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要說檢測出聖靈根，就算是檢測出一個極品靈根，那也都是衆星捧月般的待遇。
然而蕭煌在靈舟上的這兩天，身邊愣是沒一個人用正眼瞧他的。
雪風自己也是聖靈根，莫雲嵐是金丹期前輩大修士，還要負責全神貫注地開靈舟，這倆人反應淡定一點還算正常。可連慕容莉莉和陸洋這兩個廢柴，看他的目光也都像是看馬戲團耍猴，這讓蕭煌完全不能接受。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蕭煌只能獨自一人呆在角落裏，等着無名老祖傳他祕法。
他暗下決心，等修煉有成之後，一定要讓這幾個人好看！
而無名老祖的召喚，準時的就像一個鬧鐘。
距離上次無名老祖的召喚剛好三天，幾乎一秒鐘不差，蕭煌就突然雙眼翻白，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陸洋三人雖然裝作毫不在意，但實際上一直在暗中觀察蕭煌，見狀立刻就使用晨曦的高級權限，接入了晨曦臨時用戶蕭煌的心靈投影空間。
“這個蕭煌好笨啊！都已經使用心靈投影空間三年了，居然還不會更換一下背景。成天使用這個系統默認的小黑屋背景，他就不感覺難受嘛？”
看到又是熟悉的六面黑色金屬牆壁，雪風不禁吐槽道。
聽到這話，陸洋也不禁老臉一紅，要不是雪風提醒，他恐怕和蕭煌一樣，也不知道背景可以更換。畢竟他爭分奪秒爲晨曦找電源還來不及，哪有時間關心這個。
這時，陸洋三人已經集體隱身在了“無名老祖心靈投影空間”中的一個角落裏喫瓜看戲，而蕭煌則傻愣愣地站在了房間的中心，百無聊賴地等待着無名老祖的出現。
銀河聯邦心靈投影空間的隱身功能，並不是指單純光學意義上的隱身，而是絕對意義上的隱身，就像是生存在了另一個次元一樣。
隱身者無論是說話，還是做動作，只要沒有提出特殊要求，都完全都不會被其他人所發現。正因如此，雪風纔敢在這裏放心大膽地放聲閒聊，而不用擔心被近在咫尺的蕭煌發現。
隱身在雪風身旁的莉莉也點頭贊同道：“哎，可不是嘛！接入別人製造的心靈投影空間就是麻煩，完全沒法更改設定。要是這個空間是晨曦創造的就好了！我們還能搞出個沙發，一邊躺沙發上嗑瓜子，一邊看那個蕭煌和無名老祖倆人表演。”
聽到莉莉的說法，陸洋也好奇起來：“在這個心靈投影空間裏，居然還能喫東西嗎？”
莉莉大大咧咧地答道：“當然嘍，而且喫下去還有飽腹感呢！只不過意識一旦回到身體裏，你無論在心靈投影中空間吃了多少東西，該是多餓、還是多餓。你要嫌麻煩的話，也可以把喫東西的功能關掉。反正整個心靈投影空間都是銀河聯邦制造的虛擬現實空間，你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喫喝拉撒睡都可以模擬出來！”
陸洋靈光一閃，這豈不是說，在心靈投影空間裏，甚至還可以做某種不可描述的活動？
要是地球死宅男們手上有這種技術，估計人類滅絕都指日可待了。
雪風也跟着補充道：“我已經詳細諮詢過晨曦老師了。這個心靈投影空間，對於現實世界的模擬幾乎是沒有上限的，只要晨曦的計算能力能跟得上，哪怕是虛擬出來一個完整的世界，理論上都是可行的。傳說中的銀河主網，就是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虛擬宇宙！”
雪風話音剛落，晨曦毫無波動的聲音也適時傳來：“這個說法並不不嚴謹。銀河主網雖然擁有整個宇宙的最強算力，但真實的宇宙何其複雜，即使是銀河主網所構建的虛擬世界，也會在世界細節上進行一些必要取捨，以避免出現算力不足的情況。”
