，是不是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這麼寂寞，這麼浪蕩，韓大小姐真是厲害。”
“你……什麼意思？”韓嫣然瞪着他，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然後就聽着唐少庭譏嘲的開口，繼續說道：“韓嫣然，你不記得不要緊，這筆賬我會要回來的。”
韓嫣然腦子變得清晰了一點，蒼白着一張臉，擡手一把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她的力道很大，沒有任何留手的用上了所有的力氣。
“呵！”
他低低一聲輕呵，眼神變得更加兇狠，“韓嫣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說着，唐少庭鬆開了扯着她頭髮的手，轉而兩隻手扣上她的手腕，一點一點的將她的手從脖子上扯下來。
“韓嫣然……”
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沒聽清他最後說了什麼。
只聽到自己名字之後，再次眼前一黑，終究還是直接暈了過去。
唐少庭看着軟下去的女子，看着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面孔，心狠狠顫抖了下。
他將人鬆開，目光落到墓碑上，上一刻臉上的猙獰與仇恨，似乎都在頃刻之間化作烏有。
“媽，這個人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這一處風很大，吹在人身上帶起一陣的涼意。
唐少庭不受控制的低下頭，看着半靠在臺階上的韓嫣然，心底忍不住變得煩躁起來。
半晌，他纔將丟在一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的臉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作。
“今天是媽你的忌日，我帶她來。”
“當初不是她把東西給你，你不會死，是她讓你做了替死鬼，是她害死你的。”
“可是……”
墓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只剩下冷風不斷在耳邊呼嘯。
唐少庭從墓碑上別開眼，定定看着身邊的女子。
她已經沒有過去的風華絕代，一張曾經讓他驚豔的面孔，讓他記憶深刻，也恨到刻骨銘心的那張臉，現在已經沒有了。
韓嫣然半靠在臺階上，被他黑色外套襯托着，一張臉顯得更小也更蒼白。
看着她，再看墓碑上媽媽的笑顏，他心底的煩躁久久不能褪去。
“少庭？”
女子溫柔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帶着幾分不確定。
柳楠楠捧着一束白菊花，看着墓碑前站着的男子，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了地上的女子身上。
她腳下步子一頓，整個人瞬間僵硬。
爲什麼？
爲什麼……她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