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海水仍有些冰冷。
安維希前入海中,朝着慕司越墜海的方向游去。
她的心慌亂的直跳。
即使怨他,怪他,可安維希並不希望他死。
然而她往周圍找了的一圈,連慕司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怎麼回事?
他是會水的,會不會是之前墜海對水產生了恐懼所以……
安維希不敢想,往更深處游去。
忽然腰間一緊,一雙手臂桎梏着她,將她往遊輪的另一側帶去。
“嘩啦——”
安維希被拖到了遊輪的角落,這裏偏僻,一個人都沒有。
她回過神,看見的就是慕司越。
他還活着,安維希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整個人就被對方抱在懷裏,進了二樓的房間。
“做什麼?”
隨着門砰的一聲關緊,安維希慌亂了。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按在牀上,狠狠的吻。
安維希疼的紅了眼眶,她使勁的推,最後因爲掙扎撞上牆壁,男人才回過神,停了下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安維希憤怒的看着他,遊輪上的欄杆都有保護措施的,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就算是斷了,樓下還有擋板。
他掉下去的同時,搜救隊也立即跳下去救人了,到現在都快半個小時了,怎麼可能還沒有動靜?
原因只有一個,這就是他安排好的!
他用這種方式,測試她對他的在乎!
安維希覺得自己被騙了,騙的很慘,原本刻意裝出的冷漠和疏離,從他墜海的那一刻,暴露的徹徹底底。
她倏地的發現,自己一直守着的尊嚴也在這一刻沒了!
“你回答我!你怎麼不說話!”
安維希變得到歇斯底里,“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第一個下去救你的我,就像是個傻子對不對?”
聞言,慕司越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在掙扎,亦或是猶豫,可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太沉默了,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他此時的沉默,無疑是傷害安維希的最佳利器。
安維希推開了他,忍住了眼淚,“慕司越,你可真有心機!”
“和別的女人曖昧的同時,還讓人產生了一種你心裏還有我的錯覺?怎麼?你是想腳踏兩隻船嗎?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和童玉可在一起了,可只要你有一天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們就只能裝作是陌生人,當然,你也可以把沉默進行到底,然而強吻這種事情,要有下一次,那就別怪我當衆拆穿你的所作所爲了!”
安維希厭惡透了他這樣的沉默。
她狠狠的擦了嘴脣,像是有什麼髒東西一般,打開門離開了。
一行人恰好找到了這裏。
聶雲卿看着她全身溼透的身子,拿出乾淨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慶幸道,“還好你沒有事!”
“安小姐是怎麼出來的?慕公子呢?”
有人問道。
而童玉可也匆匆的趕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安維希說完,正準備回去,童玉可忽然陰陽怪氣道,“安小姐下次可千萬別這樣做了,要是沒救人成功反而出了意外,這責任可就落在了司越的頭上,再說了安小姐和司越也沒什麼關係,剛剛你的反應,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在指責安維希多管閒事。
安維希有些想笑,“童小姐可是好幾屆的花樣游泳的冠軍呢?剛纔慕醫生落水的時候,童小姐怎麼不第一時間去救人?是不在乎,還是膽怯不敢?”
童玉可瞬間噎住,隱隱聽到了四周小聲的議論。
她的臉色變了變。
聶雲卿帶着安維希走了,路邊童玉可身邊的時候,順帶扯了一下她的頭髮。
假髮掉落,童玉可剛動完手術不久,只長出了稀疏的頭髮,和光頭無異了。
搭配着她華麗的禮服和精緻的妝容,看起來滑稽極了。
童玉可尖叫一聲,匆忙撿起了假髮跑遠了。
衆人忍不住笑出聲,一點都不同情,誰讓她之前故意的冷嘲熱諷呢?
轉眼間,中午已經過去了。
安維希換了身衣服出來,聶雲卿在外面等她。
“你怎麼還在?”
“作爲我的女伴,總得把你安全的送回去纔行!”
安維希正經了臉色,“我們頂多也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不要醬紫嘛~”
聶雲卿忽然撒嬌,安維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要陰魂不散,否則朋友都做不成了!”
聞言,聶雲卿只好停住腳步,看着女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不一會兒,譚子悠走了過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哪兒呢?”
聶雲卿收住了笑,變的異常的冷漠,和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譚子悠早就習慣了,不覺得奇怪,“我也不知道,我也說不出來!”
她抱住了男人的手臂,軟下聲,“今天要是計劃完成了,咱們開個房吧,我想要了?嗯?”
聶雲卿笑了笑,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頜,“真想要?”
“當然啊,你又沒有真正的動過我?每次把我撩的心癢難耐了就走了,真討厭!”
譚子悠嬌嗔道,身子緊緊貼住了他。
聶雲卿笑着,在她耳邊呢喃道,“你難道不知道某些會所是鴨店麼?直接去哪兒找不就行了?”
譚子悠的笑意僵在臉上,轉而又被他推開了!
她看着聶雲卿的背影,點了支菸。
她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只是很久才遇上這麼一個難以征服的男人,很不服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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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維希在遊輪上轉了轉,剛纔在西餐廳折騰了大半時間,宴會都要結束了。
她不僅跟丟了潘組長,反而把自己弄的心煩意亂。
想着,安維希很泄氣,她按下了藏在頭髮下耳機的開關,十幾分鍾過去了,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怎麼回事?
難道她安排在遊輪上的人也跟丟了潘組長?