陸洋難得聽到晨曦主動提起銀河主網的祕密，也忍不住好奇起來：“進行必要取捨？是指哪些方面？”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銀河主網所創建的虛擬宇宙，是一個基於‘絕對時空觀’的宇宙。在這個宇宙裏，沒有相對論效應，沒有量子力學效應，質量是絕對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節約不必要的算力浪費。畢竟在真實世界中，哪怕是一粒沙子隱含的信息量，就龐大到能讓地球所有計算機加起來都處理不完。而僅僅創造出一個讓普通銀河人族無法分辨出真假的世界，則遠遠不需要這麼複雜的設定。”
陸洋對銀河聯邦的技術極限非常感興趣，繼續追問道：“以銀河聯邦的技術水平，能不能創造一個和現實世界物理規律完全一樣的小世界。如果可以的話，像那個首都星系的行星級量子計算機，大概能夠模擬多大一個完美的虛擬空間？”
聽到這個問題，晨曦罕見的沉默了片刻：“……事實上，銀河聯邦從未做過此類嘗試。”
“這是爲什麼？”
“現實宇宙的物理邏輯是自成體系的。您所生活的三維宇宙空間，之所以是直徑130多億光年的大小，是由宇宙中各項物理參數共同決定的，這些參數在宇宙大爆炸初期就已經固定好了。如果想要用算力完美複製現實宇宙的物理規律，那虛擬宇宙的大小必須和現實宇宙一樣大，否則就實現不了整個世界物理邏輯的自洽，也就談不上100%的還原。因此，創造一個幾百平米的‘小型完美虛擬宇宙’，本身就是一種邏輯悖論，從理論上講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嗯，沒想到創造一個100%還原現實的虛擬世界，難度居然和《聖經》的創世紀差不多，這確實不是凡人文明所能做到的啊！”陸洋不禁感嘆道。
“事實上，銀河聯邦的確有類似‘創世紀’的計劃，人們一般稱其爲‘地上天國計劃’。銀河聯邦的能量操控水平，已經達到三維宇宙中登峯造極的境界。相比於創造一個100%完美還原現實的虛擬空間，銀河聯邦更加傾向於在我們生活的三維宇宙空間中，創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地上天國’！”
“‘地上天國’？”
晨曦繼續解釋道：“‘地上天國計劃’，是銀河聯邦議會中激進派成員長期以來都在推動的一項超級工程。他們希望集中整個銀河聯邦全部算力，直接改寫部分三維宇宙規則，將他們理想中的虛擬世界，直接‘降臨’在我們的三維宇宙。只不過這項計劃消耗的資源太過龐大，即使是銀河聯邦也難以承擔，所以一直只是停留在籌備階段。”
陸洋大概聽明白了晨曦的意思。
因爲銀河標準能量這種bug一樣的存在，對於銀河聯邦而言，創造一個邏輯自洽的虛擬世界難度，和直接改寫這個宇宙的規則需要的算力資源幾乎是一樣多的。
也就是說，銀河聯邦如果真能創造出一個完美的虛擬現實空間，那還不如直接改寫宇宙的物理規則，讓全部銀河人族直接肉身成神更加簡單。
正當陸洋驚歎銀河聯邦天馬行空般的宏偉計劃，還有他們如同神明般的科技水平時，一旁的莉莉也插嘴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我覺得晨曦的心靈投影空間已經夠厲害了！像我這種神聖帝國長大的人，在這裏根本分不清虛擬和現實的界限！”
陸洋回過神來，也笑着說：“聽說你最近一有空，就泡在晨曦的心靈投影空間裏，恐怕心靈投影空間用得比雪風還要熟練了吧。”
莉莉眼神一陣迷離，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感慨之中：“說實話，這個虛擬世界的生活，要遠遠比現實世界更好。我在這裏能喫到各種各樣的地球美食，還不用擔心喫撐了，而返回現實世界，我就只能去啃寡淡無味的小麥麪包。要是有可能，我真想一輩子都住在虛擬世界裏再也不出去！”
看莉莉這表情，陸洋非常確定，要是把她放到《黑客帝國》的世界裏，她絕對是那種寧願在夢裏活一輩子，也不願意醒來接受殘酷現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