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張三在聞西解毒館對門掛上勝聞西解毒館招牌的那一刻起,解家就已經沒了退路。
雖然,聞西解毒館在解家的產業中並不算什麼,它甚至不能算是解家的家族產業,而是解聞西的私產。
因此解家有些長老認爲,張三的舉動只是針對解聞西,解乾並不必有這麼大反應,解家甚至不必出面。
但解乾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外人才不在乎,聞西解毒館是不是解聞西的私人產業,如果解家不做任何迴應,他們只會認爲解家怕了,連被人堵門打臉都不敢回擊。
對於喫瓜羣衆來說,熱鬧牽扯的範圍越廣,熱鬧中牽扯得人越多,越好看。
胡有福笑了笑,道:“解家族長,我勸你還是把東西收回去吧。”
解乾臉色有些不對,冷聲道:“你是誰?爲什麼要蹚這渾水!這是我解家和張三的恩怨,你確定要出手?”
“三無量天尊!”胡有福伸手唸了個道號,繼續說道:“貧道胡有福,是代表周家來爲張小友慶賀的,你若執意要送這東西,便是要和整個周家爲敵!”
聽到這話,周萬強整個人怒了,大聲道:“胡有福,周家族長的位置坐的可不是你!你無權代表周家!”
周萬強的聲音徹底冰冷,對着周萬仙道:“把東西放下!你是周家的人,就該聽我的!”
周萬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對這位大哥他多少還是有些恐懼的,剛剛搶奪善財童子已經耗光了他所有勇氣,現在緩過神來,他甚至有些後悔了。
他剛打算放下善財童子,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有福沒權利代表周家,那我呢!”
“不可能!”周萬強聽到這聲音,身軀一顫,眸子更是充斥着一絲慌亂。
他僵硬的轉過脖子,很快就注意到一位穿着八卦袍的老者,正一步步向着這邊走來。
幾乎瞬間,他的臉色便蒼白到了極致!
突如其來的老者,簡直就像是重錘,將他的心臟都要轟得四分五裂了。
周成海!
他的親叔叔,整個周家的締造者!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讓周萬強感到害怕,那,便是他的這位叔叔。
他老人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他的態度很明顯!就是要周家站在張三這邊!
爲什麼!
誰能告訴他爲什麼,爲什麼,這小子會認識周成海。
“回去後,和萬仙做一下交接,從今以後,你就不要再過問家族的事了。”
周成海的聲音再次在周萬強的耳中響起。
“叔叔……”雖然心裏不服,周萬強只能恭恭敬敬的說道。
雖然他如今是周家的掌權者,但依然沒有資格對眼前的老者有任何不敬。
周成海徑直向張三走去,在經過周萬強的時候,腳步故意緩了一緩,正色道:“記住,張三是老夫的小友,如果你再敢爲難他,哼!周家便只有把你除名了!”
“嘭!”
這是周成海修道數十年來凝聚的威壓!豈是他可以承受的。
“知……知道了,侄兒先回去了。”
數秒後,疲憊的聲音響起。
他不甘心!
但是又能怎麼樣!
墨家,施家,以及朱老,他周萬強都可以不在乎。
唯獨在真正建立周家基業的周成海面前,他沒有絲毫話語權。
他還沒離開幾步,便聽到周成海的聲音,再次響起:“恭祝張先生,開業大吉!”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叔叔的聲音竟然聽起來恭恭敬敬!
和剛纔對他說話的態度截然反差!
甚至還尊稱對方爲先生!
周萬強的心中,彷彿幾萬道駭浪衝擊,他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張三,眼中充滿了忌憚,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他知道,不管是勝聞西解毒館還是張三,他都沒有資格再動了。
有了雷政龍的前車之鑑,他知道涉及雲天山莊那場宴會的人遲早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他要在張三對他出手之前離開……
張三自然聽到了周成海和周萬強的對話。
對於周家的站隊,他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和周家的人並沒什麼交情,倒是眼前這老者看起來和自己曾在周家祠堂裏砸壞的那樽雕像很像。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心虛,總懷疑老者是那雕像幻化而成的。
縱然如此,張三還是拱拱手,硬着頭皮感謝道:“多謝多謝。”
周成海聽到張三道謝,擺擺手:“客氣客氣。”
聽到這番對話。
解乾那渾濁的眸子也變得嚴肅,之前,他一直認爲張三公然挑釁解家的行爲是自不量力。
現在看來,眼前的青年身份並不一般,如此輕易就讓周家族長下臺。
單單這一件事,就證明他的背景比解家只強不弱。
再看看他身邊的朱老,和施家的現任族長施落松,他不禁對解家的前程感到了擔憂。
“十點了,可以放禮花了。”有位前臺小妹妹顫抖着聲音提醒道。
張三點了點頭,隨後對身後的衆人道:“大家進去坐吧,裏面爲大家準備了酒菜。”
張三就這樣站在一羣大佬中間,成爲了人羣的核心。
“好,好,好。”
此時,就連先前因爲忌憚解家選擇在外面看熱鬧的一些家族和團體,也都開始向裏面涌入。
只有解乾還站在外面,目光向着人羣看去。
想起此前施落松曾極力要求讓自己的女兒解雨柔取代兒子解聞西,代理施家資產,被拒絕後斷然撤資,轉眼便攀附上了張三。
再看自己拘泥於家族古訓,放任解聞西得罪張三,兩人的眼光遠見,高下立判,想到這些,他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全沒了爭強好勝的心思,沉默了下來。
“解族長留步!”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張三走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解乾警惕的看着他,以防他對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