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驚訝的睜大眼,連忙把桌上的紅酒給收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小姐的身體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了?
不能懷孕,這可不是小事!
“小姐,你聽見白朮的話了沒有?你身子虛着呢,喫不下也要喫,一點點的補回來!”
“我知道了,哪有這麼可怕?”
有他們陪着自己說話,楚伊瑤的心情好了不少,勉強吃了一些。
半夏拉着白朮去熬藥了,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
屋內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空落落的!
外面的雨還在下,楚伊瑤躺在牀上,沒有一絲睡意。
她又拿起了那枚玉扣,仔細的看了許久。
想起了墨瑾凡,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嘆了嘆氣,她又將東西收了起來,打開了電腦開始工作。
冷幽冥暫時是被她牽制住了,可她仍不能放下警惕,誰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站起來反撲。
歐陽家族的一些產業,她還得繼續跟進,確保不出差錯。
這一忙活,轉眼已到了凌晨。
雨停了,天剛剛亮,楚伊瑤看了一眼牀頭的日曆,怔了徵,又把那本日曆蓋了起來,睡熟了。
楚伊瑤是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的。
外面是聲音,似乎是秦特助和半夏的。
她打開了門,外面的兩人皆是一愣。
半夏怒上心頭,一拳打在了秦羽的鼻子上,秦羽猝不及防,捂着鼻子,鮮血直流。
“都是你,打擾了小姐休息,趕緊走!不然我揍的你站不起來!”
秦羽恨的牙癢癢,可想到對方是個女人,他忍住了!
無視了她,對着楚伊瑤說道,“楚小姐,墨少昨晚在你這樓下吹了一整晚的冷風,今早被我發現的時候,暈倒在車上,現在正在醫院,今天是什麼日子,相信楚小姐沒忘吧?難道楚小姐的真的這麼狠心?不去看他一眼?”
他一直在酒店樓下?
楚伊瑤微楞,心忽然就慌了。
聽到醫院那兩個字,心裏的那些芥蒂瞬間忘的一乾二淨。
“你等我幾分鐘!”
楚伊瑤簡單的收拾了會兒,出來了。
秦羽鬆了一口氣,還好楚小姐沒有鬧脾氣。
“楚小姐跟我來!”
楚伊瑤匆匆離開了酒店,連身後半夏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小姐藥還沒有喝呢?都怪那什麼助理,就會壞事!”
半夏悶悶不樂的嘀咕。
白朮剛好走了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罐,笑了笑,“這是小姐的私事,我們不應該多插手!”
“什麼時候不能來啊,偏偏湊到現在,這藥我都溫了一晚上了,現在正是藥效最好的時候,浪費了是小,耽誤了小姐的身體是大,下次那什麼助理要再這麼不湊巧,我就拿這藥罐扣他腦袋上!讓他長長記性!”
白朮又笑了,“什麼時候見你這麼多次提同一個男人了?怎麼?對那什麼秦助理感興趣?”
半夏瞪了他一眼。
白朮噤了聲,心裏卻想,指不定這事,還真的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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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晚上的雨,路上有些積水。
秦羽的車開的不快,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楚小姐,你別誤會墨少,他和夏伊婉根本就沒結婚,就算他們真的扯了結婚證,那也只存在了幾天,就拿了離婚證!”
“這事說來話長,你不在的時候,老爺子病危,墨少的母親周宜出來攪局,老爺子對周宜心存愧疚,周宜在老爺子面前演戲,讓老爺子誤以爲這麼多年都是夏伊婉在照顧周宜,墨少娶了夏伊婉,她也能有個依靠,老爺子相信了,用遺願逼迫墨少和夏伊婉結婚,墨少是個孝子,他父親從小不在身邊,都是老爺子親手栽培了他,墨少如何能拒絕?就這樣,他就假意演了這麼一場戲!”
只能說,冷幽冥算計的巧妙,就是要讓楚小姐對墨少死心,將這個誤會繼續下去,斷了她的念想,這一招,極狠!
原來只是假意演戲?
楚伊瑤的心口微緊,憋悶的有些難受。
她沒有想過是墨詠青逼着墨喬御娶夏伊婉的,畢竟上一次墨瑾凡的算計,已經讓老爺子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人能威脅的了他,墨喬御娶了夏伊婉,那就是沒有誤會,她一直都是這麼以爲的,所以纔會這麼耿耿於懷。
可原來這些都是墨喬御的母親做的!
她想起了周沫說過的話,周宜在墨喬御心裏一直是個禁忌。
“楚小姐應該也猜到了,周宜就是始作俑者,也是阮珊珊,韓姝,夏伊婉的背後之人,她離開墨家後,隱姓埋名,嫁給了m國的皇室,現在是默特公爵夫人,想要暗中操控幾枚棋子,並不難,那些殺手,也都是周宜派來的,這其中的恩恩怨怨,我並不好說,只是想告訴楚小姐,墨少是真的愛你,否則也不會安排了琳達跟在你身邊,前來y國處處幫助你,幫你掃除障礙!墨少心裏很愧疚,覺得你會被冷幽冥帶走,都是他沒有保護好你,這些解釋的話,在他看來,是蒼白無力的,所以這些,只能我說!小少爺和老夫人,還在安城,盼着你們小兩口回去……”
秦羽嘆了嘆氣,這兩人,趕緊和好吧!
不然他真的要愁的頭髮掉光了!
話音剛落,車已經到了醫院。
“楚小姐,你進去吧,裏面有人接你!”
“好!”
楚伊瑤下了車,步伐有些沉重。
秦羽知道,他的那番話,楚小姐是聽進去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照了照鏡子,想到半夏那丫頭的話,他決定找家醫院,植髮!費用,墨少報銷!
裏面果然有人來接應,是墨喬御的另一個助理,楚伊瑤並沒有見過。
來到vip病房,從外面看去,墨喬御還在昏睡。
助理解釋,“楚小姐,墨先生是昨晚高燒,引發了肺炎,現在燒還沒退,在昏睡中,楚小姐進去看看吧!”
話落,助理離開了。
楚伊瑤走了進去,男人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氣息微弱。
她想起,上一次他們因爲周沫誤會的時候,他也是在酒店外等了許久,發了高燒。
她未免太無理取鬧了。
明明一切都和他無關,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卻不理解,誤會……
沒有人比他更愛自己了,她都知道,也應該相信他的。
楚伊瑤想起昨晚她離開的時候,男人受傷愧疚的眼神,心口酸澀不已。
他一定很想解釋,可他害怕,說不出口,想見她又不敢,只能在樓下等着,看着她亮了一夜的燈。
“墨喬御,你真傻……”
那麼高傲,不可一世的一個男人,現在卻變得這麼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