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清歌身上被割開的細密傷口,穆茗有些擔心。
“沒事的,我以前沒少和別人打架,皮糙肉厚的,小傷。”
沐清歌滿不在乎地揮了揮結痂的手,疼得又呲牙咧嘴。
顫顫巍巍地點了根菸,吸了一口。
“呵呵”
穆茗只是別過臉微笑,那張俊美的臉在夜色下太美,太讓人着迷了。
她看呆了,後知後覺地看着手上的菸捲,突然反應過來,便扔到了地上,碾了碾。
穆茗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這個女孩子還挺有趣的,明明很苦了,也要努力地扮得很酷。
穆茗從口袋裏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草藥。
“這個草藥,是我以前狩魔的時候經常用到的。”
月銀之愈被藜嚴令禁止使用,他只能拿這個給沐清歌處理傷口了。
“我幫你包紮下。”
穆茗撕掉了一截衣袖,輕輕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穆茗的手指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就紅了臉,下意識地想要逃開。
“別動。”
沐清歌被穆茗喝住了,身體驟然變得僵硬,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手。
半度微涼的指尖,流轉着傾城的月光。
翡翠色的溶液帶着芳草的馨香,塗抹在傷口上,泛起溫潤的涼意。
很舒服,氣味也很清新怡人。
塗好傷口後,穆茗小心地將傷口包紮好。
“好了,回家後讓林溪用木靈生息給你治療下,問題就不大了。”
穆茗微微一笑,羣星暗淡,皓月失色。
“謝謝”
沐清歌過了很久纔回過神來。
難怪以紫薰那種脾氣,都會這麼寵愛他。
無可挑剔的長相,加上完美的氣質和迷人的微笑,沒有女孩子會不動心吧,甚至連男人也會動心。
“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去做,你先回家吧。”
穆茗揮了揮手,就獨自走了。
“等等!”
沐清歌叫住了他。
“怎麼了?”
“那個……我身上沒錢了,你能不能給我點錢,我好打車回去。”
沐清歌尷尬地撓了撓頭。
穆茗輕輕笑了笑,拿出錢包,開始翻着裏面的紙幣。
沐清歌眼巴巴地看着他錢包裏的錢,一臉期待。
“給!”
穆茗遞給她幾張紅色的紙幣。
“謝謝!”
沐清歌接過他的錢,第一時間想的卻是買菸的錢有了。
她很認真地對穆茗叮囑道:“以後最好不要對女孩子微笑,也不要對女孩子那麼溫柔。”
“嗯?”
“對女孩子的殺傷力太大,你姐姐也不會喜歡的。”
“哦,我知道了,回見。”
穆茗收斂臉上的微笑,揮了揮裸露出的半截小臂,便離開了。
沐清歌拿到錢之後,首先跑去超市買了一盒之前一直捨不得買的香菸。
香菸,對抽菸的人來說,可以緩解疼痛,治癒靈魂。
……
月色之下,暗流涌動。
“快點,不要讓它跑了!”
僱傭兵小隊的隊長指揮着隊員封鎖小巷,經驗老道的吸血鬼獵人動作麻利地堵住出口,銀製的刀具紛紛出鞘。
黑霧濃濃,夜的面紗遮住了它的面容。
“人類,我不想殺你們。趕緊讓開。”
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略微沙啞,很有磁性。
它確實不想殺人,爲了逃避追捕還特意潛入了鏡世界,只是這些人類不打算放過它。
“動手!”獵人隊長目光凜冽,揮了揮手示意。
施加了巫術的刀刃搖曳着冷光朝着黑袍人揮砍過去。
鏘!
刀刃齊齊斷裂,散落一地的碎片,黑影馳風掠過。
衆隊員微微錯愕,旋即朝着巷口追去。
隊長堵在巷口,手中的附魔銀劍迅速突刺,貫穿了黑色的殘影。
黑袍人掠過他的身旁,寒氣順着毛孔鑽了進去。
等到他回過神時,黑袍人已經揹着女孩遠遁,馳騁在月色下的街道上。
她本可以輕易將他們殺死的,但並沒有這麼做。
“繼續追!”
獵人隊長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卻還是命令隊伍繼續跟上。
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卻還是會趨之若鶩。
一隻受傷的Antediluvian近在眼前,沒有吸血鬼獵人可以拒絕這份誘惑。
黑袍人高高起跳,踩在房頂上連續幾個跳躍,將他們遠遠甩開。
“砰!”
藏匿在暗處的狙擊手扣動了扳機,黑袍人潛入黑暗之中,化作了一攤扭曲的陰影。
子彈穿過服裝店的玻璃櫥窗,將一個模特打成兩半。
槍聲陸續亮起,陰影潛行於黑夜之中閃轉騰挪。
正當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張銀色的大網從天而降,罩住了黑影。
黑袍人將揹着的女孩護在身下,從黑暗中顯現出身形,是一名穿着緊身皮褲,戴着兜帽的女子。
“哈哈哈,它是我們的。”一名粗獷的中年鬍子男從一輛吉普車後面大步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衆裝備精良的獵人。
“王德裕,這個血族是我們先看上的,我們已經追了很久了。你這樣半路截胡,可是壞了江湖規矩。”獵人隊長上前兩步,臉色陰翳。
“熊藝是吧,你也不是認識我一天兩天了。我這個人不喜歡講道理。話放這兒,你要麼滾,要麼死。”王德裕笑呵呵地道,露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齒。
說着,他身後的手下將散彈槍上好了膛。
熊藝思考了片刻,像是釋然地笑了笑。
“行,今天賣你個面子。我們走。”
“隊長!”一旁的隊員忍不住出聲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費了那麼大力氣,居然就讓這個混蛋摘桃子。
“不用說了。”熊藝招呼着隊員轉身離開,背過身的時候,他的目光冷了下來。
其他幾名隊員心有不甘,有些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那被束縛住的女子,咬了咬牙。
“隊長,我們就這麼放過了?那可是血統最尊貴的吸血鬼!”
“別太天真了,我們先看看他們是怎麼死的吧,跟我來。”熊藝笑了笑,帶領着隊員繞過一個路口偷偷觀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