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心道不好,就見王鳴手在木樑上一按:“我看紮實不紮實,怎麼着也是在我五雷門門口,萬一有來我五雷門的弟子被倒下來的大棚砸到,那算誰的?”
“別!”苟富立刻大叫。
王鳴收手,穿過大棚繼續前行。
苟富看着大棚似乎沒事,心稍稍放下,三步並兩步連忙跟過去。
可就在他穿過大棚時,身後一陣嘩啦巨響。
苟富轉過身,剛剛搭的棚轟然倒地,禁不住臉色駭然,剛纔明明沒見王鳴用什麼勁啊。
“苟富啊,這個方法好。”王鳴擡手指着偌大的武門廣場,“我正愁着沒辦法招攬武子了,武門廣場這麼大,我五雷門隨隨便便找個地方都可以搭個棚,你看六合門門前怎麼樣?七情門門口怎麼樣?八音門門口怎麼樣?要麼不在武門廣場,那些劉家、武家門前不也敞亮嗎?那些地方五雷門也可以擺。”
“啊?!”苟富瞬間感覺苦逼了。
雷城四傑的想法簡單,就是在五雷門大門口擺個一字長蛇陣。
各地武子一看,心裏就要掂量一下。
但是王鳴這麼一說,那麼在五雷門還沒有擺攤搭棚之前,他們就要把這搭棚圍繞着偌大的武門轉一圈。
這工程量就有些大了。
就算王鳴不搭棚,時不時出來檢查一下大棚的工程質量,他們也受不了啊。
“鳴少,您別開玩笑了。”苟富快要哭了,心裏說道,這招不行啊。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王鳴冷着臉說完,擡腿就走。
苟富見王鳴走的方向不對,連忙在後面跟着,擠出笑容來道:“鳴少,您這是去哪啊?”
“武道館,武英傑不是想上生死臺嗎?成全他,今天就上,明天就那個劉世傑,後天嘛……”
“啊?!”苟富頓時覺得頭大了三圈。
“別啊!”苟富大叫道,“鳴少,不至於,不至於。”
“一個時辰。”王鳴豎起一根指頭來,“我只給一個時辰。”
王鳴說完轉身回五雷門。
關上門,王鳴目光愈冷。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苟富的吆喝聲:“別幹了,別幹了,都拆了,都拆了。”
緊接着又聽到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音,外面的人動手拆那些棚子。
王鳴並沒有感覺鬆一口氣,反而覺得憋悶。
大棚能拆,但可以預見三月十五那天,凡是能到五雷門的路口都會被人攔截。
其實,就算是沒人攔截,但凡瞭解五雷門底細的武子都不會選擇五雷門。
眼下就宋缺一個,他無所謂,武英傑和劉世傑他們也威脅不到他。
這是保底的,但是還差一個啊!
沒有三個弟子,三月十五一過,登記造冊只有兩個人,雷城的鑑武司立刻就上門降級。
五品變四品,甚至是三品、二品,到那時候,五雷門就真淪爲整個雷城武門的笑話。
王鳴這邊不甘,雷城四傑那邊還憤憤不平了。
武英傑、劉世傑、雷方傑、李成傑都在六合門呆着,離五雷門也一里多地,在武門廣場北側。
四個人聽到苟富一字不拉地把王鳴的話轉述,臉色都很不好起來。
李成傑揮了揮手,苟富退下。
“啪!”雷方傑直接把手中的杯盞給摔了,道,“我算是見識王鳴的猖狂了,你們就這樣看得下去?”
武英傑望向李成傑,道:“少門主,武門廣場可是你們六合門的地盤,王鳴一句話我們就縮呢?”
李成傑不受武英傑激,微微一笑道:“那還能怎樣,人家已經用上生死臺威脅了,反正我是沒信心跟王鳴打?武英傑,你是跟王鳴約過生死臺的,不如你上!”
武英傑臉色一變,道:“李成傑,你這話什麼意思?”
劉世傑連忙說道:“咱們不能內訌,王鳴就是個瘋子,在座哪一個都犯不着跟他一般見識。”
李成傑點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真要是他到武道館約生死
臺,我們是應還是不應啊?”
