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喫什麼?”
“想喫燒烤,但是你肯定不讓。”木心小聲嘟囔着,抱着穆茗的胳膊輕輕搖晃起來,似乎有些不滿。
“好吧,我帶你去喫。”
“啊啊啊!開心!”木心突然變得亢奮起來,開心得又蹦又跳。
“哥哥,我不認識路,你牽着我的手好不好?我怕走丟了。”
穆茗拉着妹妹的手,穿過了穆氏的莊園。
莊園里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只是這份熱鬧與他們無關。
走了一小段路,木心就開始撒嬌。
“哥哥,我走累了,你背揹我好不好?”
“不要,你太重了,都胖成小豬了,還想讓我揹你。”穆茗有些好笑,捏了捏她臉上的肉。
“嘻嘻~胖點好啊,豬肉一斤可貴了,我肉多說明我很值錢嘛。”木心傻乎乎地笑着。
“哈哈”穆茗笑得肚子痛,蹲下身,讓木心俯在了他背上。
“呼~你現在好重啊,我都快背不動了。”他這樣說着,揹着她不停地走着。
他不想要自由,只想要揹着她的夢,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靈魂的盡頭……
“哥哥,你好瘦啊。”木心趴在穆茗的背上,摸着他的肩胛骨,有些心疼。
他的肩膀並不寬厚,卻支撐着她僅有的幸福。
……
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廳中反覆響起,同時伴隨着穆紫薰尖銳的嘶喊。
“狗雜碎!我弟弟要是出了事,你死一百次也不夠!”穆紫薰狀若瘋狂,一次又一次地掄起巴掌扇在那個僕人的臉上。
僕人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腫脹了一大圈,嘴角滿是血跡。
當穆紫薰回來看到鋼琴上沾染的血跡和聖遺物殘片時,她只覺得天都塌了。
那個聖遺物的殘片,只需要割破皮,便能讓成年人致死。
找遍整個莊園也沒有找到穆茗和木心的影子,更是讓她心急如焚。
“刀片是誰指使你放上去的!不說你就去死!”穆紫薰將他踹倒在地上,一腳一腳地踢着。
那名僕人抽搐着,呼吸變得微弱了許多。
“好,不說是吧。你不說就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穆紫薰似乎是踢累了,停了下來。
她掃了一眼在場的賓客,冷冷地道:“我奉勸你們有些人,不要把別人當傻子。”
穆紫薰當着所有賓客的面,走到了穆承澤所在的那一桌,面無表情地將擺放了各種精緻菜餚的桌子掀開,瓷器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除去那些極爲難得的珍饈和佳釀,僅僅是餐具的損失就以百萬爲單位。
與其說是餐具,倒不如說是極其昂貴的奢侈品。
那裏坐着的是她各種名義上的親戚,但是沒有她的弟弟和妹妹。
“紫薰,你冷靜點!你這是幹什麼!”穆承澤急得大喊。
“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我的名字?”穆紫薰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將他踢出好遠。
穆承澤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文斌,你就是這麼教你女兒的?太過分了!”穆思明黑着臉,怒目圓睜。
“我女兒不高興,我就不高興。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穆文斌淡淡地道。
穆紫薰繼承了他老爸的智商,但沒繼承他那麼好的脾氣。
“讓他們滾,全部滾!”她像是一隻發怒了的小獅子,衝穆文斌大喊大叫,和麪見賓客時懂禮數的大家閨秀形象截然不同。
她徑直走向了那個比她人還要高的生日蛋糕面前,一把推倒。
然後將送來的各種生日禮盒全部扔到地上,一腳一腳地踩爛。
穆文斌默默看着這一切,只是嘆了嘆氣。
她不開心,就任她撒氣吧。
哪怕他今天在所有人面前丟盡了臉也無所謂。
……
“好啦,我們到市區了。”穆茗將木心放了下來。
“燒烤攤你肯定沒少去,哪家好喫?你帶路吧。”
“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木心紅着臉,小聲嘟囔起來。
“回來的時候衣服上一股孜然味,幫你洗衣服的時候,處理上面沾着的油漬可是費了好半天。”穆茗點了點妹妹的鼻子,眼裏滿是寵溺。
“嘻嘻,我知道有一家小張烤魚很好喫!”木心挽着哥哥的手,撒丫子跑得飛快。
“小美女,今天又來了啊!”老闆是個粗獷的糙漢子,皮膚黝黑。
看到了常客,倒是熱情得很。
“嗯,今天帶我哥哥一起來喫。”木心紅着臉,對着哥哥俏皮地眨了眨眼,很快就選好了位置。
“老闆,來一百串羊肉串,多加孜然,還有……秋刀魚。木心說着,扳了扳手指頭,略微思索了一會兒。
“十串吧。”
“烤麪筋、魷魚、雞翅、牛板筋……”
穆茗只是看着妹妹微笑,這小丫頭,看來是真沒少喫。
“之前是誰帶你來的?呆萌姐?還是藜?”
穆茗話音剛落,耳畔便迴響起藜空靈迷幻的嗓音,似乎對此很是不滿。
“不是我,你這人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是鶯蘿和清歌姐姐,她們經常帶我來這裏喫燒烤的。還帶我去喫麻辣小龍蝦、油炸豆腐、煎餅果子……還有好多好喫的。”
穆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輕易就把鶯蘿和清歌給賣了。
“不過哥哥你不要怪她們哦,每次都是我纏着她們帶我去的。”
木心喫着烤串,嘴邊滿是孜然和油漬。
“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喫魚,但是這個烤秋刀魚味道真的很不錯,有檸檬去腥。冷了就不好吃了。”
大多數人對秋刀魚的概念一直停留在《七里香》裏的那一句歌詞。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
事實上,秋刀魚除了烤着喫還行,其他做法真的好喫不到哪裏去。
“我試試吧。”穆茗淺嘗了一小口。
味道有些澀,魚肉的鮮味被調料掩蓋了很大一部分,更多的是孜然和辣椒的味道。
他不太喜歡,但秉承着拒絕浪費的習慣,他還是喫完了。
“在這裏喫這麼多,等會還去宴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