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要不要玩這麼大！”
兩人行進的速度一點不慢，很快就已經到了鹽山附近。
蘇顏穩住身形，悄聲對已經跟上來的洛長風道：
“一會兒就會亂起來，你和我的目標就是王老大！”
“那林予賢怎麼辦？”
“他不是我們的目標。”
蘇顏說得有些冷酷。
洛長風咬咬牙，她明知道自己說的意思的！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確實也沒有辦法顧得上林予賢。
“你究竟爲什麼那麼不待見他？”
洛長風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還是和以往一樣，蘇顏並沒迴應。
這個時候，差不多是午夜時分了，鹽山雖然沒有北山發展得快，但也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城鎮了。
一些主要的街道上，點着幾盞燈，昏黃的光線不知怎麼地，有些滲人。
與北山那邊一樣，鹽山也修了不少圍欄或牆，防範野獸與外敵。
只是，這些，對這兩人而言，完全是形同虛設。
洛長風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白，他的目光晦暗難明。
“你，真不是在兒戲？”
“當然。”
蘇顏低聲道。
“所以，你和蘇南背地裏商量好了，是不是？”
洛長風的語氣帶了冷意。
蘇顏的身子凝滯了一下。
“是。”
“我猜，你故意讓我去帶孩子時，就早已經謀劃好了，是吧？”
蘇顏半晌沒有吭聲。
“其它時候，你又趁機帶我出來打獵，然後你們就瞞天過海，下了好一大盤棋。”
洛長風的聲音不像之前那麼冷了，多了一股漠然。
“讓我猜一猜，南山那邊，蘇南早就佈置好了是不是？他負責對付陳風和他那幫弟兄，你搞定王老大，殺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三家並一家。”
他忽然帶了點嘲諷。
“我就很好奇，等到你們一統天下的時候，這個皇帝誰來做？蘇南還是你的？或者夫唱婦隨？”
蘇顏的臉色變了變。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
洛長風一股濁氣直衝心口，話說一半卻又恨恨嚥了回去。
他情緒激動之下，聲量略大了一點。
蘇顏一把抓住他，順勢就往右手邊的一片陰影裏掠去。
“誰！”
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一個聲音來。
許久之後，卻並沒有異響再傳來。
那個聲音也沒有再響起來，也沒有什麼異動發生。
“說吧，讓我做什麼？”
經過這個插曲，洛長風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地開口。
只是，別說是天天和他在一起的蘇顏，就算只是一般人，也能看得出來，洛長風的神情與平日裏完全不一樣了。
有什麼東西，似乎一下子變了。
“這事了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不讓你捲進來，是因爲有好幾個原因，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蘇顏語氣有些飛快地說道。
洛長風無聲地點了點頭。
“好。”
蘇顏的心就沉甸甸地發慌起來，洛長風的態度讓她心裏直髮堵。
可是，當下這個緊要關頭，她沒法多說。
洛長風沒看她，目光落在不遠處。
他悚然一驚，再一看，才發現那是個人影。
應該是穿了與夜行衣類似的深色衣物，如果不是眼力過人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得出來。
那人影，像是一團黑影一樣時走時停，很快就在靠近了洛長風他們所在的地方。
卻沒再繼續前行，只是身形一矮，在一個街邊的大石頭處，依稀放了一個東西。
只是一瞬之間，那影子便悄然無聲地起身，從另一個方向快速離開。
蘇顏早在人影出現的時候，就全身緊繃起來。
這會見人影消失不見，她眯了眯眼睛，悄聲說道：
“今晚上我會專門對付王老大，我想讓你助我一臂之力。”
洛長風冷哼一聲。
“你們那麼防範我，不怕我臨時倒戈嗎？”
“你不會。”
蘇顏斷然道，倒讓洛長風的眉頭微動。
他沒說話，沒有應承，也沒有拒絕。
“這人是我們的內線，南山那邊也有，我並不想讓太多人死傷，說到底只是爲了我們的計劃。”
蘇顏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說道：
“你不要對上王老大，瞞着你是因爲，你的人裏，有內鬼。”
洛長風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全身的氣息冷冽起來。
蘇顏頓了一下，還是把她的計劃簡單說了一遍。
“好。”
洛長風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目標有三人，王老大、他的第五個老婆、還有王老大的副手。”
“另一個殺手是誰？”
“孫立。”
蘇顏平靜地說道。
“所以，你當然是要對付王老大？”
洛長風頭轉向她，昏暗中，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是，我有十足的把握，你負責他那個老婆。”
“好。”
洛長風像是已經把之前的情緒盡數拋開，淡淡地說道，他無比配合的態度，讓蘇顏的心更加揪了起來。
她怎麼會不知道，越是這樣冷清平靜之後的洛長風，就越是靠近狂暴的邊緣。
“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洛長風就如同一隻狸貓一樣，躥了出去。
蘇顏咬了咬牙，也緊跟着躥了出去，只是她去的方向，與洛長風並不相同。
夜色深沉，吞沒了兩人的身影，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境。
只是，僅僅只是過了幾分鐘，一道淒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緊接着，兩道三道，無數的聲音響了起來，燈光也從各處亮了起來。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火光就透亮起來，映紅了大半的夜空。
並沒有太多的人衝出來，只是一些負責維持治安的兵士嘍羅。
這些人幾乎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被一羣羣，不知打哪裏鑽出來的黑衣人給制住了。
有人想要反抗，卻被無數刀劍架在脖子上，訥訥地收起了拳腳。
一陣陣尖厲的唿哨聲此起彼伏，這些看不清樣子的黑衣人，明顯放鬆下來，那是約定好，得手的信號，表明那些地方已經被己方掌控。
“不好！蘇姑娘受傷了！”
“什麼？王賊呢！”
“還不知道……”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