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說道:“你這個人真是軸,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告訴你,我想做一個人流手術,待會有醫生拿單子要家屬簽字,你幫我在家屬那一欄籤一個字行。”
“奧,是不是跟其他……”喬進指着這位驕傲神氣的少婦說道,他最討厭別人在自己面前耍大牌,擺架子,況且是有求於自己。
“你敢說,我揍你,信不信。”少婦嘟着嘴,雙眼瞪着喬進,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冷冷的質問道:“你說籤不籤吧。”
“籤,爲什麼不籤,不過還得有個條件。”喬進說道,看到這個對自己態度惡劣的美少婦,原本不想搭理她,不過眼下心裏起了有想教訓她的心思。
“你這個人真是墨跡,籤個字拿錢行,還談什麼條件。”少婦還是有些生氣,沒想到喬進竟然還會提條件,若不是醫生急促催家屬簽字,也不會找他的。
“請我喫飯,陪我約會,或者……”喬進嘿嘿一笑,他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是想從士氣打殺這位少婦的傲氣。
“前兩者可以,第三者不行。”令喬進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少婦居然爽快答應。
這個時候,一位女醫生站在門口衝少婦喬進這裏喊道:“盧彥,家屬簽字。”
喬進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然後指着少婦道:“你叫盧彥?”
“別問那麼多,籤你的字行。”少婦把喬進推進醫務室。
喬進被推進醫務室,女醫生看着喬進踉踉蹌蹌的樣子,把簽字單子往桌子一放,白了他一眼,譏諷的說道:“敢做不敢擔,什麼德行。”
喬進拿起筆,看着這位女醫生道:“我沒做。”
“沒做你來簽字。”女醫生說道,目光鄙夷的看着喬進,心裏罵着這些臭男人,敢做不敢承認,只顧自己舒服了,一點都不顧女人的身子,這樣的男人是最自私的。
“我真的沒做。”喬進解釋道,眼下,真有褲襠裏塞黃泥巴,說也不說清。
女醫生見喬進死咬不承認,心裏對他更是厭惡,不耐煩的說道:“你做沒做與我有什麼關係,不用解釋,趕快簽字吧。”
喬進在家屬那一欄裏飛快的籤“喬進”二字,這兩個字有如飛龍走鳳,煞是好看,女醫生看着面的字體卻道:“字如其人,字體瀟灑,人更風流。”
“喂喂喂,你說什麼呢。”喬進道,這女醫生的嘴還真是夠毒的,明明自己跟這個盧彥一點關係都沒有,認識還不超過十分鐘。
“不和你廢話,你這人懶得認識。”女醫生拿着簽字單子離去。喬進走出來後,盧彥走前,小聲的問道:“簽了嗎?”
喬進點點頭,盧彥道了聲謝謝,然後離去,這時候喬進才發現沒有要其電話號碼,讓其請自己喫飯,讓其給自己約會,這美好的計劃全部泡湯了。
林兆國也出來了,所有的檢查已經結束,喬進讓林兆國在主治醫生外面坐一會,自己進去與主治醫師溝通。
“我是病人的朋友。”喬進回答道,他看到劉佗醫師的表情不是十分樂觀,心裏緊張了一下,看來林兆國這病應該挺嚴重的,問道:“劉醫生,我朋友的病?”
“如果你不是病人的家屬,我想你最好通知病人的家屬,因爲這病的確不是很樂觀。”劉佗醫生道。
“不是很樂觀?”喬進皺了皺眉,他知道林兆國這病已經是不輕,不過想知道眼下到底到了什麼地步道:“你給我說說,到底有多麼不樂觀。”
劉佗看看喬進,道:“我且問你,你能做得了病人的主嗎?”
“能,我能做得了主。”喬進保證道,他有些預感,林兆國的病絕非一般。
“肺癌晚期。”劉佗嘴裏說出這四個字,“如果客觀的說,病人已經失去了治療的價值,但是本着以人爲本的精神,如果病人心態好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延長病人生命的。”
“什麼?肺癌?晚期?”喬進不相信劉佗嘴裏說出的話,他預感到林兆國的病不好,但卻是這樣的不好,他還真沒有思想準備。劉佗等於一個大法官,給林兆國判了死刑。
“是的,病人最多三個多月的時間,這是在病人心態好的情況下,如果心態不好,或者再繼續勞累,三個月也堅持不了了。”劉佗解釋道。
喬進依舊不相信,這完全是個晴天霹靂,急忙的說道:“劉醫生,你看看是不是你判斷錯了,我聽說這檢查癌症都得弄一個切片,做一個病理分析的。你怎麼一句話判斷出來,是不是會犯經驗型的錯誤?”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這樣說我,可以看出你和病人的感情不一般,但是事實是事實,不能逃避和掩飾。你說病人的病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還需要用切片做病理分析嗎?肉眼都能看出來。另外,你朋友天天咳血,難道你不知道嗎?”
劉佗說道,言語之間對喬進充滿了責備,爲什麼不讓病人早點過來治療。
這一番話,其實已經被在門外等候的林兆國聽到,他剛聽到的時候,心裏也是十分震驚,自己還有三個月的生命,求生是一種本能,有誰願意去死呢?
林兆國心裏很亂,但聽到喬進寧願不相信自己的病是真的,而去評判醫生的水平,他爲自己有這樣的朋友而感到驕傲。
三個月的生命已經成爲事實,誰也左右不了,胡思亂想是不管用的,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度過這三個月的生命纔對,如何不讓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傷心纔對。他再思考……
喬進與醫生告別,準備出門,林兆國立即從門口回到座位,裝作一副等候的樣子,看到喬進出來,溫和的說道:“喬進,醫生說什麼?”
其實,喬進在出門之前,已經擦拭了眼角的淚水,他走出門後,臉的表情已經不再是那麼緊張,微微笑道:“不是什麼大毛病,只不過是一個慢性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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