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玩樂隊的，沒出名之前，爲了生存，到處打比賽掙錢餬口。而玩音樂的，不出名之前，窮是常態。特別是玩搖滾的，除了主唱不怎麼變之外，樂隊的樂手經常去別的樂隊兼職幫忙，演出一場收點錢，還養活自己。
名義上看曹燦和宋令文都是新手，但曹燦情況特殊，他是披着新人皮子的老手，整個樂隊算下來，只有宋令文是真.新手。
因爲宋令文的演唱一直沒達標，公司的音樂總監林旭讓先錄了伴奏，把曹燦他們仨解放出來，就剩他和錄音師整天泡在錄音室裏折磨宋令文。偶爾曹燦也過聽一下，畢竟他是“詞曲作者”，要過去聽聽宋令文唱出感覺沒。
曹燦點了兩個大份的小龍蝦外賣，拎着去探錄音的宋令文，看錄音室的燈關着，直接推門進去，正好撞見林旭在訓宋令文：“小宋，不想做歌手趁早說，不要讓大家陪着你白辛苦？昨晚上幹嘛去了？聲音怎麼回事兒？”
宋令文被罵得頭都擡不起來。
曹燦把小龍蝦放茶几上，碰了碰錄音室的肩膀，低聲問：“怎麼了？”
“小宋今天聲音狀態不好。”
曹燦“哦”了一聲，能理解林旭爲什麼這麼嚴格。
這個世界的歌手圈沒地球那麼好混，凡歌手演出必須真唱，不管是電視臺的晚會表演還是路演什麼的，是歌手你就要真唱。
最有趣的是，這裏還有個音協聯合國家部門舉辦的破鑼獎，評價的目標就是每年現場演出的車禍級現場，參獎的現場表演交由觀衆提交，然後，由專家評委評審，從音準、節奏、唱功等評判，特別的權威。凡是歌手，只要被評上這個獎，那是不止歌手，連主辦方都要被拉出來羣嘲鞭屍的。
這個獎項設立已有近十年時間，當年就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能發聲就敢發歌，自稱歌手發片，搞得音樂市場一片烏煙瘴氣。應廣大人民羣衆的要求，才搞出這麼一個獎，現在已經成了每年年底的一樁盛事，也讓想做歌手的謹慎了許多，主辦方和資本方也不敢再肆意妄爲。
即便現在選秀節目那麼多，敢發片的流量明星也沒幾個，大多就是在發個數字專輯，在粉絲中流傳一下，唱現場卻是不敢。
因爲這個獎的設立，各大音樂榜當才變得越來越權威，歌手圈的風氣也由此一清，也才涌現出大批優秀的歌手和音樂，專輯也纔開始賣得動，華語音樂纔沒有像地球那樣半死不活、苟延殘喘。
“……做歌手就要練聲，你可以說謊，但是，你的聲音狀態不會說謊。好歌給你，不是讓你浪費的。今天就到這裏，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林旭的話不好聽，宋令文被罵得頭都擡不起來，不過卻沒說要停的話，還強撐着：“林老師，您看我還有哪裏不好，您說說，我再試試。”
“主歌這裏……”
看兩人還在忙，曹燦看了一會兒就走了，走之前，指了指小龍蝦，讓錄音師等那倆人出來一起喫。
不過，林旭這麼嚴格還是有好處的，到出發去西京錄節目的那天，宋令文整個人精氣神看着都有些不同的感覺，到了西京後，幾個人沒忙着休息，先聚在一處排練了一遍，不止曹燦，大家都聽出了不同。
貝斯田有爲年齡最大，在這個臨時樂隊裏，一直把宋令文和曹燦當小老弟看，對兩人頗爲照顧：“按照這個狀態，演出不用愁了，對吧？曹燦。”
曹燦笑着點點頭：“對，記住這個感覺，等正式錄節目的時候拿出來。”
排練滿意，又去攝影棚排練了下走位這些，搞了下一彩、二彩，等這些弄完，已經是半夜，練完出來，鄭寧立即迎了上來：“燦哥，令文，排完了？我等你倆好半天了。燦哥，對不起，視頻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爆出來的，還好最後結果很好，不過，也是我太貿貿然了，我請你倆喫宵夜，算是賠罪，可以嗎？”
宋令文打了個哈欠，扭頭望曹燦，曹燦淡然笑了笑：“不用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明天還要錄節目，休息不好怕影響狀態，我們先回去了。”
連以後的話都沒說，直接拒絕了。
四個人一輛車回酒店。不過，休息的只有宋令文，曹燦他們仨叫了外賣在房間裏喫，田有爲翻出兩瓶二鍋頭，三個人一邊喝一邊聊。
田有爲：“曹燦你的鼓打得不錯，特別有力量和乾脆，跟着你的鼓點進，都不用怕進錯。”
哈力不愛說話，自己在一邊喝酒，只點點頭表示贊同。曹燦笑了下，道：“我練武的，力氣大，我在公司第一次打鼓那天，丹姐都怕我把鼓給打破了。”
田有爲哈哈笑了兩聲，問他：“這麼好的鼓，不玩搖滾可惜了，回去我帶你出去玩玩？”
說的是地下搖滾的圈子。
曹燦答應：“行啊，那就等着田哥帶我去長見識。”
三人一頓宵夜吃了一個多小時，都是田有爲在拉着曹燦聊，聊音樂，聊圈子，聊搖滾。兩瓶二鍋頭喝完不夠，還又點外賣讓外賣小哥送酒來。
喝到最後，曹燦依舊眼神清明，田有爲和哈力，田有爲嘿嘿嘿不停傻笑，哈力目光直愣愣地，視線集中在一處，半天都不眨眼。
從這以後，田有爲、哈力再沒說過跟曹燦喝酒的話，田有爲直接說，跟曹燦喝酒純屬浪費，禮節性醉一下都不會的人，沒趣。
“這不是曹燦嗎？復活賽不是沒有你嗎？怎麼過來了？”
第二天，曹燦他們幾個帶着傢伙事陪宋令文過去攝影棚錄節目，候場的時候，碰上張俊坤，被他這麼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
曹燦還沒說話，田有爲湊過來，斜眼看張俊坤一眼，直接道：“這位朋友，曹燦過來，肯定是節目組允許的，你要是有意見，直接問節目組去，問曹燦幹嘛啊？”
張俊坤氣結：“我跟曹燦敘舊，關你什麼事？”
田有爲：“我來時我們汪總說了，要我照顧好隊裏的兩位小朋友，你欺負我們家小朋友，你說關不關我的事？還有，你家管這叫敘舊？要不要讓人評評理，哈兒，錄了嗎？”
舉着手機的哈力點點頭：“錄了。”
張俊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哼了一聲，轉身走了。過了一會兒，導演組那邊過來個編導，讓哈力刪視頻，哈力也爽快，當場就掏出手機來現場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