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子……”晏修皺眉,“精緻是精緻,也太小了吧!”
“別管它小不小,我就問你敢不敢來!”凌花眠抱着酒瓶子站在他身前,問。
“想問什麼?”
“攝政王殿下怎麼不攝政,反而跑去滅火啊?”
晏修敲了敲面前的酒杯,示意給他倒上。
凌花眠狗腿的倒酒,並給他端起來送至他面前。
晏修滿意的一口飲盡,發出一聲喟嘆,“果真是好酒!臣很好奇,陛下這裏許許多多都是臣見都沒有見過的新奇玩意,包括這酒,我府上的最好的佳釀都趕不上!陛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晏修探過腦袋來,微挑的眼尾帶了一絲笑意。
凌花眠在內心翻白眼,你可別說話了,這是一萬金幣買的茅臺,就你那破爛兒能比嗎!
“喂喂喂,酒都喝完了,別廢話!快回答問題!”
“齊域國曆來都是女子爲帝,我雖是上任女帝親生,就算手握重權,想要坐上這位子也是難。後來我就釋懷了,因爲我的親妹妹,爲了把國師請下來,把我全部的權勢都送人了。”晏修自嘲的笑了笑。
然後他目光一閃,一把搶過凌花眠手中的酒瓶高舉過頭頂,戲謔道:“我的了!”
“啊!勞資的金幣!”凌花眠心頭在滴血,踮着腳伸手去搶。
奈何身高的絕對優勢再加上手臂長,凌花眠就算蹦起來也夠不到瓶子底兒。
兩個人擠在一塊,凌花眠每次跳起來都被他按着腦袋按下來,撞在他身上。兩人一路推搡,在房間內撞來撞去。
“給我,你過分了啊,你知道這酒花我多少錢嗎!”凌花眠不放棄,追着去搶。
“呃……”她猛然停住,站在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鳳祁沉面前。
晏修把酒拿在手中,炫耀一樣的衝她晃了晃,“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期待明天繼任大典上陛下的精彩表現噢~”
經過鳳祁沉時,他修長的手一抓,徑直奔向晏修手中的酒。
晏修只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立刻頭一歪,側身躲過襲擊。
“國師大人這是何意,陛下的酒只許你喝得,我就喝不得?”晏修一臉邪笑,挑眉看着鳳祁沉。
鳳祁沉似乎懶得與他廢話,腳上用力,騰空躍起,手中長劍已經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大虎,劍!”
晏修接過大虎拋過來的劍,擋下凌厲的一招,“叮----”利器碰撞的聲音響徹夜空。
晏修被震的虎口發麻,後退了一步。
他手中的酒瓶被劍氣所傷,在他站穩時,“哐啷”一聲,從他手中碎掉了,酒液流淌了滿地,在濃濃夜色中飄香四溢。
凌花眠的心也跟着碎了,“我的金幣----”
“可惜了----”晏修掌心被玻璃碴劃破,細小的破口冒出鮮血,又被他手中殘留的酒衝散,滿手的傷口被酒淹泡着,隱隱的刺痛似乎從手上的傷口一直蔓延到心裏。
鳳祁沉聲音清冷,如冷玉相撞,讓秋夜裏的溫度又降了幾分,“攝政王擅闖本座書房,意圖不明,小懲爲戒。”
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晏修挑眉,他印象中的鳳祁沉可從不會把生氣寫在臉上。
墨遠把凌花眠扶起來,“這是主上送您的……”
“他來就是爲了給我這個?”她問。
“這是主人託工匠爲您製作的狼毫筆,今日剛完工。”墨遠開始心疼自家主上了。
這狼毫筆還是主上和陛下在深山老林裏遇到狼羣,聽她說了一嘴要拔狼毛做狼毫筆,那時起已經被主上記掛在心上了。
主上今天特意把他找過去,猶豫好久還是決定親自過來送給陛下。
結果主上來時,就看到陛下和攝政王卿卿我我摟摟抱抱!
主上太難了……
銘律投過來不屑一顧的眼神,你懂什麼,正是因爲主上喫醋了,才說明主上對陛下用心了!
兩個人繼續飛眼刀,就聽到凌花眠突然道:“剛纔晏修走的時候說什麼來着?明天怎麼着?”
“明天就是陛下的繼任大典。”墨遠重複道。
“我擦!”
凌花眠一個機靈,這麼快就到繼任大典了!
“怎麼辦,我要拉攏民心的錢還沒準備好!上次進城時發放的金葉子還是我賒賬系統商店的!”凌花眠欲哭無淚。
墨遠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咳嗽。
“你咋了,嗓子不舒服?”凌花眠飛過去一計眼刀,“不舒服憋着,沒看我犯愁呢!你有錢嗎?”
墨遠飛快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這啥意思?有還是沒有!”凌花眠怒。
“他的意思是,主上有錢。”銘律在一旁抱着雙臂,解釋道。
“鳳祁沉?”凌花眠想了想,也對,況且他還剛打碎了自己的酒!
於是她屁顛兒屁顛兒的去了……
“陛下是來跟本座討酒錢的?”鳳祁沉神色冷淡,眼神從她肩頭飄過,看向後面。
“你怎麼知道?”
凌花眠四大不覺的進去了,他的案几後還是標着紅叉的地圖屏風,上面的紅叉越來越多,越來越醒目。
凌花眠從墨遠那裏聽說了,大火點燃林區後,火勢越燒越大,人力根本無法進行滅火,整個西部天空籠罩着一片灰黑色的濃煙,看着頗爲駭人。
而鳳祁沉書房裏的燭火也整夜不息,前來議事的官員一批又一批。
她也讓夭夭催了系統好幾遍,但是由於系統頭一次接這麼大工程量的定製工作,再加上以前根本沒接手過人工降雨器這玩意兒,製作起來還要查閱資料,請專家畫圖紙,特別麻煩,還要兩天才能完成!
“也不是啦----”凌花眠掛上笑容,她是來借錢的,態度一定要好!
“你能先借我點錢嗎?你們這裏的通行貨幣。我先欠着,等過兩天我送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鳳祁沉沒有回答借給她,也沒回答不借給她,而是目光在她身上流轉,眼底的金芒淡淡閃爍。
“陛下可找到自己的男主了?”他問,語氣平淡。
“找到了啊!”凌花眠點頭。
一陣沉默。
他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自從知道男主要天下第一後,他就已經加快速度,可是他終究沒趕上。
良久,他目光開始閃爍,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誰?”
凌花眠探過頭去,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像小鹿般靈動的眼睛閃着細碎的光,可憐巴巴的望着他,“你能先借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