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紫薰風風火火地跑來,身後的馬尾俏皮地晃悠着。
穆茗邁開腿準備引動乘風,穆紫薰一發無情鐵手,拽住了穆茗的衣服後領,像抓娃娃一樣將他抓了回來。
穆紫薰伸出手在他頭上模擬了一個灌籃的動作,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像個幼稚鬼一樣傻乎乎地笑着,嘴裏還唸唸有詞:“這就是街球!”
很是俏皮可愛的語音,倘若德萊厄斯的灌籃高手語音有她一半可愛,那一定會被猛男買爆吧。
穆茗此刻大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德萊厄斯的鉤子什麼時候連閃現都可以拉回來了?
難道是因爲買了皮膚嗎?
穆紫薰伸出手揉捏着穆茗的臉,像捏着柴犬的大臉盤子,臉上帶着柔和的笑意。
明明出門之前還有點生氣的,但現在看着他的眼裏又是滿滿的寵溺。
善變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套用莎士比亞《哈姆雷特》中的名句“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別鬧了,我不喜歡。”穆茗支支吾吾地說着。
穆紫薰立刻收斂了手上的力氣,還以爲是揉疼了他,便在他臉上輕輕撫摸着,像把玩着一塊溫潤的軟玉,怎麼也摸不夠。
“別摸了,再摸就要生氣了!”
穆茗板着臉,一臉嚴肅。
“啊?”穆紫薰突然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頭上頂着的血條空了一大截。
她仰起頭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頭頂的血條又立刻補滿了。
穆茗看懂了這個意思,黑魂裏的不死人受到巨大傷害時會來一口果粒橙。
遊戲中毒嚴重,沒救了!
“好,我不摸了,你不要生氣!”穆紫薰趕緊舉起雙手投降,然後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穆茗憋着一口悶氣,放慢了腳步往前走。
“你爲什麼給雪糕洗頭髮,不給我洗?”
穆紫薰挽着他的胳膊,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這個又酷又颯的御姐,在感情方面還是有點小白的。
“你玩galgame嗎?”
穆茗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玩啊,我們終將相遇相知,在那悠遠的蒼穹。”
穆紫薰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發出癡女一樣的笑聲。
“只有當好感度累積到一定程度了,纔可以攻略角色的,對吧?”
穆茗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還需努力,我明白的。”
穆紫薰微微點頭,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前方經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江晚亭迎面走來。
“早上好!穆茗同學!”
江晚亭溫柔地笑着,讓人如沐春風。
“早上好。”穆茗微微笑着頷首。
江晚亭走來,落落大方地朝穆紫薰伸出手。
“姐姐你好,我是穆茗的同班同學。”
“你好。”穆紫薰微笑着頷首,握住她的手。
江晚亭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只覺得自己的手像是進了一臺絞肉機。
她試圖將自己的手從中抽出,穆紫薰的手卻像一隻鐵鉗。
穆紫薰像捏着一塊橡皮泥一樣揉捏着江晚亭的手。
江晚亭疼得戴上了痛苦面具,卻還是維持着淑女的笑容。
“你幹嘛欺負別人?”穆茗看不下去了,一把打開穆紫薰的手,然後向江晚亭道歉。
“對不起,這妞有點虎,傻啦吧唧的。”
他說着,敲了敲大小姐的頭。
“沒事沒事。”江晚亭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失去了知覺的手指不自然地抖動着,陷入了痙攣。
“穆茗同學,再見。”
既然穆紫薰不喜歡她,她也不會自討沒趣。
轉過身的那一刻,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穆紫薰雙眼微眯,有些不善地看着穆茗。
“這女生是誰?給我老實交代。”
“少爺,老實交代!”
鶯蘿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穆茗身後,有些生氣地拍了一下穆茗的胳膊。
“哥哥,坦白從寬,抗拒……”林溪板着小臉,一臉嚴肅。
“抗拒……”她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抵着小嘴脣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求助地看向鶯蘿。
“抗拒從嚴!”鶯蘿酒紅色的眼睛盯着穆茗,氣鼓鼓地道。
“對,抗拒從嚴!”林溪揮了揮小拳頭,用稚嫩的甜美童音有模有樣地附和道。
“真的沒什麼關係,不信問伊兒。”
穆茗很自然地走到了伊兒身邊。
“班上同學,和他做過一分鐘的同桌。”
伊兒低垂着眼簾,淡淡地道,絲毫沒有把江晚亭放在眼裏。
“嗯,老師安排的座位,本來是和她一起做同桌的,但是被伊兒趕走了。”
“挺有毅力的,一直纏着他不放。”
伊兒看向穆紫薰,淡淡地道。
穆紫薰點了點頭,讀懂了她的意思——教訓她一下。
“呵呵~對我弟弟有想法,要好好敲打你一下才行。”
穆紫薰冷冷笑了笑。
進了校門,朝着教室走去。
上午的兩節課是宋東明在講授,他昨晚被易詩音取過微量的血,精力依然很旺盛。
下課後,江晚亭走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洗了把手。
一個女孩子重重地撞在了她肩上。
“你什麼意思?”
江晚亭腳下一個趔趄,臉色冷了下來。
“沒什麼意思。”
撞人的女學生染着黃頭髮,塗着煙燻妝,嘴裏叼着一根香菸,配上朋克風的打扮,儼然一副小太妹的形象。
她身後跟着幾個痞裏痞氣的少女,一臉兇相,肩上還有的扛着棒球棍。
“你們想幹嘛?”江晚亭蹙了蹙眉,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不斷後退。
抄着棒球棍的小太妹將堵在門口,把來上廁所的幾個女生趕走。
金毛小太妹推了江晚亭一把,將她逼到角落,不良少女們堵了進來。
金毛小太妹捏着菸蒂,一口淡青色的濃煙吹在了江晚亭臉上。
“咳咳咳……”江晚亭咳了咳,眼睛被薰的有些紅腫。
金毛小太妹將菸蒂扔到了地上,用小皮鞋碾了碾,然後一把揪住江晚亭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