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喬進第一印象給這個病人下了定義,他沒有對病人的不禮貌發作,而是指着火雞蛋問道:“這是什麼玩意,不燙手嗎”
病人看了喬進一眼,沒有等喬進準備好,直接就把火雞蛋扔到了喬進手裏,哇,好傢伙,這可是真的火,如假包換的火。
喬進左手右手來回翻着,臉上露出一種極其難看臉色,扔出去吧,擔心把這東西仍壞,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如何,不扔吧,又是燙手,他說道:“哥哥,這玩笑不要開了,太燙,太燙,快,快拿回去。”
病人不但不接手,反而把雙手揣起來,看着喬進一副狼狽的樣子,笑呵呵道:“我給你的是錢,你可是嫌錢燙手,呵呵呵呵,這人真奇怪。”
這是錢這哪裏是錢呀,分明就是一個火蛋子,說我奇怪,分明是你奇怪纔是,喬進搞不明白這個病人到底想幹什麼把東西扔給自己有什麼目的
“真的不行了,哥哥哎,你救救我吧,我真的頂不住了。”喬進道,感覺自己的兩手火辣辣的,要是再繼續下去的話,這雙手非得被烤熟了不可。
病人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可千萬不要後悔。”
這句話又把喬進說愣住了,看似病人一本正經的表情,或者這人就是地地道道的神經病,或者就是一個大騙子,不過我看到是一個神經病多一點。
喬進想說出一句不後悔,話到嘴邊又變了,心裏對手中這個東西產生了興趣,“哥哥誒,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行不行。”
病人又笑笑道:“再堅持一分鐘,我就告訴你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東西就是錢,比金子還貴的錢。”
戲弄,就讓被人戲弄自己一次吧,喬進長這麼大,根本不認識這東西,這東西燃燒那麼長時間了,爲什麼還不熄滅。
於是咬着牙,咧着嘴,用這被燙傷的危險,來換回自己好奇心的滿足。
病人終於伸開手,在喬進左右交替之間,接住了這個火雞蛋,喬進趕忙搓搓手,雖然沒有燙傷,但是自己的手心紅撲撲的,有些疼。
喬進又看病人,只見他又在兩手之間玩了一會,然後雙手用力一搓,那火雞蛋已經沒有了火,隨着又對着火雞蛋淬了幾口,火雞蛋冒出茲茲的聲音,他才把這火雞蛋放到地上。
喬進好奇的看着這病人一舉一動,問道:“哥哥,這下可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了吧。”
“看你那麼聽我的話,又讓我捉弄,我就告訴你。”病人把手放在喬進肩膀之上道。
喬進瞪着眼睛等着答案,可是病人卻是欲擒故縱,故意咳嗽了兩聲,這是再賣關子,說道:“這是金元寶,我給你。”
喬進擺擺手,說道:“你可不要騙我,這怎麼能是金元寶呢
我看倒是一個黑木炭。”
“你說什麼,這東西是油,我怎麼看着跟一個雞蛋差不多。”喬進道,看着他手中黑漆漆的一個東西,這更像是個燒黑的雞蛋,何況這個海物油自己根本都沒聽過。
“你說的不錯。”病人把雞蛋拾起來,用力撥了撥上面黑色的油脂,果然從裏面露出一個雞蛋來。
他往地上一磕,雞蛋碎了,他又掰掉皮,把雞蛋放到嘴裏面,邊嚼邊說道:“好喫好喫。”然後又用腳踢了踢地上從雞蛋皮落下的油脂,道:“可惜了,浪費了。”
喬進有些可笑,這個病人就是和常人不一樣,他居然想出這種烤雞蛋的方法,笑過之餘,喬進彎腰拾起那些油脂,仔細觀察,認真思索。
這東西黝黑黝黑,沒有光澤,好似一層瀝青一般,可是從來還沒有見過,燃燒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能從雞蛋皮上給剝下來,這東西實在是稀奇古怪。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的海物油。
病人看似喬進帶着懷疑的眼神,道:“你不相信,我可告訴你,就這麼點東西如果放在水裏,足足夠汽車跑上二百公里沒有問題。”
喬進搓搓手裏的那東西,像是聽到驚世之言,瞪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麼這東西能放到水裏,還能像汽油一樣加大汽車裏,還能讓汽車跑二百公里”
“嗨,又是一個白癡。”病人站起來,仰望天花板道:“蒼天呀,大地呀,我怎麼就遇不到一個真主呀。”
說話間,只見兩個白襯衣黑褲子的年輕人,走過來,一人架起病人的一條胳膊,帶着一種嚴厲的口氣道:“神經病,你怎麼又偷跑出來了,快,跟我們走。”
病人沒有掙扎,喬進沒有阻攔,而是看着病人的背影離去,他手裏依然拿着那沒有燃燒盡,從雞蛋皮上剝下來的所謂的海物油。
正在喬進發呆的時候,林兆國出來了,他跟着推車進入病房。醫生劉佗已經認識喬進,說道:“手術很順利,不過病人還沒有醒,請家人朋友不要打擾他。”
喬進問了劉佗一些問題,又簡單叮囑了一下林兆國的家屬,這才起身告辭去找盧小滿,因爲二人是約好的下班後見面的。
盧小滿看到喬進,根本沒有問這一段分別的相思之苦,而是開門見山就問道:“你怎麼就把我當成了劉瑩,你和劉瑩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就是女人最典型的特點,一點也不含蓄,爲了自己的男人陣地,甘願放棄淑女的姿態,毫不顧忌與別人爭風喫醋窘相。
“我是認識你們單位劉瑩,因爲他爸爸是我一個同事的主治大夫。”喬進看着盧小滿要發飆的表情,急忙解釋道,“你這一段可好。”
“少假惺惺地討好我,我問你,你和劉瑩真沒有什麼”盧小滿指着喬進審訊道,右眼挑着,在喬進臉上仔細打量着,似乎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