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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書昕說完這個故事,瞧着司彥之沉思的模樣,趁熱打鐵感慨

    “雖然那時世人皆以爲關羽是背叛了劉備,可是事實上,他卻是忠心耿耿一心爲劉備,這樣人,若是被誤會而殺了,那豈不是劉備人生一大痛?”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司彥之輕笑道,帶着探究眼神看她,感覺她今日突然說起這個意有所指。

    姜書昕躲閃着他那審視的目光,若無其事笑了笑:“大人能懂就好,這是我昨日看書突然的感觸罷了。”

    他能聽進去幾分就好了,也不枉費她費這麼多口舌。

    司彥之盯着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前頭迎面而來的寒煙門小廝。

    “兩位大俠,我家幫主已經在風來水謝恭候二位了,特命我前來爲兩位大俠帶路。”

    見小廝恭敬作揖的模樣,司彥之也回禮道:“那就有勞小哥爲我們帶路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姜書昕,現在若是急於在她身上找出點什麼的話說不定會打草驚蛇,還是先按兵不動爲妙。

    姜書昕和司彥之跟着寒煙門小廝一路來到了他們寒煙門的待客之地——風來水謝。

    這‘風來水謝’是一座極其闊大又典雅的亭子,它坐落在荷花池與園林之間,面朝湖水背靠假山,是個風水寶地。

    亭子的裝修也是甚美,木構黛瓦頂,典雅清益,亭子周圍是用白玉石徹成的雕欄和地板,低調又奢華。

    司彥之看了眼周圍,這等寶地,這寒煙門待客還真是有道,亦或是真的待他們客氣,只是這客氣不知幾分真假。

    跟着姜書昕移步上前,見到帶着笑意看着他們的陳妄,司彥之先是寒暄一般:“陳幫主甚是客氣,用這般上乘的風水寶地接待我們,在下受寵如驚。”

    說完又眯着眼在周圍環顧一番,席上已經坐了一些寒煙門舉足輕重的長輩,今日這人是來齊了。

    “都是一家人了,姜老弟不用跟我客氣,就當做是普通的家宴,快快上座吧。”陳妄笑着說道。

    姜書昕和司彥之二人點點頭,隨後司彥之在裴奇的身邊坐下。

    而姜書昕瞧見不遠處對着自己微微招手的陳芙,又看了周圍其他人,還是默默走到陳芙身邊坐了下去。

    人已到齊,自然是酒宴開始,席中客互相敬酒寒暄,姜書昕曉得自己的身份,喝酒誤事,況且她也不怎麼會喝酒,於是便把關注點轉移到身邊的陳芙身上,躲過不必要的敬酒。

    “芙芙,這螃蟹生性寒涼,女子要少喫些,來姨...來葵水時纔不會難受。”姜書昕笑着柔聲提醒。

    陳芙一聽,連忙放下筷子,轉而去夾別的菜喫。

    姜書昕又爲她添置一晚銀耳紅棗羹,遞到她跟前:“這銀耳紅棗羹對女子甚好,美容又養顏,而且味道甚好,甜而不膩,芙兒到可以嚐嚐這個。”

    陳芙笑着點頭接過,感覺自己真是遇到良人,這姜公子是這般會照顧人,心裏那是喜歡的不得了。

    “這姜少俠還真是會照顧人,之前只覺得北方漢子只會打打殺殺,如今看來卻是不然,這姜少俠倒是與陳芙小姐般配。”

    不知是坐席上哪位賓客傳來的一聲感慨,引起其他人連番的讚歎。

    一旁的陳妄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看來這姜書確實不錯,日後可以照顧他這唯一的寶貝女兒。昨兒派人盯着他們盯了一宿,倒是沒發現什麼端倪。

    派人細查了他們三人的來歷,確實不過是京城中的普通人家之子,而三人作爲俠客遊於天下。

    大概真是尋常人而已,那他應該再沒任何顧忌,可以讓自己的愛女嫁這個姜書,日後也能輔佐陳芙好好打理這寒煙門。

    想到這,他心中也是頗有些愧疚於陳芙,從前他爲了讓寒煙門壯大。

    只知不怕死的帶領兄弟們劫官銀,還與鎮南王幹些販賣私鹽的勾當。

    雖然這些年來寒煙門也因此發展的不錯,但是也因此遭來許多的仇家,才讓陳芙小小年紀就沒了孃親,好在如今也算有個知冷知熱的相公疼了。

    現在寒煙門的局勢也漸定,他也可以履行她孃親生前的遺願,讓寒煙門金盆洗手,走向正道,也可讓陳芙日後少些仇家和官兵的追捕。

    那邊陳妄的思緒飄渺,這邊姜書昕倒是應對自如謙虛接下:“說笑說笑,只是之前家母是個廚娘,所以對喫食倒是略有研究而已。”

    “哈哈哈哈,看到姜書這般顧人,老夫我也就放心了,實不相瞞,今日宴請三位前來,是還有一事。”陳妄摸了摸鬍子笑道。

    “陳幫主但說無妨。”司彥之回答。

    陳妄點點頭,放下筷子正色說起:“這事便是我家小女陳芙與姜書少俠的親事,此等花好月圓之事應是儘快完成纔是。”

