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蠻皇錄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包辦婚姻
    回到墨家已是深夜,見到墨靈已經睡下。

    張三躡手躡腳的來到廚房,找了一隻砂鍋,將身上帶的藥材放了進去,加好水後,開始點火煮藥,待水沸騰後他開始用脈氣助燃。

    一小時過去了。

    鍋內的藥材已經大致溶解,他的額頭已經冒着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脈氣損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堅持就是勝利……”

    又過了一個小時,水已經熬幹,鍋都要燒穿了,重新析出的藥物全糊在了砂鍋底上。

    從粘稠之物開始,漸漸匯聚,最後總算分散形成了五片形狀不太規則的鍋巴。

    “才五片啊,唉,果然沒有煉丹爐就是不行,早知道把盛世美顏館那丹爐搬回來好了,”張三看着黑乎乎的砂鍋長嘆了一口氣,道:“不管它了,有了這個,我看哪個敢惹我。”

    張三隨便找了個紙袋,把五片黑乎乎的“鍋巴”裝了進去,剛打算開門他發現墨靈居然已經站在門口了。

    墨靈見張三出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並且偷偷的望了裏面一眼。

    “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躲在廚房幹什麼呢?動靜這麼大?咦,這什麼味啊?”

    張三笑了笑,擋在門口解釋道:“沒事,就熬點藥……”

    墨靈從頭到腳的看了一眼張三,關心道:“你生病了?你下午幹什麼去了?呀!什麼東西燒焦了?”

    說完,她身軀微微一傾,直接鑽入到了廚房裏面。

    當她看到廚房裏面一切的時候,整個人呆住了。

    這是煮藥?

    這廚房就像打過仗一樣!

    還有那砂鍋,黑的簡直一言難盡。

    煮藥也不至於把鍋底弄成這樣吧。

    “你究竟在幹什麼?”墨靈忍不住問到。

    張三沒有答話,看着砂鍋發了一會兒呆,道:“可以陪我散散步嗎?”

    “散步?”墨靈看了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庭院,懷疑自己聽錯了。

    張三沒有說話,默默的朝院子裏走了過去。

    墨靈稍稍猶豫了一下,邁步跟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問張三:“我們能不能不要再散步了?能不能坐下來談談話,聊聊天?”

    “能。”張三十分聽話,讓停就停,讓坐就真的坐了下來。

    他停下的地方剛好有一棵樹,樹枝上雖然沒有啼聲亂人好夢,要被人打起來的黃鶯兒,樹下卻剛好有一片春草。

    張三坐到地上,雙手抱頭向後一仰順勢就躺在了草地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天上稀稀拉拉的星星。

    “你是要聊天,還是要睡覺?”墨靈有些生氣了。

    “聽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

    ……

    春天,南疆青山郡,一個少年騎着一匹獨角黑馬,緩緩前行。

    獨角黑馬身上配着鮮明的,嶄新的全副鞍轡。

    馬鞍旁懸着一柄白銀吞口,黑鯊皮鞘,鑲着兩顆翡翠,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古怪兵器,鞘輕敲着黃銅馬蹬,發出一串叮咚聲響,就像是音樂。

    少年的衣衫色彩鮮明,很輕,很薄,剪裁得很合身,再配上特地從關外來的小牛皮軟馬靴,斜挎南疆溫州黃氏皮具廠精製的烏梢皮包,皮包上鑲着比龍眼還大兩分的明珠。

    現在正值春季,南疆草長,羣鶯亂飛,一陣帶着桃花芳香的春風,吹過大地,溫柔得就像情人的呼吸。

    碧水在春風中蕩起一圈圈漣漪,一雙燕子剛剛從桃花林中飛出,落在小橋的硃紅欄杆上,呢喃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少年放鬆了繮繩,讓座下的馬,慢慢地踱過小橋。暖風迎面吹過來,吹起了他的薄綢長衫。

    就在這件紫綢衫左邊的衣袋裏,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的一疊嶄新的金票,足夠任何一個像他這樣的年輕人,舒舒服服地花上三五載。

    他今年才十九,剛從千里冰封的北國,來到風光明媚的南疆。

    欄杆上的燕子被馬蹄驚起,又呢喃着飛人桃花深處。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自己輕鬆得就像這燕子一樣,輕鬆得簡直就像是要飛起來。

    但是他也並非完全沒有心事。

    一代豪俠血盈天夫婦,當然不會輕易讓他們的獨子到南疆來。

    血無形此行是偷跑出來的。他的父親要他在四月十五之前,趕到“暮雲山莊”去替他父親少年時的八拜之交,“南疆大俠”花滿天花大俠去拜壽,將血家祖傳的寶物“玉觀音”帶去做壽禮,然後再把花家的至寶帶回去。

    花家最珍貴的寶貝,就是花大俠的掌上明珠。

    她今年才十七。

    她叫花梓妍。

    據說花大俠今年破例做壽,就是爲了替他的獨生女選女婿。

    西陵花家是蠻國西陲聲名顯赫的武林世家,花家大小姐不但是有名的美人,還是有名的才女。

    聽到了這消息,江湖中還未成親的公子俠少們,只怕有一大半都會在四月十五之前趕到暮雲山莊。

    偏偏血無形對此事並不感冒,非但不感冒甚至十分反感,他知道父親讓他去送玉觀音只是走個過場,順道讓花大俠看一看他而已,至於婚事,花大俠與父親在十九年前他和花家小姐剛出生時就已經定下了,他們定下的事絕不可能更改。

    這場包辦婚姻,幾乎已成了他的心病,爲了不讓命運被別人安排,血無形帶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決絕逃離了血家逃到了南疆。

    他要的是縱馬江湖快意恩仇,纔不要去做什麼花家女婿,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

    這是逃婚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既新奇也刺激。

    雖然父親爲自己包辦婚姻的事情讓他不爽。

    但是在這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綠如藍的南疆三月,還有什麼心事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人拋不開,放不下的?

    假如還有一樣,那就是平日裏,他父親常常板着面耳提面命,對他進行的各種無情打擊。

    直到現在,他彷彿還能聽見他父親那種輕蔑的語聲:

    “闖蕩江湖,就你?以你的心智和武功,江湖上分分鐘要你小命的人,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你得知道,江湖險惡,另外,人外有人,還天老祖那麼厲害還不是死在了獸皇城前,聽爹的,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好好讀書謀個公差,早日把花家小姐娶回家,給爹生個大胖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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