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梓音盡燃 >第8章 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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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早已暗下來,整座城市也漸漸安靜下來。

    墨盡燃孤單影只地站在楓樺大廈的露天台望着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光忽閃跳躍,異常的平靜,平靜的有些讓人瘮得慌。

    從殘陽一抹紅到星星點燈他已記不清自己站了多久,一陣風吹過,吹散那濃密的髮質露出俊雅不羈風神如畫的容顏,目光依舊清冷沾霜,心裏卻苦澀茫然...

    他很困惑,爲什麼腦子裏都是模糊的思緒,自己在想什麼,卻什麼都看不見,與其說是空白不如霧霾更爲準確,若有若無,索性就站在這最高處俯瞰遠處的萬家燈火直至自己冷靜下來,看清楚想清楚。

    握在手中的手機響過又響,震了又震,墨盡燃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詭笑,卻紋絲未動,既然人都來了,還玩故弄玄虛,那就看誰輸。

    ‘‘餵我說狡猾的墨總,你能不能裝糊塗一次,讓我也體驗一次爽的感覺不可以嘛,別怪沒提醒你聰明犯下的累我不會憐憫的’’。

    沈煊周從露天台的拐角處一邊走出來一邊搖着手機,還有點矯情的不甘。

    ‘‘你喫麻醉劑啦,好惡心的聲音,我寧願要聰明省了你的憐憫吧,明知是你幹嘛裝,給你省點話費錢,不用謝的’’。

    墨盡燃雖未移動,眼中褪去些許清寒,閃出一抹意猶未盡的豁然,他知道沈煊周是故意的,心裏瞬間舒緩許多,那份感激也很溫暖。

    ‘‘心有靈犀啊,好鬼扯欸,這黑燈瞎火的兩個男人還真沒火花,你狠,不過你應該恨世不公大發雷霆的,怎還有心情耍聰明,唉,杞人憂天也是自虐啊’’。

    沈煊周嘴上花裏胡哨的調侃着,這一整天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看來沒有自己擔憂的那麼糟,笑着走過去。

    ‘‘你是帶着閒情逸致來看現實版的瘋狂吶喊啦,謝啦包場’’,擔心還繞彎,還想佔便宜,那就在修煉千年,墨盡燃詭譎一笑;‘‘你的杞人憂天是虛落井下石纔是真,敢問,野蜂什麼時候開始迷戀一枝花啦,退票,你遲到啦’’。

    ‘‘哎哎哎翻臉無情啊,既然包場啦退票多小氣啊’’,沈煊周笑着舉起手中的酒;‘‘所以這被拔了刺的野蜂帶酒來賠罪嘍,先聲明這酒可是我從巴塞羅那酒莊空運回來的,喝與不喝墨大總裁自便’’,說罷遞過手中唯一的酒杯。

    墨盡燃側坐在石柱旁一笑接過酒杯沒有說什麼,知道沈煊周很關心自己,也知他有多心煩意亂,唯一的哥哥忽然間就離他而去,甚至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現在的責任更大,自己怎會怪他,不理解他。

    看着每日都是溫和有禮開口先笑的沈煊周心裏卻是苦楚至極,那懊悔自怨的執念已經根深蒂固,自己若是不任性不貪玩,怎會見不到哥哥,他把這些都歸給是上天對自己不成熟,肆意妄爲的懲罰。

    沈煊周非常瞭解墨盡燃一向討厭被強加的束縛,逼得越深反抗的爆發力就越強,而這次則不同,是在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被迫‘掛帥’應戰出征,那個印卻是父母塞過來的,敲碎頭喊破喉嚨都得接。

    最令他意外的是墨盡燃這次竟沒有拆掉大廈,反而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但憔悴了很多,擔心的同時也有陣陣內疚,身爲好朋友在他最心神不定最煎熬最需要有人陪時,自己偏偏缺席了,解釋和道歉他都不知怎麼開口。

    失約就是失約了,沈煊周連喝兩口笑稱是遲到的懲罰,心知墨盡燃不會生氣不會計較,自己還是歉意很深,若不是近段日子一直照顧突然暈倒的嫂子,怎麼也不會忽略了朋友。

    在國外學府或者是揹着行囊滿世界闖兩個人習慣了共用一隻酒杯,然而這隻御用的酒杯也陪伴二人走遍了近大半個地球,也見證了每到一處的足跡。

    老習慣交替自飲,二人已經喝下整瓶的紅酒。

    沈煊周劃拉一把頭髮仍忍不住輕問;‘‘你---還好吧,你沉默的有點可怕’’,他就是有種不安的擔心。

    ‘‘還有更可怕的’’。

    墨盡燃突然起身猶如餓虎撲食般一隻手狠狠拽住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沈煊周的領帶,另一隻手牢牢鎖住肩歇斯底里咆哮着;‘‘爲什麼爲什麼都要逼我,告訴我,跳下去是不是都解決啦,是不是,啊...’’,眼底涌起的紅血絲蔓延在瞳孔。

    沈煊周確實驚悸一顫,腳底一度失滑用盡力氣纔沒有倒下,但是他瞬間明白了,墨盡燃已經忍到極限,沒有做任何的掙扎任憑抓狂來宣泄。

    ‘‘你知道嗎我有多討厭自己,更可笑的是我連跳下去的勇氣也被命運剝奪掉,好失敗的人生啊,絕情和束縛爲什麼偏偏屬於我,我不要,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墨盡燃字字滴血的嘶吼,心裏那翻江倒海的痛就要把自己吞沒,父母的騙他可以理解可以原諒,既然自己都已經回來,爲什麼還要如此心急套牢啊,又氣又苦的折磨他真的難以消化,忍得頭都要炸了。

    ‘‘咳咳...你你先放手,我我...’’,沈煊周憋得臉都紫了,連咳幾聲拍打着緊緊拉扯領帶的手,這樣自己要怎麼回答。

    聞聲,墨盡燃怒爆的目光一閃被雙擊般緩回神,自己怎會失控剛剛做了什麼?怔怔看着不由自主的雙手略過餘悸。

    ‘‘喂’’,沈煊周揉了揉脖子道;‘‘看着你挺弱的,發起狂來比獅子還兇猛啊你,哎呦’’,嘴上耍硬,心裏着實嚇了一跳,比自己預想的還嚴重。

    墨盡燃擡眼掃了一下,心裏很慚愧,嘴上卻埋怨道;‘‘手腳都是擺設嗎不會躲啊你,還是逞英雄故意陷害我,陰險’’,仍確認一眼,見沒有受傷,好過一些。

    沈煊周乾咳幾聲擺盡無辜;‘‘唉唉能不能善良一點,有我這樣倒黴陰險的嗎?長得好看就可以藐視法律嗎,受傷的是我是我,你還反詐屍’’,故意多咳幾聲。

    目光不曾離開墨盡燃,非常擔心。

    不就是想要那三個字嘛,可惜本少爺就是吝嗇,墨盡燃嘴角邪魅上揚調侃道;‘‘掛不了的小心咳出你的肺,這就算是送你自作聰明的回贈,不過好看不用你嫉妒世人的眼光皆知’’,側過頭一挑眉附送一個得意的拋媚。

    ‘‘驕傲吧你,早知就在你的酒裏下毒,看你拿什麼嘚瑟,算啦算啦敗給你’’,沈煊周輕鬆一笑再次確認是否無恙;‘‘不過真的可以嗎’’。

    多年的朋友,沈煊周確實第一次見墨盡燃無助到極點,凶煞的瞬間可以吞下別人,也可以毀了自己,令人脊背生冷汗,得不到肯定他很難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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