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種草藥就是要交到山上道觀的藥？”
方香心有餘悸的指着它問道。
方延敬點了點頭。
“沒錯，小香，明天就是該上山交藥的日子！”
“可我要到鎮上去找王書記幫忙，思來想去，只有麻煩你和葉凡走一趟了！”
方香聞言滿口答應下來。
“我當什麼事！以前我也隨爺爺您上山交過草藥，就讓我自己去好了！葉大哥行動不便，在家休息就行。”
方延敬卻搖了搖頭。
“不，小香你不知道，道觀上換了一個人，不再是以前那位德雲真人了！”
“那個長鬍子老爺爺死了？”方香喫驚問道。
“咳咳咳！”
方延敬差點被孫女的話噎個半死。
“胡說什麼，德雲真人外出遊歷去了！現在駐守在道觀的叫離明子，你也可以叫他離明大師！”
方香聞言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德雲爺爺死掉了呢！小時候，德雲爺爺抱着我還在天上飛過呢！”
“天上飛？”
小阿荔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去了。
‘姐姐，你真的在天上飛過？’
方香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當然了，我記得我七八歲的時候，德雲爺爺那天喝多了酒，正趕上我和咱爸爸上山交藥，他見我纏着他不放，一高興就帶我在天上飛了一圈！”
阿荔的眼睛都亮了。
“哇！太厲害了吧！居然真的有人能在天上飛！”
就連葉九天也被方香說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小香，你沒記錯吧！”
在他的認知裏，人怎麼可能在天上飛來飛去？
方香豎起了兩個指頭沖天，一臉俏皮。
“葉大哥，我保證，真的在天上飛過！”
葉九天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哈哈！好了，別聽小香騙你們了！德雲真人要是真會飛，我能不知道？”
方延敬笑着打斷了幾人的討論。
“爺爺，德雲爺爺真的抱着我飛在天上過！”方香見爺爺不信，露出不滿的神色。
“不信，你問問我爸……”
方香說着停住了嘴，眼神一黯。
父母雙親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出車禍全都死了，怎麼又在爺爺面前提起了他們。
“好了，好了！爺爺信了！”
方延敬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沉痛，轉頭不再說這個話題。
“好了！你們聽我說！”
他仔細的交代着葉九天和方香。
“明天，你們帶着阿荔去，讓她也去山裏面玩一天！”
“上了道觀，切記不要亂走，現在和德雲真人在的時候不一樣了，那個離明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喜歡罵人！”
“他看我歲數大可能還好一些，你們上去不要亂說話，小心他出言傷人！所以我才讓葉凡陪你們去一趟，省的你們兩個女孩受氣。”
方香撇了撇嘴。
“我們上山交藥，他給我們應得報酬，有什麼受氣的！我就不信他還能怎麼樣！”
“你啊你，小香！爺爺老了，你不能要是這幅脾氣，該忍讓就忍讓，到以後吃了大虧，沒人給你出頭可怎麼辦！”
方延敬露出擔憂的神色勸道。
一旁的葉九天笑了。
“老爺子，您放心吧，上山交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還有，方香，我慣着你的臭脾氣，忍讓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有葉大哥在，什麼事情都怕！”
方香聽葉九天說出這種寵溺的話，臉色瞬間騰出兩股紅暈。
“不理你們了！”
她慌亂的跑去廚房做飯去了。
方延敬看着葉九天和害羞的孫女，老大懷慰。
從方香一回來，他就看出這丫頭肯定認識葉凡。至於兩人到底什麼關係，他猜不出來，也不知道爲什麼丫頭不願意明白告訴葉凡的身份。
在自己死之前，孫女有個人依賴，他就能安心做一些事情。
“葉凡，明天拜託你了！”
方延敬突然抓住葉九天的手，嚴肅說道。
葉九天看出老爺子的心事，沒有點破只是點了點頭。
“方老爺子，您放心吧，小香和阿荔託付給我，我這條性命不要，也要護她們的安全！”
方延敬大舒一口氣。
“好，好！別說這麼重的話，老頭子我擔不起，只要你給她們一個未來就好！”
說着，方延敬像是疲憊至極，眼睛一張一合，靠在太師椅上就要沉沉睡去。
葉九天也不再打擾，給老爺子披了一件衣服就起身幫方香做飯去了。
喫過晚飯。
有些尷尬的事情出現了。
小阿荔因爲受到了白天致幻草藥的驚嚇，抱着方延敬不撒手，非要和爺爺一起睡覺。
葉九天和方香神色古怪起來。
方家就兩個臥房，其他的都是廚房、雜物間、柴房等一些不能住人的地方。
本來，葉九天醒了後就應該和方延敬一個屋子睡覺，讓小阿荔和方香姐妹兩人一個屋子休息。
可阿荔死活抱着爺爺不撒手，這就尷尬了。
“咳咳！我去柴房睡吧！”
葉九天拖着柺杖慢慢的往柴房走去。
“別！葉大哥，你別去柴房睡啊，你剛剛甦醒，身子還比較羸弱，在柴房受了寒氣，可怎麼辦！”
方香着急的阻攔道。
“那，我去廚房吧！”
“那也不行，廚房晚上有老鼠光顧，萬一咬到你感染了怎麼辦！”
“那，我去雜物間收拾一下？”
“更不行，雜物間東西堆成了山，連個躺下的地方都沒有！”
葉九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我在院子裏面睡？”
方香被這個傢伙氣的說不出話來，扭身一跺腳回屋去了。
“你愛在哪裏睡，在哪裏睡，凍死你我可不管！”
葉九天一臉無語。
你倒是說啊，我還能去哪裏睡？
一旁的方延敬見葉九天實在是個木頭，心裏也一陣着急。
“咳咳！阿荔，走了！咱們回屋睡覺了，明天五更還要起牀送藥！早睡早起啊！”
他領着阿荔往自己的屋裏走去。
“好嘞，爺爺！”
小阿荔扭頭給葉大哥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葉九天衝她一瞪眼，嚇的阿荔趕忙跑回爺爺的房間鎖上了門。
“這一家子！我就在院子裏坐一晚上好了！”
葉九天嘆了口氣，拄着柺杖剛要坐下。
“呼啦！”
方香的房間突然被人打開了門。
“呼！呼！呼！”
寒冬臘月的冷風灌了進去。
葉九天摸摸鼻子，只好起身慢慢挪到方香的閨房幫她關好門，然後又挪回了院子。
可剛剛坐下。
“呼啦！”
門又開了！
葉九天只好重複剛纔的動作，起身、關門、來到院中。
“呼啦！”
門又開了！
葉九天繼續起身關門。
如此三四次，他終於忍不住了。
“小香，你房間的門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直被風颳開？你把門栓上去不就好了！”
他探頭說道。
可一擡眼，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方香褪去了白天穿着的牛仔褲白體恤，渾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鮮紅色的肚兜。
正愣愣看着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