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彥之淡定走來,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說了,一味的投機取巧根本沒有用,而且言川爲了救你差點輸了比賽。
把你丟下擂臺也是爲了能夠打敗銅人陣的角度着想,相比於你,他對於我們破解銅人陣更加有利。”
姜書昕本來還對自己拖累了陸言川有些愧疚,最後自己掉下擂臺釋然了一些,但冷不丁聽到司彥之這麼一說,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聽聽這語氣,這算什麼?優勝劣汰掉隊友?把她丟出去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擡頭悶聲質問道:“是,我是武功不佳給你們拖後腿了,但是大人,你丟的時候眼睛可是不帶眨一下的。
得虧是績效考覈,要是真的遇到廝殺的情況,你是不是就把我拉出去送死了?!”
聽到這,司彥之的眉頭皺的更深,看來她是真不明白。
“你也知道這只不過是績效考覈,若是真到動真格的地步,刀槍無眼,我們根本不能完全護得了你,能保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
虧你在績效考覈前那麼努力的用功,結果所學的那些全丟用在這些投機取巧上,通過績效考覈比你學的實打實的功夫重要?
典獄司要的獨當一面,出類拔萃的人,好好想想你從前是如何走到千戶這個位置上的,姜書昕,你太讓我失望了!”
姜書昕被他說的一愣,不可思議地錯愕看他
“原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不努力?我不努力每天起早貪黑的練功,我不努力被你虐的那麼的慘坑都不吭一聲,你以爲我不想好好學武功嗎?我要不是因爲......”
這幾日堆積在一塊的委屈在這一刻頓時爆發,她若不是因爲怕自己若不在典獄司當職了會被旭鳳殺掉,她至於這麼想方設法的通過績效考覈麼!
結果她被他說成什麼了?不思進取的投機取巧之人?
司彥之看到她兀然有些發紅的眼眶,頓時愣住,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一時無言看她。
姜書昕話說出口,深吸幾口氣:“算了,我跟你解釋也解釋不通,你根本就不懂!”
說完,轉頭甩袖頭也不回的疾步離開。
陸言川被兩人突然這麼一吵有些呆住,這方纔還好好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不管了,看了一眼離開的姜書昕,又看了看站在原地沉思的司彥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大人,說了要幫助小昕通過績效考覈的人是我,犯了典獄司績效考覈作弊的大忌,是我的錯。
但是小昕那麼多年在典獄司的努力你也看到了,大人你方纔說的話未免重了些。”
“言川...”司彥之看他,他該怎麼同他說,如今的姜書昕並非是以前的姜書昕了呢。
陸言川打斷他道:“大人顧全大局無可厚非,小昕方纔那話是無心之失,大人莫要怪罪。”
陸言川說完,也跟着頭也不回地離開去尋姜書昕。
司彥之看着離去的兩人,頭疼揉揉眉間,他今日怎就對這樣的姜書昕感到失望?
是因爲聽到她同陸言川兩人合謀在外場上的射箭做了手腳?還是因爲她將前幾日的刻苦和努力都付諸東流?
……
陸言川找到姜書昕時,發現她正坐在馬場外邊的一小池塘上悶聲扔石子。
姜書昕到這吹了一會的涼風之後,方纔氣悶的的心情消散了許多。
想到方纔自己的那個行爲,不免覺得一陣頭疼,她怎麼就突然發了飆?
冷靜了一會,細細一想來,站在司彥之的角度上看,他說的也沒錯,他又不知道她勢必要通過績效考覈的緣由。
爲了她日後能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性命,自然希望她是真刀實槍的學好武功。
可怎麼就生氣了,因爲他不由分說的就把自己丟下了擂臺?
又想到司彥之那句以前的她是怎麼努力坐到這個千戶的位子上。
是說現在的她根本比不上她的宿主嗎?想到這,心裏頓了煩悶幾分。
阿西吧,想不通,煩燥撓頭,她腦子一定有坑了才變得這麼奇奇怪怪!
陸言川見她這模樣,以爲她還在生氣,輕生走到她身旁,無言坐下。
看到陸言川來,姜書昕揉揉腦袋,忽然悶聲問道:“川哥,問你一個問題。”
陸言川驚訝看她一眼,寵溺一笑,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問吧。”
“以前的我,在你們眼裏是什麼樣的?”
“以前的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陸言川皺眉,忽然想到什麼
“可是大人的話傷到你了?大人他一向要求嚴格,別說是對你了,他對自己要求更加嚴格。
他方纔說的那些話,也是無心的,你別往心裏去。”
“沒有,就是覺得現在的我跟從前的我感覺差距有些大,想對比看看現在的我跟之前的我而已。”姜書昕笑着解釋道。
“以前的你啊,就是一個翻版的司大人。”陸言川想了想,笑着說道。
“翻版的他?”
“沒錯,你之前就跟他一般,對每件事也是要求做到最好,對自己更甚,即使武功高強,仍然還是每日練功。
破案更是入神,典獄司好些人見你都自愧不如。”
“原來從前的我是這樣的,也難怪大人對我那般失望。”姜書昕悶悶不樂喃喃自語道。
她的宿主這般優秀,她這樣跟她一比,瞬間秒成了渣渣!司彥之對比起來,肯定對她現在這樣不滿了。
姜書昕垂頭喪氣輕嘆一口氣,是她做錯了麼?
陸言川看她頓時像蔫了的黃瓜一樣,以爲她對現在自己失了武功傷了心,急忙又安慰一句
“不過之前的你在典獄司那些下官的眼裏,那就是個女羅剎,每天都是沉着一張臉,誰見了都怕三分。”
姜書昕被他這話逗笑:“胡說八道,我哪有那樣。”
“真的!相比你之前的性子,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你,想想你之前,那是開不得半句玩笑。如今天天笑呵呵的,多好啊。”
陸言川一臉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