    心中默默感慨,本來他還想再等些時日,等寒煙門的局勢再穩定些,好讓陳芙無後顧之憂。

    可還是抵不過自家女兒昨晚的撒潑哀求,說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再不嫁去,就要被別人說成是老姑娘了。

    想想也是,今兒他家陳芙不嫁人,再過不久生辰一到可就成了年滿二十的老姑娘,到時怕是被人說出些閒話來。

    小姑娘臉皮薄,好面子,哪裏聽得別人這般說她,又加上遇上個心悅的男子,更是想要嫁人,陳妄愛女心切,也就由着她。

    這話一出,姜書昕有些當場愣住,呃,雖然已經接受這個要娶人家的事實。

    不過還是先讓她緩緩,每每一聽就覺得挺生怕的,萬一人家知曉她是女兒身可怎麼辦?

    一旁的陳芙哪裏知曉她的心思,只是又開心又羞澀的看了眼姜書昕,姜書昕回她一個悅目的微笑,心中又開心幾分,完全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

    司彥之頓了頓,舉手作揖算是代表道

    “實不相瞞,我們也是正有此意,陳芙姑娘與舍弟乃是天作之合,今早完婚也能了卻先父先母的心願。”

    邢飛那邊算是打發的差不多了,姜書昕這邊拖得越久,身份暴露的便是更加危險。

    這婚事還是早早提上議程,免得夜長夢多。

    “那五日之後的三月十二是個上乘的良辰吉日,這天安排他們完婚,姜老弟意下如何?”陳妄想了想問道。

    五日?正和他們的意,司彥之笑答:“自是再好不過,婚事全聽陳幫主的安排,有什麼需要我們兄弟三人幫忙的儘管吩咐。”

    “好!”陳妄十分滿意,舉起酒杯:“那就祝你我二家結成親家!”

    司彥之也舉杯回敬,表示自己也是十分贊成這門親事跟安排。

    衆賓客也紛紛舉杯祝福,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宴席很快散去,司彥之他們三人也是各自回房。

    途中,司彥之看着姜書昕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輕笑,幽幽開口

    “你今日的表現倒是不錯,出乎我們意料,真是想不到姜千戶還有這樣的一面。”

    即使心中再不願,還能表現的十分歡喜是麼。

    正陷入深思自己該何去何從的姜書昕全然不知司彥之的陰陽怪調,還以爲這是大人對自己的誇讚?

    急忙狗腿回道:“沒有沒有,小菜一碟而已,多謝大人誇讚。”

    司彥之有些詫異看她一眼,也沒再說話,一路默默走着。

    倒是姜書昕跟裴奇有說有笑起來。

    “誒,我現在越看那陳芙,越覺得是個出水芙蓉的美人,小爺我見了都心動,你有福了。”裴奇打趣道。

    “去!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姜書昕微蹙着眉

    “你是真不把我當女子看還是真想挖苦我?都不知道我快火燒眉頭怕自己露出馬腳了嗎?”

    “別別別,我受不住這福氣。”裴奇急忙擺手。

    “對哦”裴奇又深思:“不好意思,有時總會忘了你姜千戶是個女子,畢竟姜大人...太過於英颯了。”

    姜書昕:“......”

    “裴奇,你是不是肖豬啊?”姜書昕突然問道。

    “是啊,你怎知道?也不對,共事了這麼久,你知道也很正常。”裴奇思索了一下,又點點頭認可道。

    “難怪呢。”姜書昕小聲嘟囔,小豬佩奇,這不光名字像,有時候這情商也像。

    想着,姜書昕忍不住輕聲嘖嘖嘖幾聲聲,搖搖頭。

    見她這幅模樣,裴奇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皺着眉:“你這是什麼態度?”

    “沒什麼呀,我只是覺得奇哥你這生肖肖的好啊。

    我之前的教書先生同我說過,豬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動物。

    我看了奇哥你,突然覺得肖豬的人長的也一定很英俊。”姜書昕解釋道。

    又看到自己的屋子要到了,忍不住撂下一句

    “所以奇哥,你長的這般帥氣,少說話,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你的。”

    說完,隨意跟司彥之打了個招呼,便一溜煙的跑進屋子。

    留下已經快石化的裴奇,他總算是知道了,這人感情說那麼多是意指自己不會說話呢。

    靠,明日他一定要將姜書昕好好整頓一番!

    俊眼一瞧身旁的司彥之,發現後者抿着脣瞧他,裴奇又心塞了。

    雖然司彥之帶着面具,但是自小同他一塊長大,哪裏不曉得大人這模樣是何意。

    認命閉上眼:“大人你要是覺得好笑你就笑吧。”

    司彥之看向裴奇,握着拳頭抵嘴輕咳幾聲止笑道:“沒什麼,跟邢飛他們通稟一聲,說親事在五日後舉行,叫他們儘早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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