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黑球有些過於大了,他的嗓子眼又有點小,剛剛好卡在了喉嚨裏。
強烈的窒息感,讓他不顧形象的在目瞪口呆的張三面前,摸爬翻滾起來。
只見他錘了兩下胸口,便開始不斷撞擊地面,然後滾到張三面前用頭撞起他的胸口。
這時張三才反應過來,趕緊將蕭無定立直,掐着其脖子,幫忙往下捋。
見不起效果,又將他趴放到桌子上用手猛地叩擊其背部。
“噗,咚,噹啷!”
經過一番折騰,蕭無定終於將黑球吐出,張三微微鬆了口氣,道:“那玩意不是喫的……”
……
過了大半天,他又給蕭無定放了半碗血,確定椹毒已被食毒蠱喫光,將剛剛的空瓷瓶又取出來,往裏面倒了些黑乎乎的藥粉,擡起蕭無定的手臂,將新劃出的傷口壓在了瓷瓶口上。
一陣蠕動過後,只聽“吧嗒”一聲瓷瓶中似是落入了什麼東西,張三一把抄過瓶塞將瓷瓶蓋好,“呼……”他長舒了一口氣,道:“好了!”
……
“你可記得十年前雲天山莊那場宴會,你可記得十年前死去的張家夫婦?”
張三的聲音如滾滾雷音般在雷政龍的耳邊炸響。
雷政龍整個人呆住了,他當然記得這一切。
十年前雲天山莊的聚會是南疆無數家族的噩夢。
他在那裏見證了一個家族的毀滅。
他也一直籠罩在那個來自獸皇城的大人物的陰影之下。
翻手之間,毀滅一個家族,這太可怕了。
突然,雷政龍擡起頭,他的瞳孔頃刻間放大數倍,伸出手指着張三,驚呼起來:“我想起來了,你,你是張家那個小紈絝,你不是死了嗎?”
張三彎下腰湊到雷政龍的耳邊,輕聲道:“在你死之前,我再告訴你一個祕密,其實……我不只是一名獸武者,還是一名毒師。
獸武者那些可笑的榮耀,在毒師眼裏一文不值!
所以……你們不必爲當年做的事感到愧疚,我會一分不少還給你們的。”
沒有人知道雷政龍此刻心底掀起怎麼樣的驚濤駭浪。
南疆要變天了!
那個張家的紈絝少爺居然死而復生了,還帶着一身恐怖修爲回到了南疆。
他,他來複仇了!
更可怕的是,他還是個完全沒有榮耀的毒師。
他甚至能看到,要不了多久,許多家族將被連根覆滅,寸草不留,就像當年的張家。
不,比張家更慘,張家至少還有兩個人剩下,雖然有一個成了……
話語落下,張三的周身出現一道強大的雷霆!
雷電纏繞全身,泛着陣陣雷光!
剎那間,張三的手臂彷彿化爲一條雷龍直接穿透了雷政龍的胸膛,雷家族長竟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絕技雷龍臂下。
將雷政龍的屍體甩到一邊,張三大搖大擺的走到院子裏,掏出一個黑色瓷瓶拋向空中,做完這一切,他頭也不回的跑了。
“啪!”
半晌之後,黑煙全部落下,化作一具具飛蟲屍體,靜靜躺在遍地的白骨旁邊。
雷家,滅!
……
與此同時,南疆無瓊峯的峯頂。
一位仙風道骨的道袍老者盤膝而坐,如果仔細看,必然會發現老者就好像懸浮一般,身下更是散發着一道接着一道的八卦陣芒!
道袍老者乃周家老爺子周成海,也是周萬強的親叔叔,南疆周家便是他一手所創。
千帆過盡,老爺子選擇退隱,專心修行,一修行就是二十年。
此刻,無瓊峯的天地靈氣不斷向着周成海的丹田涌去,他的修爲也是節節攀升!
儼然是要突破!
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突然,狂風大作!
老者睜開眼眸,摔了下來,更是吐出一口鮮血!
他周身的天地靈氣也全部散去,就連身下的八卦陣芒也消失不見!
數秒之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徹整無瓊峯頂:
“誰?究竟是誰?敢毀我神像!斷我二十年根基,我周成海發誓,一定會親手送你下地獄。”
……
一夜無話。
張三在修煉中早早醒來,他本想多修行一會。
但自然凝聚脈氣太慢了,與直接吸取周家祖堂裏那樽神像的脈氣相比,差太多了,可惜神像聚集的脈氣已經被吸光,而且神像已經碎了。
眼下,他想修爲更進一步根本不可能。
“蕭大叔教我這套天罡劍法還真厲害,如果把大叔教的九字真言和我的符籙結合在一起,嘿,嘿……”
想到就做,張三打開一直隨身攜帶的帆布包,裏面只有兩樣東西。
一疊厚厚的空白符紙和一個黑色方盒。
空白符紙是自己平日畫符咒用的,至於畫符咒的咒筆,硃砂,硯臺,墨塊,照黃金光用的香和香爐統統都在方盒內。
打開盒子,最先看到的是一個不知材質的黑球,這黑球是他七歲生日時父親送給他的禮物。
說是張家祖宗留下的傳家寶。
張三對此嗤之以鼻,哪有黑成這樣的傳家寶,他隨手就把黑球丟到了牀底下,直到父親出事他纔想起這黑球。
一次他趁着下山歷練的機會,特意回了趟張家將它拿走,此後就一直帶在身邊,救人的時候偶爾拿來用一下,給父親積些功德,祈禱他投個好胎。
“再過三天,就是爸爸媽媽的忌日了,到時候去天葬山看看他們吧。”
張三剛打算把黑球放進帆布包,突然,他餘光注意到了黑球上居然有着一行細小的字。
小到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發現。
張三將黑球湊近,看到了幾個繁體字,雖然晦澀,但是他能看懂。
“滴血認~厄,管它,反正不可能是滴血認親”
話不多說,張三拿出刀在手指劃了一下,擠出了一滴血直接滴在黑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