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一個煉氣期修士，居然會對這個世界本身產生疑問？”
有戲！
聽到麻天衣這麼問，陸洋知道此人必然有過類似的思考，他攤攤手道：“豈止是疑問啊！最明顯的問題，爲什麼這個世界會有天道？”
“天道，乃是自然之理的化身，用來維護世間萬物的平衡。”
這是九州修真界的標準答案，陸洋毫不意外，而是繼續追問道：“那敢問掌門，爲何天道會有漏洞？”
“天道有缺，應是6000多年前第二次天道危機期間，某種天地異變所致。”
“那天道會直接干涉我們一手打造的金融系統嗎？”
“想必是不會的。”
“那爲什麼，上古修士用靈石這種天生殘疾的貨幣做交易，卻能夠幾十萬年都不出問題？”
“靈石本位貨幣出問題，應該和天道有缺脫不開關係。”
“可是天道不是不會直接干涉金融系統嗎？”
“這……”
“麻掌門，不平衡纔是世界的本質規律啊！”
麻天衣沉默半晌，突然笑道：“陸洋，你真的是我見過的天下第一奇才！哪怕是我師尊薄南客，還有我的大師兄，在某些方面都不如你！”
得到麻天衣的誇獎，陸洋十分汗顏，他也只是站在地球文明的肩膀上而已。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腆着臉接下這個誇獎了：“麻掌門謬讚了。”
麻天衣搖頭道：“以我的地位，沒必要奉承任何人，你就是一個天才！只可惜你的靈根資質着實差了一些，否則整個無量劍派交到你手上，說不定真能實現我無量劍派二十三任掌門的飛昇夢想！可惜……真可惜啊。”
說了兩個可惜之後，麻天衣話鋒一轉：“這麼說，你想去域外戰場，就是爲了探索天道背後隱藏的祕密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陸洋肯定道：“沒錯，域外戰場天道規則與九州不同，恐怕背後隱藏有大祕密。一旦破解域外戰場的祕密，整個九州天道的迷霧，說不定也會被一舉揭開！”
他沒有騙麻天衣，他去域外戰場的真實目的，就如他所說一般。面對麻天衣這樣有測謊能力的聰明人，說假話糊弄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麻天衣聽到這話，忍不住爲陸洋鼓起掌來：“好小子！要是在1200年前，我在煉氣期的時候能認識到這一點，那該有多好啊!只可惜等我意識到這些事情之後，早就突破至元嬰期了。上古仙人的禁制，哪怕是現在的我也毫無辦法。但我萬萬沒想到，居然真的有煉氣期修士能看穿這一層。整個九州大地，也只有你這樣的人，能替我完成未竟的夢想了！”
陸洋連忙客氣道：“掌門過譽了。此番前往域外戰場，我保證一定會盡力而爲！”
麻天衣滿意地打量了一眼陸洋：“你的能力我自然是信任的，但你的修爲實在是太低了。不過沒關係，這次域外戰場之行，我麻天衣將全力支持你!”
陸洋大喜：“那就多謝掌門了！”
麻天衣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隨手打出一道傳訊法術，然後迅速啓動了手中的虛天戒。
被拉入虛天幻境的陸洋，很快就明白麻天衣所說的“全力支持”是什麼意思了！
在空無一人的虛天幻境中等待了片刻，陸洋就看到一個容貌絕美的紫袍宮裝女修，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個紫袍女修的身影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就發出一聲驚喜的嬌呼：“麻師兄！這麼多年了，你終於肯單獨出來見我了？”
來人正是神霄宗現任掌門、入世派三巨頭之一的葉凌波。
麻天衣見到來人，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葉掌門，現在還有外人在。這人你也見過，就是我派的煉氣期弟子陸洋。”
葉凌波顯然也注意到了陸洋的存在，俏臉不禁露出一絲尷尬：“麻掌門，請問你這次叫我來，有何指教啊……”
按理說，御風派入世派修真者所佔比例比神霄宗還高，但和無量劍派的關係卻沒有這麼好。
現在看來，這恐怕和兩位掌門之間的私人交情有很大關係！
“葉掌門，是這樣的，陸洋想要參加這次域外戰場試煉。但他修爲低下，想要暗害他的人也不少，我希望神霄宗這次參加試煉的弟子，能夠在域外戰場儘量護他周全。”
“域外戰場兇險無比，當年我們一起參加試煉的時候，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提到域外戰場，葉掌門明顯露出了追憶之色，雙頰也微微有些泛紅。
麻天衣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任何表示。
葉凌波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如果麻師兄你有要求，我們神霄宗自然會全力配合。正好我們葉家後輩葉婉也要參加此次試煉，她得我本人陣道嫡傳，在煉氣期罕有敵手，應該能幫得上忙。”
好傢伙！
這位神霄宗葉掌門，竟然連原因都沒問，就一口答應下來。
麻天衣同志的個人魅力可以啊！
就是不知道，葉凌波這白富美都倒貼成這樣了，這倆人爲什麼還沒在一起。
是因爲他們的掌門身份？
還是因爲麻天衣看不上對方？
正當陸洋心中瘋狂八卦兩位掌門之間的曖昧關係時，麻天衣神情淡定地感謝道：“那就多謝葉掌門了。陸洋此行肩負着本派重要使命，我等下還要繼續和御風派翊掌門，還有歸一門宋長老溝通。”
葉凌波聽出麻天衣這是在下逐客令，她最後問了一句：“這次送弟子們去域外戰場，你會親自去送行嗎？”
“沒錯！”
“嗯，我也會去的。不知道我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一次這樣的冒險！”
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話音未落，這位葉掌門曼妙的身影就消失在虛天幻境中。
麻天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向陸洋解釋道：“神霄宗的陣道傳承乃是九州修真界一絕，有神霄宗精英弟子從旁協助，事情就好辦多了。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聯絡御風派和歸一門的人，這幫傢伙可沒有葉掌門這麼好說話。”
葉掌門豈止是好說話......
只要麻天衣開口，她能把自己給賣了！
正如麻天衣所說，之後的事情，就有點公事公辦的味道了。
麻天衣承諾讓渡一部分門派利益給兩位入世派盟友，兩位入世派盟友也答應指示門下弟子，在域外戰場照應陸洋的安危。
然後雙方還說了一堆諸如“入世派修士就應該同進同退”這樣的沒營養客套話，甚至兩派高層還旁敲側擊打聽陸洋此行的目的，完全沒有之前葉凌波那種真情流露的感覺。
不過麻天衣和陸洋倒也沒必要隱瞞自己的目的，直接坦白說，此行就是要派陸洋研究域外戰場的天道規律。不過看翊掌門和宋長老的表情，他們似乎並沒有相信。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陸洋便準備向麻天衣告辭。
麻天衣最後對陸洋囑咐道：“在修真界漫長的歷史上，整個域外戰場都被修士們探索過無數遍，若是在一般地方，恐怕找不到什麼重大線索。我個人建議，如果你想找到突破口的話，應該試着去域外戰場最核心處的通天寶塔，尋找那枚遺失的虛天戒！”
“遺失的虛天戒？”
“沒錯！虛天戒一共八枚，除了七大派掌門手中的七枚之外，第八枚虛天戒就被藏在域外戰場核心處的通天寶塔之上。此塔的運行機理非常怪異，歷代煉氣期修士，無一人能夠成功取下這枚虛天戒。就連我大師兄東方玖這樣的天縱奇才都不得其法。但我覺得，如果你實在找不到其它線索。不妨前去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