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霄 >第兩百二十章 一代一人爲一宗
    五月一日,越國一年一度爲期三天的歡武節拉開序幕,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家家戶戶大門張貼迎武神桃符,主要的街道時不時有歡天喜地的遊行隊伍經過,而最熱鬧的莫過於越州城中的耀武大道與揚威大道。

    兩條大道東西貫穿,在武道廣場相會,交於競技場,是越州的中軸線。

    遊行是自發的,有禁軍組成的全副披掛的馬隊;有來自五湖四海服裝各異的商隊隊伍;有武道館英俊瀟灑的年輕武子們,他們身後居然是醉芳樓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們,甚至還會看到奴隸,棕色皮膚的完全純黑的一個個方陣走過……

    王鳴與張霞舉還有宋缺三個站在武道廣場的大鐘樓上,就覺得自己是那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和鄉下妞。

    王鳴有些傻眼了。

    他剛到越州的感覺不是這樣的,雖然沒有高大的城牆,但是那些看不到的依然存在。

    越州人不像雷城的人經常把“囂張”兩個字寫在臉上,就像那次武道館生死臺苟富衝着他大喊大叫。越州人不會這樣,言語依然得體,但是雙眼中會有一種更讓人受不了的蔑視。

    雷城在越州原本有驛館,在不錯的地段,雷國來的六合戰隊和七情戰隊都下榻驛館。王鳴沒有住,別的不說,驛館僱傭的越州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對。

    相比另外兩大屬國——花國與夜國,雷國人在越州的地位真是太低了。

    鄙視你的人都是普通人,王鳴總不能因爲不爽就把人抓來打一頓吧,所以他才主動搬到那家村來,就是圖一個清淨。

    然而今天越州大變樣,不單單是都城張燈結綵了,更重要是人們看他們的時完全沒有平日的鄙視與瞧不起。就連生活在最底層的來自大洋彼岸的海國奴隸也能獲准上街遊行,這三天歡武節還是真是普天同慶,衆人平等的節日。

    這越州到底是一座什麼樣的城市,王鳴就覺得處處都透着矛盾——開放與保守;歧視與包容;崇武道而慕雅詩……這種種交織在一起,讓王鳴看不透這座城市。

    王鳴宛然失笑,一座屹立千年的都城,神州九國中離大海最近的都城,有一條寬闊的寶江直奔大海,人類的種種文化在此交匯、碰撞然後出現百花齊放的場景也就不足爲奇。

    然而總體上,尊崇武道這是主流,要不然也不會把每年大比的前後三天定爲歡武節。

    從節日的氣氛來看,已經很地球上一些地方的狂歡節很相像的,最像的是這三天人們會摘下各自的面具,高貴的卑賤的這些看起來截然不同的東西在這三天模糊了。

    “老大,快看,花國的遊行隊伍過來了。”宋缺大叫起來,喜的聲音都抖起來。

    王鳴已經看到了,居然是一支數十頭白象遊行隊伍,一下就把寬闊的街道擠滿了。

    一頭頭白象大概有三、四丈高,身上掛滿了了各式各樣的花環,色彩繽紛,引得街道兩旁的女人們發出陣陣尖叫。

    有幾頭白象大概是受不了花香的刺激,象鼻子高高捲起,然後打出驚天動地的噴嚏。

    這下樂子可大了,後面對準前面的打噴嚏,前面對準再前面……然後好像是傳染一般,很快整支隊伍的白象都打噴嚏,有些花環直接噴到空中,於是它們所到之處下起一陣花瓣雨中。

    “啊!”

    “啊!”

    ……

    越州的女人更加瘋狂起來。

    即便是花瓣紛紛,王鳴依

    然能看到白象鞍上衣着暴露的花國女子,一個個美貌異常,而她們身邊大多圍座着三到四個神情癡癡的男人。

    跟花國女人穿着暴露的風格不一樣,花國男人的衣裳就好像一捆布,從頭到下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生怕漏光被別的女人看去一樣。

    這些男子不做別的,更不好奇地盯着道路旁看,一個個忙着往花國女人口裏送葡萄、荔枝,討好諂媚樣隔着老遠都看得清晰無比。

    “哇,做花國女人真幸福。”張霞舉說完很認真地點點頭,道,“看來我要考慮一下入花國籍。”

    王鳴卻與宋缺迅速對看一眼,心裏想的是同一個:花國的男人太悲催了。

    忽然,王鳴眼睛一亮,白象隊伍中出現一頭非常漂亮的白象,其白如玉,就好象白玉雕琢而成,象耳朵偏大,又像是一頭小飛象。

    紫檀木爲鞍座,鑲嵌七寶,蒲團之上端坐一女,跏趺坐,雙眼微閉,神態孤傲如天上冷星。鞍座上除了她,沒有男人。

    “看她額配鑲嵌翡翠絲帶,這就表明她是未婚之身。”張霞舉像是知道王鳴心中所想,在旁說道,“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孤芳宗的那位。”

    王鳴立刻想起顧盼兮給的她那份資料裏面對孤芳宗的介紹。

    三大屬國中唯有花國有一武宗,名爲孤芳宗,是一星武宗。

    連着十年大比,花國孤芳宗都沒有派人來,今年不知怎的就派人來了。

    “孤芳宗雖只爲一星武宗,但跟天下武宗不同的是,孤芳宗一代只有一位弟子。就靠這一個弟子撐起一個武宗,可見她有多厲害。”張霞舉感嘆道。張霞舉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但孤芳宗更有資本心高氣傲。

    一代一人爲一宗,孤花孤芳百花空。

    張霞舉久聞孤芳宗大名,今日得見孤芳宗當代女弟子,心中有莫名的激動,說道:“孤芳宗來頭驚人,因而越國特別照顧,特許孤芳宗一人蔘加大比。”

    張霞舉發覺自己說了這麼多,旁邊兩位完全沒反應,眼角餘光看去,宋缺一副“豬哥”樣就差流口水了。讓張霞舉有些驚訝的是,向來淡定的大師兄王鳴也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孤芳宗女弟子——花因羅。

    大師兄也看上了花因羅呢?

    王鳴不知道張霞舉把他想岔了,他之所以盯着花因羅,不是因爲她美貌如仙,而是這女子跏趺坐後手勢:左手放於左腳之上,右手垂與膝下掌心朝內。

    這分明是觸地印,“以大地爲證”的手印。

    王鳴對觸地印不陌生,華夏許多佛教寺廟中佛像都用觸地印。

    《道德經》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武道修煉之初,從雙腳開始;武道之力根本,是大地之力。

    而修真之途,就從“人法地”開始。

    地道爲坤道,花國以女子爲尊,孤芳宗這女弟子結觸地印,習大地之道,也就解釋得通。

    王鳴雙眼微眯,看到一幅奇妙的場景:天上的靈氣形成一個坍陷的凹點源源不斷地從其百會進入,而大地的靈氣通過觸地印的手指尖源源不斷的進入。

    一般的武者汲取靈氣大多是來自天空,孤芳宗修煉法門顯然不一樣,給王鳴的感覺,似乎遠超正常的武道,天階功法都不足以形容。

    就在驚詫之間,孤芳宗女子眼睛倏地睜開,兩道冷月一般的寒芒望向王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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