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有了這個鹽場,他們狩獵所得的收穫,大部分都還是拿到北山與別人交易。
陳風這邊,果然如洛長風所料一樣,看着是不爭不搶,對那一大箱子東西不眼紅。
可隨後的日子裏,但凡什麼大事小情,陳風這邊就會使人過來,借東借西,不是借農具就是借工具,時不時還要藉着某地又出現什麼猛獸的藉口,前來相借武器。
隨着三方勢力割據的局面出現,爭鬥少了許多,大家一個個開始埋頭奮進,奔着過上幸福小日子的目標努力。
轉眼間,兩年時間彈指一揮,這片地界,嚴格來說,已經不算是荒野了。
北山和南山,已經成了兩個頗具規格的鎮子。
人口已達到幾千人之多,各種建築拔地而起,各種行業也逐一興起。
增加的人口,還是以穿越的爲主,其中也不乏一些男婚女嫁之後的新生兒。
“如果不是經歷過最初階段的那些人,後來人,很難相信,這裏曾經是荒山野嶺啊。”
秦山坐在蘇顏他們竹屋前的石桌邊,喝着蘇顏親手炒制的茶,滿懷感慨地嘆道。
北山很多的建築,已經更新迭代,修建土坯房和磚瓦房了。
當然竹樓木屋也不在少數,蘇顏他們的竹屋經過一番修繕,倒也沒有再重建,但是很多設施都升級換代了。
浴室廚房都重修過了,還弄了些簡易的管道,可以引水,極爲方便。
就連屋前大家習慣拿來當飯桌的大石頭,也找了石匠,敲敲鑿鑿,弄成了一個大致的石桌樣子,還搭了個涼棚,天熱時,用餐休閒,很是愜意。
竹屋的內部,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簡陋,添置了很多適用的用品。
可以說,如今這裏的生活,比起現代生活一些偏遠的城鎮,還要更富足和閒適。
玉娘給秦山續了一杯茶,淺淺笑道:
“我們現在過的這日子安樂,還不是多虧了蘇護衛和秦先生您們的庇護。”
“玉娘子這話可不敢當,不說別的,要沒有蘇顏姑娘幫襯着,我們哪有這麼大能耐啊。”
玉娘笑眯眯地,只是把幾盤點心零嘴兒又往秦山那邊推了推,臉上全是提起蘇顏而與榮有焉的自豪。
“秦先生,您說的那事兒,是真的?”
秦山笑了,帶着點隱祕的興奮。
“噓,你可別說走了嘴啊,這事還只是老爺子就那麼順口提了一嘴兒,頭兒那邊還沒提呢,我也就就是和你先透透氣,你心裏有個數就好!”
“哎哎,我知道!”
玉娘似乎太過喜悅了,滿臉堆着笑,平常總是端莊大方的樣子,多了幾分輕快和俏皮。
秦山似乎也被她笑起來的樣子驚豔到了,忍不住舉起茶杯,以喝茶的動作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窘迫。
“太好了,這事兒要真能成,我就放心了!”
玉娘一臉欣慰。
“是啊,我,我私底下呀,也希望這事能成,這可是大喜事啊!”
秦山輕輕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他心裏就記掛着咱們頭兒的終身大事呢。”
玉娘點頭道:
“得,這事啊,您先壓在心底,可先別和孩子們說,我就先走了,謝謝您的茶,很好喝啊!”
秦山站了起來,拱拱手要告辭。
玉娘連忙起身挽留。
“秦先生您先留步!”
她急急跑過去,拿了幾個小陶罐子。
“這些都是新制的茶葉,您拿回去幫着試試味。”
“喲,這可使不得!”
秦山連忙推辭。
“別啊,這可是蘇顏親手炒的,也就這麼幾罐,回頭再給老爺子送點,可就不剩多少嘍。”
“蘇姑娘炒的呀?那我可不客氣了,這可是一茶難求啊!”
秦山連忙伸手來接。
玉娘故意嗔了他一眼。
“怎麼,要是我們自己炒的茶,是不是是不入你們的眼了?”
秦山抓着茶罐,呵呵笑着,說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覺得老拿你們的東西,這多不好啊,可是這蘇姑娘的茶葉,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說完,也不敢再看玉孃的臉色,拔腿就跑。
玉娘也只是故意用話兌他,見他落荒而逃,倒是心裏暗自覺得好笑。
“小姐!”
玉娘瞧着秦山略帶狼狽離去的樣子,正覺得好笑呢,就聽見桂枝在一旁喚自己。
“怎麼了?”
她轉身一看,只見桂枝一臉憂色的看着自己。
“小姐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桂枝嘟着嘴說道。
“怎麼了嘛?”
玉娘問她。
“你也覺得蘇護衛好吧?人品好,家世好,還是個有能耐的人,這人家想要結親,你就沒有個別的想法?”
“什麼想法?”
玉娘倒被她說得有些詫異了。
“小姐!你真是的,婉兒都幾歲了?你就不爲她想一想?”
桂枝跺着腳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玉娘明白過來了。
她的臉立時就板了起來。
“桂枝!我知道你的想法,但這是不可能的!”
桂枝被玉孃的嚴肅表情給嚇住了。
“可是……可是……”
她還想說什麼,聲音卻越來越低。
“你可別忘了,咱們是怎麼才能活到今天的!還有這事,人家看中的是蘇顏,我雖然希望婉兒也嫁得好,但我不會硬把蘇顏的親事給奪過來的!”
“我,我也沒說要奪啊!我就是,就是……”
桂枝猶自心有不甘。
“桂枝!你這種想法最好早點拋開!”
玉娘明顯動了怒了。
“婉兒,有她自己的緣法!還有啊,這事你不準和別人說半個字,婉兒面前更不能提!”
桂枝唯唯喏喏應了,拿起剛剛給秦山倒茶的杯子洗去了。
“怎麼回事,有人來給蘇顏提親?”
一個懶懶的聲音傳來,洛長風從竹屋一側轉了出來,擰着眉頭問玉娘。
玉娘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從哪裏鑽出來的?嚇到我了。”
洛長風卻瞪着玉娘,“你還沒有告訴我呢,誰想娶蘇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