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顧清秋記得她以前很愛喫魚,怎麼今天這麼大的反應。
“我……”
楚伊瑤還沒開口,胃裏又是一陣噁心。
“哎喲這孩子……”
顧清秋心疼不已,“是不是懷孕了?”
聞言,楚伊瑤的臉色變了變。
算算日期,這個月她的確沒有來月經。
上次她在墨家大宅和墨喬御發生了關係,第二天塞洛河就發生了事故,她也忘了吃藥。
該不會是真的懷孕了?
一看她的臉色,顧清秋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猜對了,她打電話聯繫了醫生,“伊瑤,我這就帶你去做檢查,醫生我也通知了,是個可靠的人,你不用擔心做檢查的事情會被傳出去。”
“謝謝……”
楚伊瑤也想弄清楚。
“謝什麼?和秋姨哪還需要客氣?”
顧清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楚伊瑤好多了。
兩人回到了包廂,和顧安月簡單的告別後,就去了醫院。
拿到了檢查結果的時候,楚伊瑤的手不停的顫抖。
顧清秋也出來了,她笑着道,“伊瑤,恭喜你,是真的懷孕了!”
“醫生說了,孩子才半個多月呢!”
楚伊瑤仍有些不敢相信。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身邊危機四伏,該解決的人都還沒有處理,她就懷了?
楚伊瑤又驚又喜。
驚的是害怕她保護不好孩子,喜的是她以爲自己的體質再難懷孕,可老天給了她一份禮物。
顧清秋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安慰道,“伊瑤,不用怕,懷孕了是喜事,你應該高興纔對,現在冷幽冥死了,周宜在懸崖邊掙扎,麗莎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對你造不成威脅,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生下這個孩子就好……”
是啊,這孩子來之不易,她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楚伊瑤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腹部,脣角上揚。
小瑾凡或許要有妹妹了……
正想着,楚伊瑤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裏,力道很大,顯然對方很是激動。
顧清秋笑了笑,“太子爺,你小心點,這麼大力瑤瑤要喘不上氣了!”
聞言,墨喬御這才鬆開了手,那緊張的模樣,楚伊瑤有些忍俊不禁。
“瑤瑤現在可是有了身孕了,太子爺一定要細心的照顧,當初她懷第一胎的時候你不在,她是受盡了苦,這回你可得把欠缺的照顧和陪伴通通都彌補回來,這女人懷孕啊,要喫不少苦頭呢!要是瑤瑤受了委屈,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顧清秋鄭重的警告,言語間滿是關切之意。
“顧夫人說的是!”
墨喬御把這話聽進去了,心裏頭對伊瑤更是疼惜。
顧清秋滿意了,也不再打擾這小兩口了,“好了,我先回去了,這短時間我就待在盛城,幫忙照顧着瑤瑤,媽媽和婆婆都不在,身邊也沒有什麼可信任的人,我是真心心疼瑤瑤的,總能幫上忙,你們可別拒絕,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謝謝……”
楚伊瑤眼眶泛紅,顧清秋是現在唯一一個真心關心她的長輩,她感激不盡。
“傻孩子……不許再說這話了,多見外?”
“我知道了,秋姨……”
顧清秋總算是滿意的笑了,她走後,墨喬御和楚伊瑤也回到了別墅。
她仍有些不敢相信,“你說這次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希望是女孩。”
墨喬御摟着她進屋,拿了件厚厚的毛毯給她披上,兩人依偎在沙發上。
楚伊瑤不明白,“爲什麼是女孩?難道你嫌棄男孩子?”
“家裏要是多了個小公主,萬一我失寵了怎麼辦?”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呢?
楚伊瑤往他懷裏拱了拱,不滿了。
“想什麼呢?當然是把你們娘倆一起放在心尖上寵着……”
“這還差不多……”
楚伊瑤嘟囔着,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她就愛聽這男人給她說情話,說再多都不膩。
只是想到他們面前的阻礙,她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墨喬御,我們得加快進度了,我有些害怕。”
從前是她一個人,現在肚子裏又多了個小生命,之前失去墨瑾凡的陰影至今都還存在,她不得不保持警惕。
那幫人一日不解決,她一日都不能安心。
“我明白,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生下這個孩子,其他的不用擔心。”
楚伊瑤笑了笑,只要這個男人在身邊,她這心裏就特別有安全感。
反正孩子月份還小,她把懷孕的消息隱瞞着,其他人也不會利用這一點來算計她。
夜深了,或許是懷孕,楚伊瑤最近特別的嗜睡,也變的懶了。
墨喬御將她抱進浴室洗了澡,女人仍是未醒,反而是睡的更熟了。
他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在臥室逗留,去了書房。
男人看着漆黑的天空,一夜未眠。
一晚過去,菸灰缸裏是滿滿的菸蒂……
-
翌日,顧安月還是打探到了許煥然的地址。
看着眼前這棟實驗大樓,她猶豫了。
現在還是白天,萬一她真的打擾到了許醫生怎麼辦?
要不還是在樓下等他下班吧?
顧安月在車內等着,一上午過去了,她都沒有看見許煥然的影子。
正想着,手機鈴聲響起。
“魏哲?”
自從上次在塞洛河分別後,顧安月再也沒有看見過他了。
“我在你後面,上車吧,我再你去喫午餐。”
顧安月回過頭,果然看見了熟悉的車輛。
“你跟蹤我?”
“恰巧在這附近辦事而已,很久沒見了,怎麼說也是同學,聚聚吧?沒到下班點,許煥然是不會下來的,你在這兒乾等着也沒有用,我有點事找你談。”
顧安月還是跟着魏哲走了,他們來到了一家西餐廳, 小提琴樂隊正在彈着悠揚悅耳的曲目。
“他們彈的沒有你好聽。”
魏哲看了一眼,不自覺的說道。
顧安月沒有理會他,魏哲很自然的點了她愛喫的餐點。
“你想說什麼?”
自從他坦白心意後,顧安月總感覺和他在一塊,有些不自在。
“急什麼?邊喫邊聊?”
魏哲不緊不慢道。
他習慣性的穿黑衣,小麥色的皮膚,整個人透着一種野性和狂傲不遜,而許煥然時常一身白衣,白皙到近乎透明,乾淨優雅,而又氣質出塵,像是不沾世俗的上仙,即使是殺人的時候,他的眸子裏,也沒有任何的波瀾,如清風霽月,卻又深沉的不見底。
魏哲是直接灑脫,他的帥氣張揚而又帶着匪氣,許煥然是清冷神祕的,他的俊美內斂而又毫無攻擊性。
兩種完全不同的人,更是兩個極端。
顧安月不知不覺得在幾分鐘內,將他們進行了一番比較。
她不是不明白魏哲的心思,也試着和他交往,可她做不到,也放不下……
這纔是最可悲的。
想到這兒,顧安月也不說話了,心事重重的切着眼前的牛排,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