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茗小聲嘀咕着。
阮伊兒不管不顧,反而變本加厲,將防曬霜抹在了他的肋下,順帶按摩了兩把。
穆茗覺得很癢,伊兒的手像是帶着電流一樣,讓他感到陣陣酥麻。
“好了好了,你別摸了。”
穆茗正想起身,阮伊兒就騎在了他背上,來了個鎖喉,朝大小姐大喊:“快過來!”
穆紫薰見狀,扔下排球,開心地小跑過來。
穆茗覺得大事不妙,想要掙脫。
伊兒嬌弱的身軀迸發出薛定諤的力量,讓穆茗都開始懷疑起來。
這真的還是那個擰不開瓶蓋的女孩子嗎?
伊兒的嬌軀按壓在穆茗的背上,像一隻黏人的,軟軟綿綿的布偶貓。
微冷的清新氣息吹拂着穆茗的後頸,讓他想入非非。
大小姐跑了過來,和伊兒一起坐在了穆茗背上,對他上下其手,洋溢着一陣歡聲笑語。
“你們要幹嘛?”
穆茗漲紅了臉,捂着泳褲大聲喊道。
少女嬌俏的笑聲,像極了魔鬼。
林溪害羞地捂住了眼睛,鶯蘿偷偷地從指尖的縫隙中觀察起來。
沐清歌撓了撓頭,目光躲躲閃閃,想看又不敢看。
藍依笑吟吟地拿出相機開始錄製視頻。
晚間,藍依和鶯蘿張羅着烤肉,撒上孜然和黑胡椒,再時不時往烤爐裏添一些炭火。
孜然和烤肉的香氣飄出很遠,穆茗坐在海邊的礁石上,孤零零地看着遠處的海面。
“茗兒,肉烤好了,快過來喫烤肉!”
藍依遠遠地招呼道。
穆茗裝作沒聽到,將腳泡在了冰冷的海水裏。
“唉,幹嘛不喫東西?”
大小姐端着一大盤烤肉走了過來,笑吟吟地道。
穆茗沒理她,自顧自地看向遠處翻涌的浪潮。
“還在生悶氣啊?”
穆紫薰揉了揉弟弟的頭髮,被穆茗一把甩開。
“別碰我。”
之前被她和伊兒用羞恥度爆表的方式play了很久,穆茗是真的生氣了。
“生我的氣,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喫點東西嘛。”
穆紫薰撒着嬌,將一塊烤羊排遞到了他嘴邊。
見穆茗不搭理她,大小姐忍不住笑了笑。
“不喫會餓壞的哦,喫點嘛。”
穆茗覺得她有些煩了,站起身朝着海邊的別墅走去。
“你怎麼這麼小氣啊?”
大小姐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像是在哄一隻生了悶氣的傲嬌藍貓。
“嗯,我本來就是個很小氣的人。”
穆茗看着她,很坦誠地道。
“哎呀,你別這樣嘛,是姐姐不對,姐姐錯了。”
穆紫薰上前搖着他的胳膊,嘟着嘴賣萌,做出各種搞怪的表情逗他笑。
“知道錯了,下次還敢,是不是?”
穆茗算是發現了,她和藜都是一路貨色。
“嗯,你很懂我嘛。”
穆紫薰點了點頭,儼然一副“弟弟就是要被姐姐欺負”的樣子。
穆茗冷哼一聲,甩開她的胳膊,開啓了高冷模式。
“哥哥,快過去喫烤肉!”
穆茗看着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實在是高冷不起來,這隻傻乎乎的小鹿可愛得有些過分。
他把手放在妹妹頭上,輕輕揉了揉。
林溪眯着眼,很是享受他的撫摸。
見他跟着林溪走了,穆紫薰站在一旁,氣得鼓了鼓嘴。
回到篝火旁,藍依溫柔地笑着,將最好的一塊羊腿肉切給了他。
“謝謝媽媽。”
“傻兒子,跟媽媽還要道謝嗎?”
藍依暖暖地笑着,伸出手捏了捏穆茗的臉,然後在阮伊兒和穆紫薰的頭上分別敲打了一下。
“吶,茗兒。你兩個姐姐,我幫你教訓了一頓。不生氣了啊,乖~”
穆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喫着烤肉。
伊兒喜歡烤小黃魚,大小姐喜歡烤牛裏脊。
他就專挑這兩樣和她們搶,隱隱有着一絲賭氣的意味。
伊兒和大小姐只是相視一笑,由着他的性子。
畢竟這個弟弟生悶氣的樣子,真的是很罕見。
就算是生氣了,她們也覺得可愛得過分。
女孩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會覺得他哪裏都可愛。
晚餐在溫馨的氣氛中進行,衆人圍着篝火,一邊喫着烤肉,一邊玩遊戲。
林溪表演着靈獸一族特有的舞蹈,若是她穿着往昔編織的藤裙,也許會增添一種別樣的美感。
那是原初的美,像天地初開那般純粹,具有蓬勃的生命力。
就像開在荒草萋萋的流年裏,純白無邪的花。
那也是充滿靈動又不失野性的美,她是蕙質蘭心的少女,卻也帶着一絲原始靈獸的狂野奔放。
大小姐和沐清歌將幾張海灘地毯鋪在了一起,穿着比基尼玩起了摔跤。
白花花的肉體翻來覆去,交纏在一起。
畫面不可描述,尺度非常大。
鶯蘿和藍依正在玩翻紅繩,不熟悉她們的人見了這一幕,肯定會以爲她們都是處於花季的美少女。
阮伊兒捧着《魔界史詩:神魔雙子之篇》,在海邊散步。
喜歡詩歌的孩子,總有些神經兮兮的浪漫。
海風拂過她的衣襟,潮汐沒過了她的腳踝。
月光與潮汐都在,但都不及她美。
穆茗站起身,甩開了白鞋子,光着腳朝着她跑去。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腳步默契地統一,彷彿每一步都經過了丈量。
良久的沉默之後,穆茗拾起了一枚海螺。
質感像是陶瓷,略微帶着冷意。
玉白色與暖暖的橙色交織在一起,就像是加了奶泡的咖啡的色彩。
很是精緻漂亮,像是精心雕刻的工藝品。
“有沒有聽到什麼?”
穆茗說着,將海螺放在了伊兒耳邊。
伊兒合上了詩歌,細細聆聽起來。
“沒有。”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不說謊。
“小時候,有人對我說,山的那邊就是海。海螺裏可以聽到歌聲,靠近耳邊就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