武英傑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來。
在座的雷城四傑每一個都是金枝玉葉,武道前程遠大,哪裏捨得跟王鳴硬碰?
那麼,還沒建好的大棚只能拆掉。
憋屈啊,這一耳刮子打得生疼。
“大家也不要泄氣,這不算什麼。”劉世傑道,“風聲咱們也都傳出去了,凡是加入五雷門的那就是跟我們雷城四家作對,跟雷城所有的武門作對,但凡有點腦筋的武子都知道怎麼選擇。”
“宋缺那個缺心眼呢?”雷方傑沒好氣地說道。
“王鳴在雷城三年,也就這一個哥們。宋缺也拉了不少人,不是都被咱們給攔下呢嗎?”劉世傑得意地說道,“再說,去五雷門的各條道我們都派人看着了,三月十五那天,那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有兩個人怎麼樣?咱們就是要讓他這最後一個都湊不齊。”
李成傑道:“沒錯,這樣纔有意思,才顯得咱們本事。”
武英傑眼睛大亮,擡手指指了一下上頭,道:“這次咱們雷城四傑第一次齊心合力做一件事,上面老頭們都看着了。”
武英傑這麼說,其他人心裏也是微微一動。
沒錯,他們四個鼓搗出這一出,一半是給王鳴好看,另一半是做給族內老人們的。
能做事,會做事,這就是他們四個人要表現的。
劉世傑笑了,說道:“你知不知道?咱們這邊衝小的下手,海城那邊衝老的下手了。”
“真的假的。”武英傑心中一動,難道說要對付王德才了?!那可不好對付啊。
“離海城東一百海里有陷空島,島上有一武道六重的海妖參王,有情報說陷空島上最近有異動,海城少不了要派人查看一番。”劉世傑稍稍有些得意,這樣的祕聞你們三個不知道,而我知道。
“那王德才可以不去啊,他只是去海城教導囚徒,按理海城方面沒有權力支使他。”李成傑心細,說道。
“原本是如此,那王德才老謀深算,不會輕易上當,只是那陷空島出一種七色參花,卻是他必須要得到的。”
武英傑點點頭,道:“我也聽說,那七色參花是煉製擒龍丹最重要一味藥,而這擒龍丹是五雷門最需要的,因爲就能降低走火入魔的危險。”
雷方傑有些不解,問道:“七色參花一直在陷空島,王德才以前沒去爲什麼現在要去?”
劉世傑哈哈一笑,道:“即便武道五重的小宗師,闖陷空島也是九死一生,王德才記掛徒弟,自然不肯以身犯險,現在王鳴也順利闖過武道三重這一關,那麼,他徒弟將跟他一樣面臨武道五重突破六重的關口,如果不趁着還沒有年老氣衰走一遭,那就沒有機會了。”
李成傑眼睛一亮,道:“也就是說,即便是知道前面是陷阱,他也必須去!”
劉世傑笑了笑,篤定道:“這個時候,那王德才應該就已經出發了。”
劉世傑說完,四人彼此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不好了!”六合門一位青衣弟子跑了起來,神色慌張,又帶有幾分怒色。
李成傑臉色一變,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少門主,各位少爺,那王鳴在五雷門大門外貼了張大布告,上面寫了字罵你們了!”
“什麼?!”雷方傑一下站了起來。
“都說了什麼?”李成傑目露厲色。
“小的不敢說,還是去看看吧。”青衣弟子有小聰明,真的照着那佈告上的字念一遍,王鳴不會怎麼樣,自己先倒黴。
砰!
青衣弟子正讚自己聰明,李成傑一腳踢過來。
“哎呀。”青衣弟子叫了一聲,直接落亭前的荷花池裏。
“走!”李成傑厲聲道。
四人長袖一甩,身形極快,轉瞬間就出了六合門大門,搭涼棚往五雷門方向一看。
練武之人,即便是不突破武道三重的目明境,視力也是極好的,就見五雷門外地牆面上果然貼着一張大布告,上面居然用不知道是什麼墨汁寫的,鮮紅而平添一股煞氣。
雷城四傑一看上面寫的東西,肺都險些氣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