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座沒有動情。”
“第二,並沒有幫她,而是爲了範員外的招待之情。”
“第三,奇怪,我爲什麼要跟你講這些。”
鳳祁沉皺眉,隨手給左偲施了個法,左偲就保持着張嘴的姿勢,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範芙兒的身體越來越透明,鳳祁沉及時將她收回去了。
範員外臉色慘白,受的打擊很大,癱坐在地上,還是管家扶他起來回去休息的。
凌花眠讓秦桐去開導一下範員外。
“範員外,多行善事,對范小姐在鬼界還是很有益處的。若您能集滿一百零八功德,范小姐的魂魄才能入輪迴轉世。”
範員外“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張羅着管家出門了。
此次沒有抓到天武血猿,連楊玉媛都逃走了,凌花眠哭喪着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要回去了。”鳳祁沉道。
凌花眠擡頭,正好與他對視,望進他漆黑一片的瞳仁深處。
“我跟你一起!”她道。
鳳祁沉淡淡的點頭,應了一聲,“好。”
左偲依舊保持着奇怪的姿勢,神色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跟範員外稍作告別,一行四人便去往鳳祁沉所在的魔君大殿。
大殿位於魔界與鬼界的交界地帶,由於凌花眠失了仙力,爲了照顧凌花眠,他們的腳程並不快。
秦桐細心的去附近鎮子上租了輛馬車,這一路上凌花眠走的倒也沒有太辛苦。
馬車內,凌花眠半倚靠在馬車後壁上,閒來無事便去看鳳祁沉。
正在看書的鳳祁沉被她的赤果果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突然道:“車內有些悶,我去趕車,透透氣。”
於是秦桐就誠惶誠恐的被換進來了。
這可是他暴露自己是底細的身份後,第一次跟她單獨相處。
秦桐額頭上嘩嘩的冒冷汗,在凌花眠略帶威壓目光的直視下,心虛道:“師父,弟子隱瞞君上真實身份的事情……你沒有生氣吧……”
凌花眠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無所謂道:“當初在吹雲山第一次見你,就猜到你可能不是單純的仙界弟子,但是沒想到你會是鳳祁沉的人。”
秦桐尷尬的笑了笑,闆闆正正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冒出的汗已經打溼了衣服。
“那師父又何時知道弟子是君上的人的……”
“還記得第一次來扶漳州城,我和寧曉在一塊,你鞠的那個躬嗎?你師父我可從來沒見你向我行過那麼大的禮,不過那也只是有些疑惑,並沒有深究。”
凌花眠摸着下巴想了想,繼續說道:“真正開始懷疑的時候,是寧曉身份的鳳祁沉竟然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還說非他所願,那時候便知道了,除了你還有誰!”
她饒有意味的看着秦桐,笑道:“沒想到吧,堂堂魔君安排在仙界的眼線,還沒開始幹活,就被我給弄下凡來了……”
“呵呵呵……”秦桐再次心虛的笑,趕緊岔開話題,他身上的冷汗都已經溼透了。
“呃……那個,師父,你是對君上做了什麼不齒的事情麼……”能讓一個從來不坐馬車,更別說去馬車外面趕車的魔君做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
凌花眠翻了個白眼,厚臉皮道:“覺得他長得好看就多看了兩眼罷了,誰知道他還臉紅了,嘖嘖。”
秦桐:……
魔君長得好看是六界公認的,可是誰也沒有她這麼大膽毫不避諱的去看魔君,這可是,公然的調戲!
要是讓魔界那些善妒的女子知道了,師父的後果,可就有些令人堪憂了。
馬車外,左偲消瘦露骨的手牽着馬繩,偷偷用眼角餘光掃視過鳳祁沉,狀似不經意見道:“君上是不是對雲仙尊動了情?”
鳳祁沉皺了皺眉。
左偲繼續道:“君上從不帶別人回大殿,尤其還是女人。”
鳳祁沉緩緩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左偲見仍沒有迴應,又開始說話:“君上,雲仙尊同樣也被斬斷了仙根,君上正好可以與她一同,湊一對雙修……唔----嗚----”
鳳祁沉忍無可忍,擡手便將左偲的嘴巴封住,丟下了馬車。
馬車內的兩個人只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凌花眠疑惑道:“什麼聲音?”
“無事,車上太重,我便把左偲丟掉了。”鳳祁沉平靜道。
“噢----”凌花眠反應半天,“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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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喫晚飯的時間,凌花眠和秦桐正在路邊小飯館狼吞虎嚥的喫包子,就看到左偲一身灰塵走了過來。
他瘦削的臉上還能看到不少淤青,想來應該是被丟下馬車的時候,臉先着的地。
左偲剛站定,開口便嚴厲道:“秦桐,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和君後孃娘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喫飯!”
秦桐一口包子哽在喉嚨裏,立刻站了起來,腮幫子鼓鼓囊囊的,顯然還是剛纔沒有嚥下去的包子和餡兒。
凌花眠也是一口包子餡兒嗆到,不停地開始咳嗽。
“君……咳咳----君後……咳咳咳……”
凌花眠劇烈咳嗽,震驚於左偲話中的內容。
“秦桐,離開魔界沒幾天,規矩都忘乾淨了,不如就讓本使好好教教你!”
左偲擡起右手,對秦桐慢慢展開手掌,一道彩色的絢麗光芒立刻將秦桐團團圍住。
被包裹住的秦桐耷拉着腦袋,一臉痛苦,卻一聲不吭。
凌花眠顧不上他話中的詞語,趕緊放下包子湯去勸阻。
“左使大人,有話好好說,動手傷了和氣,是我和秦桐在一個桌上一起喫飯喫習慣了,你先放他下來!”凌花眠眼尖的看到秦桐的臉色都有些憋得發紫了。
左偲眼皮也不擡一下,冷聲道:“本使在教秦桐規矩,仙尊還是認清自己的位置,莫要管魔界之事爲好。”
凌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