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和我們的不一樣。”
‘他只要寫在紙上了的東西。“
“必然能成功！”
“你們看看這研究週期，頂多一年。”
“你們一年時間夠幹什麼，以前還有足夠經費夠你們消費，現在那些經費，你們一年做一次實驗都夠嗆，讓我說，還不如在這試試。”
“說不定，一年時間，真的出成果了呢？”
“我們團隊，需要你們這樣的資深核聚變專家。”沈康文再次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言辭有理有據，現實也有些無奈，張靜宜和邱敏麗相互看了看，終於點頭，“好，老沈，我們就相信你一次。”
課題選擇還在持續進行，選擇完了，各課題之間的合作也需要他們自己敲定，所以，這裏的會議一時半會是搞不完的。
同一時間，程翔已經放下這邊的事情，急色匆匆的朝着地下實驗室趕去。
剛剛收到特勤傳信，地下十層，又有急訊傳出。
按下電梯按鍵，程翔心裏頭一片凝重，一邊的穆江飛也一樣神態凝重。
地下十層，每次這麼火急火燎傳出消息，可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幾分鐘後，程翔趕到控制中心。
十層的研究人員，在連番的信息衝擊下，精神面貌相對以前來說已經堅韌許多。
再次踏入這裏，程翔看到的衆人雖然依舊非常驚訝，但是，沒有如同那次一樣發生全場呆滯的情況。
大屏上的切割圖片明顯已經播放完畢，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
程翔快步走向控制檯。
“丁主任。”程翔招呼道。
“程總，你來了。”丁晴更加憔悴了，站在這樣一個崗位，從解析出視頻數據的第一天開始，丁晴的心就一直沒有安穩過。
每一天都在見證一個文明從衰老走向毀滅。
那種震撼，無奈，悲涼，不是親歷者無法感知。
特別是，她們觀看的，還是似乎是人類文明源頭的文明，長相幾乎一致，看着同類被這樣無情摧毀，文明破碎，億萬生命凋亡。
那種壓迫感，絕望，毫無疑問，能讓人窒息。
程翔點頭，“說說情況吧。”
丁晴深深吸了口氣，衝着一邊的操作員點頭示意，同時看向大屏：“情況，可能比我們先前想象的還要複雜。”
還要複雜？
程翔仔細體會這幾個字。
同一時間，大屏發生了切換。
大屏上面，出現了一張很明顯的縱軸圖，而縱軸圖上，有五個明顯的端點。
五個端點邊上各自配着一些特殊的符號。
“這些圖形和符號，是火星文明的文字。目前具體是什麼意思，我們還不得而知。”
“這幅圖本身，我們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收到，但是，因爲不清楚其中文字的關係，所以，在當時引起的重視並不大。”丁晴神色複雜介紹道，“而且在後續收到的信息中，也並沒有信息和這張圖產生直接的關聯，所以，久而久之，這副圖本身就被邊緣化了。”
“這看上去像一個時間軸。”程翔看着說道。
“程總你的直覺真敏銳。”丁晴嘆道，緊接着衝着操作員點頭，畫面立刻一變。
大屏上接着顯示的，展示的畫面的正是星環，而這個星環，卻比之最初看到的那個星環還要破舊，甚至可以說是黯淡無光。彷彿破敗星球之上生鏽的鐵環。
視角內的星環非常的荒涼，破敗。
但是毫無疑問，這完整的，和最後看到的星環斷成無數段，墜落毀滅完全不同。
“這應該是星環破碎前的畫面。”程翔斷定道。
既然是星環破碎前的畫面，爲什麼卻這麼破舊，荒涼呢？
這不符合邏輯，如果是自己建設的，那肯定是運行正常纔對。
除非。
程翔看了一眼丁晴，丁晴立刻說道：“程總也察覺到異常了吧。”
“如果是自己親手搭建的星環，沒道理會這麼破舊。”
“而接下來的圖片，直接能說明一切。”
圖片繼續播放。
軌道上出現了衛星，而且還拍下了俯視火星的圖片，而且，畫面中還有一艘非常老式的人造太空飛船。
而就在這時，那副先前一閃而過的時間軸再次出現在畫面，而此時，從上往下第五個端點，亮了。
“這……”
這樣明顯的對比，程翔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關鍵，“這星環，不是這一代火星人搭建的。”
“而是上一代文明的遺留？”
“火星文明有過斷代？”
“而那前面四個個端點……”
看到這裏，一股深深的寒意從背脊直竄頭頂。
丁晴站在一旁點點頭：“我們部門新組建的信息專家團隊分析，最大可能也是這樣。”
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程翔可以想象到一副副畫面，火星文明的歷史更加的複雜了。
五個端點，四條線段，或許意味着火星文明曾有過四個明顯的斷代。
“四個？”程翔重新看向那副端點圖，或許，在那遙遠的過去，有更多，也說不定。
而接下來的畫面，似乎在一一印證想法，畫面裏也似乎在快速回顧火星支離破碎的傳說故事。
畫面一閃，有巨人橫亙天地之間，怒斥蒼穹，最後橫死，投影背後，首個端點亮起；畫面再一變，有天柱崩塌，天地破碎，有背生雙翼者，三頭六臂者，染血而亡，同一時間，第二個端點亮起；再後面，緊接着，大氣破碎，有蛇身人獻祭補天，緊隨而來的是第三個端點同時亮起；畫面再變，一片死寂的星環，在沉默中訴說着曾今的過往。
而這些場景均有出現的，就是月球。
月球，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出現在了火星之上。
而到最後，畫面一閃，重回星環破碎，天空燃燒的慘烈景象。機械大軍已經登陸火星穹頂，開始最慘無人道的殺戮。
遙望天空，一道巨大的淡藍色的光柱直衝雲霄，投射月球而去。不出意外，視頻錄製馬上就要結束。
而就在這即將結束之際。
一張非常簡潔的黑色簡筆畫出現在視野裏。
一個圓圈之上，寥寥幾筆，數個火柴人站立其上，而圓圈之外，一排叉叉環繞形成了一個圈將火柴人圍住。同時，圈外，一雙巨大的眼睛，在凝視着。
“圈圈，叉叉，火柴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