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冷冷完全沒有辦法控制這股不知道哪裏來的意念,雙腿也不聽使喚地往門口走去。
“趙小姐,你要做什麼?”小機想要拉她回來,可她的力氣突然大到連他都拉不住。
趙冷冷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身體不受控制,她哭喪着臉看向小機,“你快點拉住我,千萬不能讓我過去,會出人命的。”
小機又一次嘗試去拉她,可是他根本拉不住,直到二人一起站在衆人的面前,他才退到一邊。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他們的身上,趙冷冷戰戰兢兢地向衆人招了招手,“你們好...”
“看來你們這些男人都比不上一個女人,趙冷冷,算你夠格當我的對手!”娜仁看到了趙冷冷,收回了手裏的鞭子,一步一步向她走了過去。
趙冷冷的腳步終於停下了,身體裏那股不知道是不是屬於原主的意念突然消失了,雙腿一軟,差點栽過去。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好像...來不及了吧...
下一秒,娜仁手裏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身邊的草垛子上,草垛子瞬間被劈成兩半,草屑如雪花般飛舞起來,“既然趙小姐已經出面,那比試就照常進行吧,給你半個時辰準備,夠不夠?”
“半個時辰?”趙冷冷的表情管理徹底失控了,她昨天下午才能勉強下地,今天走路還很費勁,半個時辰後讓她騎馬、射箭外加挨一頓揍,確定不是要她的命?
還沒等她展示強烈的求生欲,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把衆人的注意力強行拉了過去。
是戰雲麒回來了,他並沒有下馬,反而伸手一撈,把趙冷冷拉到他身前,回頭對衆人道:“半個時辰後,天機擂臺。”
“你..怎麼能答應她?我會被她打死...”趙冷冷剛問出口,烈光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把她嘴邊的半句話,和在場的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後。
戰雲麒在他的營帳前停了下來,翻身下馬,順手把她也抱了下來,動作雖然說不上多溫柔,但也沒有下狠手,可是語氣卻是一貫的冷漠,“不想比試的話,你爲何要出去?”
“這...”趙冷冷不能直接說她只是想去看熱鬧,然後又一不小心被身體裏不知名的力量帶着走到那裏,所以只好選擇閉嘴。
等她跟着進了營帳,戰雲麒道:“把衣服脫了。”
趙冷冷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身前,衝他吼出來,“你說什麼!你不是連親一下都要殺了我的嗎?脫...讓我脫衣服幹...幹嘛...”
戰雲麒一臉不耐地睨着她,眉峯一緊,“難道你是想讓別的男人進來幫你?”
趙冷冷吞了吞口水,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莫名想到那天在梨園洗澡的時候,他突然闖進來,看到什麼都沒穿的自己...
一時間面紅耳赤,爲了不讓他看到,她連忙背過身去。
心一橫,牙一咬,好吧,脫就脫吧。
脫下外衫後,她的小手死死地抓着中衣的衣帶,要是再讓她繼續,她怕自己真的會和他翻臉。
“行了,就這樣。”戰雲麒拿着腰帶走到她身後,雙手從她腰間穿過,這是他受傷時用過的,一圈正好,可到了她這,居然纏了一圈半,他心裏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女人的腰可真細,不知道握起來會不會...
“裝死?”趙冷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戰雲麒這樣的人居然會讓她裝死?
戰雲麒把她的外衫扔到她的臉上,“不會?”
趙冷冷連忙把衣服穿了起來,笑嘻嘻地看向他,“會會會,裝死我最在行了,攝政王大人真是聰明絕頂,這麼一來,就算第三場判定我輸,北涼也沒法炫耀,畢竟我是被打暈過去的,不是主動認輸的。”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就走吧。”戰雲麒沒有看她,徑自走向門口,示意她跟上。
趙冷冷整裝完畢,小跑着跟了上去,戴上他的腰帶後,腰上的傷好像真的沒那麼痛了。
烈光就在門外,戰雲麒拍了幾下馬背,它居然主動向趙冷冷靠了過去,還往她的臉上湊。
“烈光大哥,今天我們一定要贏哦。”趙冷冷“吧唧”一下,親了烈光一口,她沒有擡頭看戰雲麒,自然錯過了他臉上精彩的表情。
而這一幕,正好被韓平和小機看到,韓平打趣道:“小機,你說咱們統帥大人是不是鐵樹開花了,他讓趙小姐騎烈光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我看他是巴不得她輸了,好把她佔爲己有,可他比趙小姐大了九歲,也不怕別人說他老牛喫嫩草?”
“韓副統領既然這麼能說,剛纔爲什麼會被娜仁公主堵得無言以對?”小機瞪了他一眼,“還有,副統領難道忘了,主子最討厭有人在背地裏嚼舌根。”
韓平氣得手都在顫抖,指着小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機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徑自走向趙冷冷,主子讓他保護好她,那他就必須寸步不離。
半個時辰後,天機擂臺
娜仁穩坐在她從北涼帶來的汗血寶馬上,比剛纔還要盛氣凌人,因爲此時她的身邊多了幾個人,是北涼的使節團。
趙冷冷也跨上馬背,輕輕地摸了摸烈光的脖子,“還是我們烈光最好看。”
烈光仰了仰脖子,算是對她的奉承很滿意。
娜仁一鞭子抽在地上,戲謔道:“趙小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在和一匹馬說話?這畜牲聽得懂你的話?又或者,你聽得懂這畜牲的話?”
趙冷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想懟回去,但是覺得安撫烈光的情緒更重要,她還是像剛纔那樣輕輕地摸着烈光的脖子,“烈光不氣不氣哦,我們不和手下敗將一般見識。”
“你!”娜仁氣得把鞭子指向趙冷冷,“今天我就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好啊,拭目以待。”趙冷冷底氣十足,剛纔戰雲麒都說了,第一場烈光會帶她贏,既然能躺贏,又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